第5章 來的剛剛好

“我就問你賭不賭?”宋陽年的自信是能從言語中,甚至是行為舉止中一眼便能看得到的。

“幼稚!”周宕從來都不喜歡這種毫無意義的東西,既浪費時間又對案子無益。

“我看你就是被我優秀的成績給嚇退了!”宋陽年得意地湊了過去,一臉賤兮兮地繼續說道:“你把你**那個毯子給我吧,我昨天就看上那條毯子了!”

“憑什麽?”周宕露出疑惑的眼神看著宋陽年,眼前的這個人好像有什麽社交牛逼證,周宕從來都沒覺得自己和他熟到相贈毯子的地步,更何況還是宋陽年擅自做主。

“就憑你不敢和我賭!”宋陽年毫不猶豫地脫口而出,理直氣壯的樣子就像是周宕欠了他錢一樣。

這句話說出口周宕都不自覺地笑了,笑的是宋陽年的狂妄自大,笑的是新人的不知天高地厚,笑的是打賭這種幼稚的行為竟然還能讓他遇到。

“行!”周宕自然是要應了這個賭約的,不然宋陽年一定會搶他**的毯子,而且還嘲笑他怕了。

若是這樣的話,恐怕以後周宕都要繞著宋陽年走了。

“我也不欺負你,就拿我今天接到的第一個案子和你賭,三天之內誰先結案誰就贏,賭注就是你我**的毯子。”

這個賭約就在宋陽年堅定地與周宕擊掌後便形成了,而這個賭約也是兩個人相互試探的把戲。

男人總喜歡在某一個領域上爭個高低,小到投個籃,大到工作上的能力,總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勝負欲占據著大部分男生的心理,然後找機會與對方一決高下。

正當宋陽年準備出警的時候,正瞧見從遠處走來一個身材挺拔的男人,身姿矯健,連走路都帶著一股莫名的怪風。

張衝邁進派出所的第一步,宋陽年已經一個箭步衝過去,整個人掛在張衝的身上。

“來得剛剛好!”宋陽年一臉興奮,像是看到許久沒見的老友般激動的噓寒問暖。

張衝顯然一臉受寵若驚的樣子,在宋陽年的拉扯下向派出所裏麵走去。

二人經過周宕的時候,宋陽年像是突然想起什麽般,“忘了給你介紹,這是咱們未來的同事兼舍友,叫周...”

尷尬往往就在某一瞬間,就好比如此時此刻宋陽年忘了周宕名字的瞬間。

宋陽年尷尬地向周宕望去,像是求助又像是道歉的眼神直視著對方的眼睛。

“周宕!”周宕的目光略過宋陽年直接向張衝看去,“可以當我不存在。”

話音剛落,便看見周宕轉身離開二人身邊,離開這個尷尬的空間。

甚至周宕的最後一句話並不是說給張衝聽的,而是說給宋陽年聽的,畢竟經過昨夜的事情宋陽年已經讓他夠煩了。

而愣在原地的張衝蹙起了眉頭,“這兄弟怎麽回事?”

對於初次見麵的張衝來說,自我介紹難道不應該等對方說完自己的名字嗎?

可是張衝都還沒開口說一個字,周宕就毫無禮貌地掉頭離去,這讓張衝對他的印象瞬間跌入溝底。

“他就是有點害羞!”宋陽年還在一旁打趣道,雖然他知道造成周宕轉身離去的原因很有可能是自己忘了他的名字。

宋陽年貼近張衝的耳朵旁小聲說道:“千萬不能將你的衣服放在他的**,他有潔癖!”

