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削爵
屋外杜姨娘捂著大肚子趕了來，現在她母憑子貴，在林程坤麵前也說得上話。
“老爺消消氣～葉家欺負大小姐，不就是瞧不起咱們林家！大小姐素來是有成算的，不是一直都忍讓著嗎！”
杜姨娘已經聽說了景王府的事。
“老爺，大小姐是林府嫡女，出去就是林家的臉麵！您現在是二品大員，寧家二房有什麽？寧國公的爵位不掌兵權，那就隻是個閑散公侯，哪裏比得上您～”
杜姨娘保養得體，懷孕大著肚子反而更有幾分溫婉柔意，溫柔鄉的溫柔刀，聲聲似絲柔。
林程坤讓杜姨娘坐下。
“以前他們在高位我們在地位，打落牙齒和血吞也就罷了，現在還做出這樣的做派！難怪開罪了成王！”
成王二字，如緊箍咒一樣勒緊了林程坤的腦袋。
那可是個喜怒不露做事無章程的刺頭！
“父親，葉世子生前頗得聖心時常出入宮廷！若叫聖上知道葉家二房如此折辱葉世子，隻怕也少不得申飭！”
是了！林程坤心想，葉家老太君對聖上有數年撫育之恩，已故葉仁是與皇帝一同長大的兄弟，葉仁棺槨歸京後皇帝都親臨祭拜，放眼隆康年曆以來可是頭一遭！
想及此，林程坤的頭疼總算緩解了幾分。
“成王今日居然管了閑事！今日的事就此罷了！你也學學怡羨的長進，皇後都稱讚了她！說出去好有個好名聲！”
林述晚心想，以前林怡羨闖禍的時候你是選擇性眼瞎了嗎！偏心偏到這個份上也是少有了。
成王府，江呈愈顫抖著的走了出來，他怕，是因為成王的喜怒無常與威嚴專橫，也是因為對成王吩咐之事的擔憂恐懼。
第二日，信王來信，費了十日功夫，他的人抓到了一個址昭細作，細作自盡，但信王找到了一封密信。
信王謄抄了一份密信給她，是讓京都的址昭細作都聽從一個代號丹客的人的命令，信的日期是在葉慎遇襲的半個月前，難道葉慎遇襲就是丹客策劃？
林述晚將信燒毀，遙風回來了，暗衛易主，這兩日的暗衛都被召集去見新主。
小荷也從娘家回來了，進府聽到林述晚遇到的險境，對遙風鬧了好大的脾氣。
“邊關的情況怎麽樣？”
“小姐，收到邊關情報，謝將軍大振軍風，預計在不久後集合三軍與址昭來場大戰！”
“謝朝容隨兄上陣，也立下了軍功！”
葉慎整合了軍中與暗衛，現在暗衛也能探知到邊軍消息。
“還有一則消息，葉雲舒得了怪病，江家鬧著要休妻，葉義捂住了消息，還沒傳揚出來。”
這就是得罪了成王的下場？林述晚不由想到還懸而未定的寧國公爵位，以成王的狹促，保不準還有後手。
“是不是成王做的手腳？”
“小姐！暗衛新主，就是成王……”
林述晚心想也不奇怪，皇帝連親兵都能給成王，成王經曆數次暗算，把暗衛給成王也是老父親的拳拳父愛。
暗衛易主，自此再無葉慎的痕跡，林述晚隻體會出物是人非的悲涼。
“成王見過江呈愈，江呈愈回去發了好一通脾氣，決意休妻，派人將葉雲舒送回了寧國公府，現在兩家還在協商！最好的局麵應該是和離！”
“關於前主子的流言，是葉雲舒散播出去的！”
見林述晚沉默，遙風行禮退了出去。
江呈愈葉雲舒和離的消息，沒幾日就傳到了林述晚耳中，江家到底是陳家一係，葉義請動了陳黎出麵，才安撫住了江呈愈。
又過了幾日，寧國公爵位承襲的聖旨到了寧國公府，據聞皇帝本是老太君求情，寧國公府削爵降為寧國伯府，伯位由二房葉義承襲。
一字之差，天差地遠，寧國公三字的榮耀不再，這個國字就顯得格外諷刺，畢竟大啟立朝來隻有開國功勳才配享有國公爵位，現在的寧國公府變成寧國伯府，也意味著葉家已經耗盡了祖上基業，再難複起。
葉雲舒身上起的是紅疹，瘙癢難耐，一旦抓破就會流血化膿留下疤痕，陳青萍四處求醫無果，隻得來到林府，求問當初林怡羨得怪病時的藥是從哪裏求來的。
時過境遷，陳氏也沒想到自己還有被姐姐求到跟前的時候，半推半就的得了陳青萍好一些稀奇物件才吐了真言。
陳青萍於是又帶著重金去往了劉府。
劉緒拿不定主意，就來請示林述晚。
“這次的藥，要八千金！”劉緒倒吸一口氣，這可是書同醫館五六年的收入。
“要價太狠，怕嚇跑了買主！”劉緒有些怯意。
“不會的，陳青萍愛女，要萬金也要得！”林述晚這次可不打算就這麽放過葉雲舒，她要開始套娃了！
醫治好紅疹瘙癢，還能有爛臉爛手各種病症，既然求到她麵前，她就一定要讓葉家二房掏空寧國伯府，這些葉慎的東西，二房別想心安理得的拿。
“晚表妹，你怎麽怎麽厲害，什麽藥都能配製出來！”
劉緒一臉崇拜，麵色還帶點憨態。
“緒表哥，我有一個想法，你幫我把這封書信帶給外公，若是可行，將來在劉家危難之際或許能有些幫助！”
劉家有錢無權，是任人宰割的肥羊，百姓不能募兵，但豢養幾百人的護院打手是可行的，護院打手死士律法上又有什麽區別！若都像以一敵十的暗衛，將來萬一信王奪儲失敗連累劉家，劉家也能在危難中脫身避世。
八千金的藥價，讓陳青萍愁破了頭，若動用自己的嫁妝，將來葉雲舒再嫁怎麽辦，若動用寧國伯府的庫房，將來老太君發現不好交代。
眼看沒幾天葉雲舒身上的紅疹慢慢爬上了脖子，陳青萍心急如焚，求到陳家林府，借了三千金，又賣掉了一半的嫁妝，才湊足了錢交到了劉緒手裏。
邊關兩軍對戰的軍報，沒幾日就傳回到京都，謝奕與賀蘭亜拚力一戰，逼退址昭大軍，重奪垌城。
這是開春來邊關最大的好消息，三軍振奮，百姓歡騰，謝奕立下赫赫戰功，他通敵的罪名自然不攻自破，為邊關將領加官犒賞的呼聲蓋過一切。
林述晚得到了暗衛更詳細的密報，謝奕身上多處重傷，都靠著驚人毅力與她準備的傷藥撐了過來，這次兩軍拚死一戰，謝奕再沒重蹈三年前的覆轍，安然從前線退下，再揚戰神威名。
近夏時節，清風也帶了幾分炙熱撩人，林述晚小憩時，與小荷交好的丫鬟慌張找到了林述晚。
“大小姐，快去……”丫鬟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快去……小荷衝撞了吳姨娘，吳姨娘腹中胎兒保不住了！”
林述晚帶上了錄風，趕往吳姨娘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