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正式開始

“您丟錢這幾天有誰來過嗎?”

“沒有其他客人,就是我女兒偶爾來照顧一下老婆子。”

“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您家人親戚朋友最近有缺錢的嗎?”

“這我也不太清楚,最近也沒親戚來我家借錢啊?”說到這裏老人回想著自己能想到的所有親戚,也還是想不起來誰比較缺錢。若是缺錢,那應該都挺缺錢的,甚至連老人也很缺錢。

“大爺,那我們就走了,你等著我們的好消息,我們一定盡力幫您找出偷你錢的人。”

宋陽年收起小本本,雖然記得遠沒有說得那麽多,但是老人說的話句句記在腦子裏,回去自然能再補寫出來。

二人起身走到門前,老人連忙伸手阻攔,“警察同誌,留下來吃個飯吧,午飯馬上就做好了。”

“大爺,我們不吃了,還著急回所裏交差呢!”

說話間,臥房裏傳出奶奶的呼喊聲,奶奶用著沙啞的嗓音拚命喚著爺爺的名字,許是剛剛跟著戲文哭太久了,所以嗓子才變得沙啞。

“大爺,快去照顧奶奶吧,我們就不打擾了。”

“哎,那你們拿點水果。”老人說完便急忙從桌子上拿了兩個蘋果塞在二人的手中,二人推搡不過也隻好拿著蘋果離開了老人家。

二人悠悠地走在空曠的商業街上,看著兩邊歇業的店麵,實在是覺得浪費可惜。

“我好像知道了。”宋陽年在那些問答的邏輯中好像突然整理出一條思緒,隨即像是鬆了一口氣般,“也難怪沒有一點痕跡。”

“你又知道了?”張衝撓著自己後腦勺,拍打著自己沒用的腦子,“像上次大巴車那樣,又知道了?”

宋陽年同情地摸著張衝的腦子,“沒事沒事,咱不用著急。”就像安慰小朋友做錯題時非常耐心的樣子,臉上卻露出同情的眼神。

張衝反手一個擒拿將宋陽年的胳膊死死地按住,疼得宋陽年隻能拍打著張衝的手求饒。

“不是吧,玩笑都開不起?”

“你別以為自己很聰明就可以瞧不起人!”張衝這輩子可能最討厭的就是別人對他露出同情的眼神。

因為張衝的家裏是農村出身,自己因為家裏貧困也沒能讀完高中,至今為止他幹過無數的行業,一直在外漂泊。

直到這一次家裏人想要他回來安定下來,找個對象早點結婚。所以他努力了很久才考上縣裏的派出所,這已經讓家裏人非常引以為傲了。

但是張衝在別人麵前總會不自覺地產生自卑,尤其是在上過大學的人麵前,自卑感越來越強。

“我錯了。我錯了!”

聽到宋陽年的求饒聲,張衝才緩緩鬆開自己的手。

“衝哥,以後誰瞧不起你我第一個不同意。”宋陽年衝著張衝嘿嘿一笑,絲毫沒有因為剛剛張衝的行為而生氣。

那是因為宋陽年在陪著張衝辦理入職手續的時候,無意間瞧見張衝的資料信息,再瞧著張衝的性子便也能猜個十之八九。

“那你說,你知道什麽了?”張衝也順著宋陽年給他的台階下來,畢竟宋陽年要比那個黑臉周宕要強上許多。

“從剛剛我問的那些問題來看,這個賊恐怕是熟人作案。”

“熟人?”張衝的腦海裏浮現著剛剛的問題,努力地在當中找到熟人的痕跡。

“這周圍都沒丟東西,唯獨鎖定這家老人。而且門窗什麽都完好無損,那嫌疑人不是有鑰匙就是開鎖技藝高超。當然也不排除手法老練的竊賊,但是老人家裏不算富裕,怎麽可能成為那些手法老練,經驗豐富的竊賊的目標呢,所以應該是老人的親戚朋友熟悉老人平常的取錢習慣和放錢位置,然後趁晚上老人熟睡的時候偷偷拿了錢。”