聽完宋陽年的話,張衝顯得更加無語了,他從來沒見過一個大老爺們兒竟然還有潔癖。

宋陽年搭著張衝的肩膀送他進了宿舍,等一切入職手續結束後,宋陽年匆匆拉著張衝出了門。

二人拿著同事整理的線索,按照上麵記載的地址來到老人所在的小區。

這個小區名為雅苑小區,一眼望去的住宅樓大都是六層的步梯,算得上以前的舊小區了。

雅苑小區佇立在商業街的邊緣,而整條商業街卻顯得格外冷清。

“多少年沒回來,怎麽感覺變了一副模樣?”看著街上兩三個人,還有大部分處於歇業狀態的門麵,宋陽年不得不懷疑這是條商業街。

“是啊,以前這條街上都是人擠人。”張衝張望著四周的慘淡景象不禁感慨,“興許是現在建了不少商場,還有網購的興起,這條街的人自然就少了。”

“也是,我就從來不逛街。”

宋陽年走到小區門口的保安室詢問著:“叔,這小區裏監控嗎?”

大叔靠近門口打開窗子打量著門口的二人,或許是張衝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大叔一臉警惕,“你們是幹嘛的?”

宋陽年湊近解釋道:“我們是城郊派出所的,來查一起案子。”

大叔的眼神裏透露著不可思議,“就有倆,不過都壞很久了。”

宋陽年看著同事記載的線索,確實如大叔說的一模一樣,“怎麽沒找人修啊?”

“沒人修啊!”大叔擺擺手又繼續坐回椅子上,很明顯不再想說什麽了。

二人又看著小本本上記載的單元和樓層,順著樓梯便上了樓。來到老人住的樓層門前,輕輕叩響了門。

沒過多久,老人便開了門。

“你好,我們是城郊派出所的,想來了解一下關於您家裏失竊的情況。”宋陽年雖然是一個警察新人,可是麵對辦案他絲毫不會緊張。

老人非常熱情地將二人迎了進去。

老人住的屋子不算大,兩室一廳的格局,對於兩個老人來說,生活還算方便,隻是房子裏顯得過於空曠了些。

臥房內傳來老年唱機的聲音,唱機裏正播放著卷席筒的戲文,正好放到那陣陣哭聲的片段,戲文夾雜著老奶奶的哭聲一同傳了出來。

“奶奶怎麽了?”張衝關切地問道。

“沒事,就是人老了像個小孩子一樣,聽見戲裏哭他也跟著哭。”老人說話的聲音很輕,輕聲細語般的輕。

“您的案子我們有幾個問題想問一下您。”二人已經坐在了客廳的沙發上,老人忙著拿出家裏剛買的水果,熱情地端在桌子上。

老人也終於坐了下來,“警察同誌,我說話不利索,你們別見怪。”

“沒事的,大爺。我想問一下你是什麽時候發現錢丟了。”宋陽年走進屋子的那一刻瞬間收起玩鬧的性子,同樣以輕聲細語問著老人問題。

“已經好幾天了。”老人眼眸低垂陷入回憶,“晚上睡覺時摸著口袋裏的錢還在,可是我早上準備出門買菜的時候,口袋裏的錢就不見了。”

“那你這幾天具體丟的數額分別是多少呢?”

“有三百多的,有四百多的,還有五百多的。我和老伴兒的退休金都在卡裏,我每次去取錢也就取幾百塊錢,買個菜買個藥還能讓我們二人花個兩周多的時間。前幾天發現錢不見了,當時我還以為是丟了,我就又去取了幾百塊,第二天就又丟了,然後又去取了錢,丟了幾次後我感覺應該是被偷了,我就去報了警。”

“那您的門鎖,窗戶之類的有沒有損壞,家裏有沒有丟其他東西?”

“沒壞,什麽都沒壞,也沒丟,隻有口袋裏的錢丟了。”

“那您從發現丟錢到今天,一共幾天了?”

“我想想。”老人說完便板著手指頭開始數,“我記不清了,從仔仔走後,錢就開始不見了。”

“仔仔是您孫子?”

“是,在縣裏的玩具廠裏幹活,偶爾回來一次。”

“那您知不知道您的鄰居有沒有這種情況的?”

“問過了,他們都沒有,就隻有我家,我也奇怪那小偷怎麽隻盯著我家。”話音落後,隻見老人低頭輕歎一口氣,本來日子過得就挺艱難的,怎麽就又碰上這種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