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他眸色有些猩紅:他愛上她了麽~

音落,手機那端就傳來男人近似於諷刺的嘲諷聲,

“戰南笙,就算我現在立刻就跟你說你大哥戰長生的案子,他的死也跟你脫不了關係,你始終是導致他死亡的根本原因。有人借了你這把刀殺了你親近的兄長,你是個那個下刀的,明白了嗎?”

此話一出,戰南笙呼吸就是一沉。

她感覺周身血液就像是瞬間被西北風給吹得冷透了,連呼吸都如凝滯了般,窒息的她心頭發顫。

她喉頭微微聳動了下兩下,說道:“好,我回紅葉公館等你。”

手機那端的慕西洲聽出她情緒上的低落,以及她語調裏的卑微。

那個寧折不彎的女人,終於有一天在他的麵前因另外一個男人而低下了高傲的頭顱。

可,他並沒有預期想的那般痛快。

他沒有半點報複的快感,隻有綿密不息的疼在他胸前裏橫衝直撞。

也好,大家一起痛苦,好過他一個人在夜深人靜時痛不可遏。

他在戰南笙話音落下後,便冷淡的回道:“嗯。”

說完,慕西洲便掛了電話。

此時,唐晉行從搶救室走了出來。

慕西洲朝他看去,“怎麽樣?”

唐晉行摘下醫用皮手套和口罩,有些疲憊的道:“緩過來了。”

慕西洲對這個結果並不詫異,他臉上和心裏都沒有任何情緒起伏,隻淡聲道:“我回去了。”

此話一出,唐晉行就冷聲叫住他:

“回哪去?小丫頭緩過來就吵著要見你,正在裏麵鬧。她情緒激動,對她心髒不好,你進去安撫一下……”

他話都沒說完,慕西洲就打斷他:“她情緒激動就打鎮定劑。我還有事,走了。”

這話說得唐晉行一下就看不懂他了。

他目光深看了會兒慕西洲,冷嗤道:

“你什麽意思呢?她是你養在紅葉公館看著長大的,於她而言你亦父亦兄,她犯了錯誰都可以對她千夫所指唯獨你不能,

在她的心裏你是她最重要的人。她現在病著,你進去隻需要說上一兩句寬慰她的話她就能有活下去的勇氣,你何必這樣絕情?

如果她真的死了,你的良心能安?你別忘了,當年是慕叔割肝救了你的命,救命之恩大於天,你不能不管她。”

慕西洲在他話音落下後,就冷聲道:

“這些年,我自問待她不錯,同齡階段的孩子,別人有的她一定也有,別人沒有的她也會有。是她自己不爭氣,她有今時今日的下場全是她咎由自取。”

頓了頓,強調補充,

“我這人,生平最討厭的就是自輕自賤。她是不僅自輕自賤還要自殺,我攔得住她一時能攔得住她一輩子嗎?她若是還要尋死覓活,我絕不攔著。”

聞言,唐晉行就冷冷的看著他,說道:

“是麽?你那麽討厭自殺的?我怎麽記得一年前戰南笙因為戰長生的死而割脈的那次你差點瘋了?”

慕西洲喉骨深深滾動了兩下,沒說話。

唐晉行的話還在繼續,不過已經換了一副腔調,近似語重心長的口吻:“阿洲,你愛上戰南笙了,是嗎?”

他雖說的是疑問句,但表達的卻是肯定的句子。

“你愛上誰,都不能愛上她,不是嗎?”

說到這,唐晉行嗓音裏透著一股無法言說的暗沉,近似痛楚又似別的不甘,

“你這樣,你置良辰於何地?你對得起她嗎?她因為當年你的背棄離開了京城。她過了整整兩年顛沛流離的苦日子,你忍心嗎?”

提到顧良辰,慕西洲確實是有些愧疚。

但也就隻有愧疚,不會再有別的情緒。

他在唐晉行話音落下後,便淡聲道:

“你既然心疼她,就想辦法把她接回來享福,我對她除了愧疚不會有別的感情……”

此話一出,唐晉行就握緊了拳頭,眼睛通紅的望著他:

“慕西洲,你真不是個東西。她當初為你犧牲了那麽多……卻隻換來你一句愧疚?”

說到這,語調一轉,冷聲質問,

“我的人調查到她身邊還帶著個一歲的男孩,那孩子長得跟你十分相像,你敢說,這孩子不是你的?”

音落,慕西洲足足靜了四五秒才回道:“我不知道。”

頓了頓,客觀的分析道,

“兩年前她失蹤的前一晚,我們兩個確實在一起喝了酒且都喝醉了。我酒醒後,身上衣服都是被換過的,我並不確定我跟她有沒有……”

其實,這種事如果發生了他不可能一點感覺都沒有。

之所以不確定,是因為那天清早醒來後他身上確實有不少抓痕,可除了抓痕他也沒有那種事後感。

“如果孩子真的跟我有關係,我不會對孩子不負責。”

聞言,唐晉行就咬了下後牙槽,對著慕西洲的麵頰就揮出去一拳。

慕西洲身形微閃,躲過他打過來的拳頭,目光冷淡的看著他:

“晉行,論醫術我不如你,但論單打獨鬥你不是我對手。何況這是在你工作的地方,你對我有什麽不滿改天約去拳館我陪你打個夠。”

此時,唐晉行情緒也很快穩定下來。

他語調是強壓下怒火後的冷硬:“所以,你隻對她的孩子負責卻不對她負責,是這個意思麽?”

麵對他的質問,慕西洲毫不猶豫的回道:“是。”

頓了下,

“我已婚,且沒有離婚的打算。如果孩子真的是我的,且她願意我撫養這個孩子我會盡到為人父的責任,至於她,除了錢我什麽都給不了。”

唐晉行被慕西洲給氣走了。

慕西洲在離開醫院之前,到底去病房看了眼慕向晚。

他推門進去的時候,李嫂正在伺候慕向晚喝水。

慕向晚沒想到他會真的來看她,一時激動的被水嗆住了氣管,咳的滿臉通紅。

她緩過那陣綿密的咳嗽後,就眼圈紅紅的看著已經走到她病床前的男人,咬了會兒唇,才自嘲的笑道:

“我還以為你這輩子都不會再管我了呢。”

慕西洲淡看了她一眼,“等你病情穩定了,我會送你出國。”

此話一出,慕向晚擱在被窩裏的手就攥成了拳頭,明明心裏恨的要死但麵上卻不顯露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