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休想逃離我

厲玄深一夜沒回房睡。

薑錦年深刻地意識到自己還需要更努力,才能一點點地增加自己在他心裏的信譽值。

她給陸北辰發了條更改見麵時間的信息後,就起床親自給厲玄深準備早餐。

前世九年婚姻,她一直都在借工作的原因躲他冷落他,別說給他做早餐,就是一起吃飯的次數都屈指可數。

她有十幾年的時間都是在農村度過,所以自理能力很強,廚藝也不錯。

沒一會兒,別墅內就飄滿了飯香味兒。

“你在做什麽?”

含著薄怒的聲音從樓梯上傳來。

薑錦年回頭看了眼,一邊攪動鍋裏的肉粥,一邊對他說:“你醒了,快去洗漱,我早餐馬上就好了,是你喜歡的肉粥哦。”

他擰著眉頭快步走進廚房,伸手取了幾張紙擦拭她臉上的耗油還是醬油什麽的,然後把她垂落的發絲別到耳後。

跟照顧女兒一樣。

“這些事有阿姨做,你是厲太太,誰讓你動手?”

“我自己呀,這是為你做的愛心早餐喲~”

厲玄深看著眼前這個係著圍裙的女人,那張小臉上鋪滿了燦爛的笑。

看起來單純天真,卻又像極了狡黠的狐狸。

他隻看了一眼那鍋粥,眉頭皺得越來越深。

這又是什麽新的戲碼?

為了離婚,她還真是不遺餘力!

“你嚐嚐味道如何?”

一湯匙的粥喂到他嘴邊。

厲玄深垂眸看了一眼,眼神深深地看著她。

然後,張嘴吃了下去。

薑錦年還擔心他會因為自己有下藥的前科而不吃,沒想到是自己多慮了。

一開心,她就把心裏的想法說出了口:“我本來還擔心你會以為這粥有藥而不吃呢,嘿嘿。”

男人徐徐開口:“就算我是那麽想,我也並不怕,因為,”他垂頭,靠近她的耳邊,低沉地出聲:“即便你真的把我毒死,我也會拉你一起下地獄,做一對地府鴛鴦,你休想逃離我。”

他緩緩勾唇,一抹邪魅的笑揚起。

薑錦年一點也沒被嚇著,反而又感動了。

因為前世厲玄深也說過類似的話,但他往往都是嘴硬心軟,不然最後也不會被她以死相逼簽下了離婚協議。

“那也挺好的,很浪漫,隻要是跟你在一起,做什麽我都願意。”她彎眼一笑,很燦爛。

男人有兩秒的時間沉溺在那雙美麗的眼睛裏,隨後就迫使自己移開眼。

隻怕自己當了真。

保姆阿姨走來,輕聲道:“先生,太太,蘇沫小姐來了。”

蘇沫?

一大早就被倒胃口,薑錦年的心情很不美麗。

不過,她也料想到蘇沫今天會造訪。

“讓她進來,去我書房等我。”

薑錦年狐疑:“有什麽事不能在這裏說?瞞著我?”

男人好整以暇地看著她:“不是要給我做早餐?一碗粥可不夠,多做幾樣,讓阿姨幫你。”

他說完就先上了樓。

不一會兒,蘇沫走進來。

“早上好啊,錦年。”

薑錦年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早。”

她悄悄把手機調成錄音狀態。

她要把蘇沫慫恿她離婚的證據給厲玄深看,讓他知道這蘇沫到底是個什麽樣人,然後遠離。

蘇沫果然朝她先走來,笑容偽裝得特別自然,看起來就是個知心大姐姐。

“好香的粥啊,玄深娶了你,真幸福。”

薑錦年道:“昨晚的事,你就沒什麽想說的?”

“昨晚?哦,那件事啊,我正想跟你說呢,錦年,既然已經結婚了,就好好過日子,不要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了,嗯?”

薑錦年愣了一下,凝眸盯著她。

突然猛地反應過來,這可能是她的新招數!

捏了捏手心,讓自己冷靜下來。

“前兩天你可不是這麽說的,我雖然迫切想過跟厲玄深離婚,但是怎麽也想不到用下藥這一招,是你給我出的招,我真好奇,你是怎麽想到的?”

蘇沫噗嗤一笑:“錦年,你說什麽胡話?我怎麽一句都聽不懂?”

聽到這話,薑錦年徹底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蘇沫果然是老狐狸,攛掇她幹了蠢事後,又裝無辜。

“玄深還有事找我呢,我先上去咯。”

薑錦年沒答話,看她上樓後,就找來手機撥了一個電話出去。

另一邊,蘇沫敲門進入。

“這次吃的那麽快,是又被她氣壞了吧?”她說著,從包裏拿出一瓶藥來,嶄新的。

“一天一粒,能不吃就別吃,是藥都有毒,對身體不好。”

厲玄深沒看她,隻把藥塞進了抽屜裏,神色漠然。

蘇沫歎息,走到他旁邊,手搭在他的椅背上,手指幾乎要觸碰到他的肩膀。

“想要改變一個人的心是很難的,你很清楚,錦年跟你是商業聯姻,她心裏有個陸北辰。”

“你是想要再給我送一瓶藥?”男人出聲。

蘇沫微笑:“行,那我不提了,那你幫我看看這幅畫值不值三十萬,我昨天剛拍下的。”

她從手機裏調出一副水墨畫的照片遞到他麵前,因此,姿勢變得有點曖昧。

濃鬱的香水味鑽進了厲玄深的鼻腔裏。

他別開了臉,下意識排斥。

突然,樓下傳來啊的一聲,是薑錦年的聲音。

厲玄深臉色一緊,立刻鬆開了那隻手機,大步走出去。

蘇沫本來差一點碰到他的肩膀,因此,而抓了個空。

那張麗容,猛地扭曲。

她走到外頭,從走廊往下看,恰好看到客廳的畫麵。

厲玄深正細心地為薑錦年的手指塗抹藥膏,明明連傷口都沒有,可那張英俊逼人的臉卻滿是緊張和心疼。

“以後禁止做飯!”

“就是油濺到的時候疼那麽一下而已,其實不用塗藥的。”薑錦年道。

“非要把自己弄出血才甘心?”男人慍怒。

薑錦年立刻露出軟綿綿的笑臉,嬌聲哄道:“好嘛,那我暫時就不做了,你別生氣了。”

這一幕,看得蘇沫怒火直衝顱頂,氣得七竅生煙。

她想不通,為什麽這個一直被她玩弄於鼓掌的小女孩一夜之間變得這麽陌生,居然還會警惕她。

一定是誰跟她說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