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不是要脫我的衣服?

薑錦年一回房,就聽到厲玄深說話的聲音。

他也在通電話。

因為房間很安靜,薑錦年能聽到電話那頭的聲音。

那熟悉嗓音讓她渾身一緊。

是蘇沫!

蘇沫不僅僅是她的“閨蜜”,還是厲玄深的青梅竹馬,是好友。

蘇沫是個特殊的存在。

厲玄深一直跟她走得很近。

前世,自己和厲玄深的好多次誤會,蘇沫都功不可沒。隻是,當時自己太過信任她,所以一直沒起疑心。

後來,自己死了,才知道蘇沫的所作所為。

思及此,她疾步走過去,雙手主動圈住了厲玄深的腰,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

然後故意在他手機旁邊說話:“老公,都要睡覺了,還穿那麽多衣服做什麽?我幫你脫掉吧,像剛才你脫我的那樣,好嗎?”

她故意用非常甜膩嬌軟的聲音說話,跟電影裏嬌嗲的小情人一樣。

聽得她自己都覺得受不了,很肉麻。

而電話那頭本來還在不停說話的女聲,突然斷了。

她冷冷一笑,心裏爽快極了。

這是蘇沫心底的逆鱗——看不得厲玄深跟任何人親密。

一旦看到或聽到,就會發狂發狠,醜態畢露。

薑錦年聽到電話那頭,她那突然緊促的呼吸聲,分明就是氣上心頭的表現。

於是乘勝追擊,笑意盈盈地對厲玄深說:“好不好嘛,老公。”

厲玄深幽深的眸色盯著她,眼底飛快地閃過一絲自嘲的笑。

他對電話那頭的女人道:“明天再說。”

就掛了電話。

薑錦年問他:“這麽晚了,蘇沫找你有事兒?”

男人靜靜打量著她,沒答話。

察覺到他眼神裏灼熱的打量,仿佛要刺穿她似的。薑錦年雙手不自覺鬆開了他的腰,後退了一步。

男人步步往前,直到把她逼到了牆壁邊緣才停步。

薑錦年腦門一下子頂在牆壁上,卻沒有發出咚的聲音,也不疼,反而溫溫軟軟的。

她轉頭就看到他的手掌,剛好放在她後腦勺後的位置。

回頭,她的眼神猝不及防撞進他的眼瞳裏。

那雙黑眸深幽、神秘,迫切,似要一眼看穿她的心。

驀地,他低頭,無限逼近她的臉,眼神仿佛能吃人,聲音低低沉沉地出來:“既然厲太太想玩兒,我這個當老公的奉陪到底。”

“蘇沫是不是跟你說了什麽?”薑錦年又聽到了這種不明不白的話,前世就已經聽過好多次了,所以直覺就是蘇沫在搞鬼。

他沒說話,而是突然把她抱起,大步走到床邊把她放下,“不是要脫我的衣服?嗯?”

薑錦年臉燒了起來。

剛才光顧著刺激蘇沫,沒想到後果……

她的手指漸漸縮緊,很認真且羞赧地說:“能不能先欠著……”

她那嬌羞得恰到好處的神態,讓人找不到一絲說謊的跡象,可蘇沫的話卻在耳邊回響——

“錦年托我買了那種藥,她說是替朋友買的,我就沒多問,後來想想覺得不對勁兒就給她發信息,結果她把我拉黑了,我沒辦法才給你打電話。玄深,我還打聽到,她找了個女人安排在酒店房間裏……你小心點……”

厲玄深眸色一暗,打斷她的話。

“夠了。”

隨後繃著臉抓起一隻枕頭給她枕著,然後拉上被子,“好好睡覺,不許再鬧。”

“你去哪兒!”薑錦年抓住他的手。

“書房,有事情要處理。”

他疾步走出去,很快就把門給合上了。

薑錦年落寞地坐著,挫敗感一陣陣地襲擊著胸腔。

她一頭紮回枕頭上,無奈自嘲:“薑錦年啊薑錦年,你活該。”

看來,要想獲得他的信任,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

不過,蘇沫到底跟他說了什麽?

厲玄深徑直走進書房,有些急促地拉開了一個抽屜,翻找裏頭的東西。

他抓出一個藥瓶子,卻很輕。

晃了晃,一點聲音都沒有。

藥吃完了。

他索性丟在一邊,坐在椅子上,麵對著窗外的冷風,閉眼,深呼吸。

五分鍾後,他猝然起身。

這種程度的冰冷完全不能麻木他。

於是,在這寒冬夜裏,他站在蓮蓬頭下,定定淋了一個小時的冷水浴。

身子裏那個湧動的東西,這才慢慢知難而退,恢複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