經過宋陽年的一番解釋,張衝的思緒頓時像纏在一起的死結突然解開一樣。

“那我們還繼續查嗎?”張衝雖然不太聰明,但是他也知道家賊並不算賊。

“當然查!我可是打過賭的。”宋陽年一想到周宕**的毯子就洋溢著勝利的笑容,“我可就差最後一步了。”

這才第一天,隻要能在明天抓住那個家賊,然後完美結案,那麽宋陽年就可以拿到那條他心心念念的毯子了。

張衝邁著大步往前走著:“行吧,那我們趕緊從老人的身邊查吧,別耽誤我中午吃飯就行。”

城郊派出所的值班室裏,隻剩下周宕一個人坐在值班室裏安靜地拿著一本書讀了起來。

就在周宕非常愜意地享受上午的安靜時,一陣哭泣聲從院子裏傳了進來。

順著聲音抬頭看去,隻見兩個身材嬌小的女生無助地站在院子內迷茫地環顧四周。

其中一個偏瘦的女生已經哭得泣不成聲,毫無形象地抹著眼淚,臉上殘留著化妝的痕跡。

周宕整理了自己的儀容儀表迎了上去,“你們怎麽了?”

“她手機丟了!”泣不成聲的女生身旁站著一位胖胖的女人開了口。

“在哪丟地?”雖說不是什麽大案子,但是這個可是周宕今天受理的第一個案子,那就代表著他與宋陽年的賭約即將開始。

所以對周宕來說,案子越小他的勝算就越大。

“就是昨天晚上在一輛出租車上。”依舊是那個胖胖的女人開口說著,聲音聽上去有些嗲嗲的,與胖胖的外觀相配看上去倒是有些可愛。

偏瘦的女生自顧自地抽泣著,看樣子像是哭了很久,已經說不出話的樣子,整張沒卸妝的臉和褶皺的衣服都顯得格外邋遢。

“進來做個登記吧。”周宕將兩個女生帶進值班室,遞上登記表。

“你們能查馬路上的監控嗎?”哭泣的女生終於開口說了話,聲音沙啞帶著些哭腔。

“非重大案件我們是無權調動交通上的監控。”

話音剛落,隻見那個女生又開始掉著眼淚。

周宕最見不得女生哭哭唧唧,尤其是麵前這種哇哇大哭的,“要麽你就把事情經過說清楚,說不定還能找回來,要不你就回家哭去,哭一會兒手機就自己長腿跑回來了。”

“你們警察怎麽這樣啊!”胖胖的女生發出嗲嗲的嗓音為她朋友打抱不平。

可是周宕的話明顯是起了作用,那抽泣的女生瞬間收起了哭聲,拿著紙巾擦拭著臉上的淚痕。

女生用沙啞的聲音緩緩開口:“昨晚我們出去玩,十點半的時候打了個出租回家,然後下了車發現手機不見了。”

“那你們給你的手機打電話了嗎?”

“打過了,剛開始是沒人接,後來就關機了。”

“記住那出租車的車牌號沒?”

“沒記住。”

周宕無奈地歎了一口氣,一點線索都沒有,看來想要贏下那個賭約並沒那麽容易。

“希望不大,但我會盡力。”

周宕剛說完,那女生又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周宕把她怎麽了。

“停,先把你的信息填寫完整!”

女生幾乎是哭著填完表格,那張表格上盡是女生的淚漬。

兩個女生填完信息後便走出了派出所,周宕看著那表格裏女孩兒的名字,不自覺地念了出來:“楊冰凝!”

周宕抬頭的瞬間,餘光正瞥見早上出警的張衝和宋陽年二人從外麵回來了。

“你把人家女孩兒怎麽了?”宋陽年見了周宕第一麵就是質問,畢竟哭成那個樣子從派出所出來的,很難不引人注目。

“沒怎麽!”周宕默默地回了一句,他其實並不想搭理宋陽年,但出於同事關係又不得不回一句。

“沒怎麽人家哭成那樣?”張衝不知道哪裏來的火氣,就差衝上去與周宕打一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