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舉子命案

周淩雲居住的房間房門反鎖,屍首早已被衙門帶走,兩人從窗戶鑽了進去,屋內陳設簡單,臨窗的書桌上還有幹透的血跡。

兩人搜尋了一遍,林述晚在包袱裏發現一些藥粉,檢驗出來藥粉是治療喘症的,這一排房間還有三位青州舉子沒有搬走,遙風潛進一人屋子製住一青州舉子。

林述晚詢問起命案,遙風亮出皇帝親兵腰牌,舉子見是朝廷的人也十分配合。

周淩雲死的那日周圍的人都沒聽到動靜,由此衙門才推斷是熟人作案,也就是說沒有任何目擊證人。

周淩雲高中進士又投效了陳家,前途一片光明,確有幾人眼紅嫉妒,但那幾人在周淩雲死的那天都有不在場的證據。

“周兄得誌高調,聽說已經內定了一個京都通判的差使,也難怪劉成致嫉妒他與他起口角,那日他在陳府喝得醉醺醺回來進房就沒出來,他出事後與他交好的幾個青州舉子都搬去了附近的高升客棧。”

“他有喘病?”

“是!”

林述晚帶遙風又趕往了高升客棧。

高升客棧裏,那幾個高中的青州舉子正在包廂裏飲酒作樂,琴瑟悠揚,女子嬌笑。

林述晚吩咐遙風將她帶到屋頂,去聽一聽幾人的談話。

“李兄,來日步步高升,可別忘了我們幾個兄弟。”屋中四人摟著女人四方落座,三人正在向上座的李姓男子敬酒。

“我已經與陳兄舉薦了諸位兄弟,都是青州出來的,自當一起奮進。”

“李兄大義。”

“可惜今日少了兩人,哎!”

“莫要提那晦氣的事,隻盼這事早早了了,免得牽扯到你我頭上。”

“正是,正是!”

“常行途也是小氣,幾日都見不到人,丟下我們一個人去瀟灑。”

“你懂什麽,人家是巴結上了顯貴,哪還看得上我們。”

“喝酒喝酒,閑事莫管。”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漸漸喝得伶仃大醉,林述晚心裏記下幾人說的陳兄、常行途兩人名字,與遙風一同下了屋頂。

沒想到這件事牽扯到了陳家。幾人口中的陳兄是陳家孫輩裏的誰?

“遙風,帶我去周淩雲屍首存放的地方。”

遙風應聲駕駛馬車,帶著林述晚來到京府衙管製的義莊。

義莊存放著暫時不能入土的凶殺案死者,門口有兩個衛兵把守,遙風打暈衛兵,遙風在門口放風,林述晚找到寫有周淩雲名字的屍體開始檢查。

周淩雲因外傷致死,額頭的傷口一目了然,並沒有人仔細檢查他的屍體。

身患喘症者多是過敏體質,揭開周淩雲的衣衫,已經冰涼僵硬的屍身上分散長著許多紅斑,部分地方的紅斑已經被抓爛留疤,這是長期過敏留下的痕跡。

她取血化驗,居然在周淩雲的血裏發現了址昭國的毒!

周淩雲一介普通舉子,是誰會下毒又用外傷遮掩死因?

林述晚思緒亂成一團,突然,屋外響起遙風與人的打鬥聲。

她趕出去看,是遙風與一蒙麵青衣男子正在交手。

“小姐小心!”

遙風接下青衣男子一刀,借勢翻滾至林述晚麵前。

青衣男子看了一眼兩人,撇開遙風,拔步躍上青瓦屋頂。

“遙風追上去!”

遙風聽令,飛身去追青衣男子。

林述晚折回屋內,從空間取出智能檢查儀,將周淩雲的屍體全身上下透視掃描一遍,除了中毒與額頭外傷,周淩雲全身再無別的傷處。

屋外,一黑衣人藏在暗處,見到林述晚變戲法一樣掏出各種檢查儀,暗皺緊了眉頭。

他認出這是與葉慎有多次糾葛的少女,上次誕辰日的千足毒被人悄無聲息破解,難道就是她?

黑衣人滿腹疑慮地走到屋內,關上了屋門。

“是誰?”聽得腳步聲,林述晚慌張將智能檢查儀收入空間。

見到檢查儀在他麵前憑空消失,黑衣人眉頭皺得更緊。

“葉慎與你什麽關係?你如何能化物無形?”

林述晚心知不好,這人定是葉慎的仇人。

“是你解了千足毒?”

黑衣人上前一步,林述晚就謹慎地後退一步。

“你是誕辰日下毒的人?”

“看來,你知道的不少!”黑衣人握住了腰間劍,一字疤痕橫布整隻手背,他冷厲的眼眸眯成一線,有這樣異能的人為皇帝賣命,對擅使毒藥的他來說不是一件好事。

“俠士不要衝動!冷靜!冷靜!”林述晚退無可退,借助梁柱藏住了半邊身形。

利劍淩空而至,黑衣人迅速側身躲過,林述晚看清了來人。

葉慎得暗衛稟報,在義莊發現了暗衛搜尋已久的賊人蹤跡。

利劍破空,斬斷未燃盡熄滅的紅燭,刺入牆壁。

“葉慎!”黑衣人冷笑:“來得倒是快!”

葉慎一眼就看到黑衣人手背的疤痕,是在飛昰山他親手留下的。

“此女能化物於無形,你與她多番糾葛,難道從未發覺?”

“與你有何幹係,各人有各人的本事!”

“你保得了她一時,保不了她一世,我定會取她性命!”

“你對皇帝如此忠心,清明中元日,安國公三百餘孤魂可有人拜祭?”

葉慎神情一滯,趁著葉慎發愣的瞬息功夫,黑衣人飛步踢破木窗,飛身離去,暗處伺機的數十暗衛立即現身去追。

葉慎冷眼瞧了一眼梁柱都躲著的林述晚,邁步離去。

半個時辰後,遙風折返義莊,她一路追逐男子至城南,男子進入陳府後院就失去了蹤跡。

“進了陳府?”

周淩雲是投效陳府的人,陳府為何要害周淩雲?

她腦袋霎時閃現飲酒四人說的那個青州舉子名字。

兩人轉道至高升客棧。

青州四人已經散場,遙風與小二問到四人住的房間。

房間內巫山雲雨剛休了,女子玉體橫陳在榻與高瘦的男子嬌嗔調笑,遙風一手將女子敲暈,一手持劍將男子拉了起來。

“俠士饒命,俠士饒命!”

利劍鎖喉,男子酒醒腿軟,撲通一聲軟趴趴的跪倒。

“常行途現在何處?”

“我也好幾天沒見到他,他巴結上了陳家嫡係的人,哪裏還願意窩在這個破地方。”男子滿臉汗涔涔,全身顫抖。

林述晚讓遙風將男子押到書桌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