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春風一度
她企圖遮擋住手腕上的碧玉鐲子,但完顏長歌早就看到了。
玉珠牙齒都在打架,上前挑了些完顏長歌不怎麽穿戴的東西。
“二夫人,奴婢……奴婢挑好了……”
她心髒都在尖叫,恨不能趕緊離開這個鬼地方。
但比起大夫人來,二夫人這點兒恐怖都算不得什麽的。
隻是二夫人知道自己收了大夫人的東西,怎會這般輕易放過自己。
“你且過來些。”完顏長歌招招手:“我又不會吃了你。”
她小心翼翼的上前,正半蹲著要跪下,卻陡然被完顏長歌掐住了下巴,一時間跪也不是,站也不是,隻能半蹲著。
先前那溫柔的目光**然無存,隻留下一道道陰狠在眼裏。
“別忘了,你是我養的一條狗,永遠都別想著爬到我的頭上來,今天晚上你就要成為將軍的人了,不要讓我教你應該怎麽去做,明白嗎?”
玉珠滿眼驚恐的看著她,連連點頭:“是……奴婢知道了!”
“你若是老實點兒,我還能讓你在這府裏過的痛快,但你若敢生了別的心思,我定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完顏長歌目光陰狠的盯著她,一字一句的說著。
沒有人可以從她身邊搶走將軍,就算是一個低賤的奴婢也不行!
“滾!”
玉珠如獲大赦般,連忙抱著東西連滾帶爬的離開了瓊芳苑。
納妾進門,排麵雖比不上娶正妻,但也應當是要有點兒喜慶之色的,府裏上上下下貼了喜字,新嫁娘穿上了嫁衣,妾室入門是不能穿正紅的。
夜裏周易安回來,看見到處貼的喜字,英俊的臉上頓時染上了一層陰霾。
“誰貼的?都撕了扔出去!”
他今日忙了一天,被蕭太傅留在宮裏訓斥了許久,那日大街上行凶的刺客他找了替身去。
卻不料被蕭君策當場拆穿,當著文武百官的麵一頓嗬斥,令他顏麵全失,此番回來,看見府裏的這些東西,便更是煩悶的緊。
“是大夫人讓貼的,今兒是玉珠進門的日子,將軍您……”
說話的是明香,她塗抹了玉肌膏,那玉肌膏上自有一股香氣,許是怕別的婢子勾引了周易安,完顏長歌才特意讓明香來的。
明香小心翼翼的抬頭看向周易安,燭光下他的臉顯得很是棱角分明,劍眉星目,多得是帥氣英俊。
“長歌如何了?”
“二夫人今兒身子不大爽利,送了玉珠好些東西,但二夫人說,今兒是您大喜的日子,就莫要去西院兒了,怎麽著也得去玉珠那兒瞧瞧的。”
大抵是為了彰顯自己大度的一麵,這話還真就是完顏長歌說出來的。
她就是在賭,賭周易安絕對不會碰那賤蹄子一下。
如此一來,就算他納了玉珠,自己也是唯一的贏家。
任憑東院那邊使什麽下作手段都是沒用的,但手段哪兒需要東院去使,有些事情,歪打正著的就有了。
周易安哪裏聽得進去,他火急火燎的往西院兒去,但西院閉了門,裏頭隻隱約傳來一陣珠光,和完顏長歌的咳嗽聲。
“長歌,是我,你且讓我進來!”
周易安心頭緊的厲害,他甚至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看見完顏長歌。
鼻尖是若有若無的香氣。
完顏長歌在屋子裏聽的心頭大動,恨不能將人立馬放進來。
卻說:“將軍去玉珠那兒吧,若是不去,反倒叫人看了玉珠笑話,長歌一切都好,將軍莫要擔心。”
周易安心急如焚,卻遲遲不放他進去。
她端著自高自傲的姿態,就是要驗證一番周易安愛她的心。
“長歌,我不會去的!”
他倒是個癡情的,原先就答應了這輩子要愛她一個,她如今不好,他又怎能去別的女人院子裏。
明香眸子一閃,也勸說著:“將軍,二夫人身子本就不好,你若不去,她一著急上火,這病就更難好起來了。”
周易安一聽,頓時沉默了下去。
沒過多久便邁開了步子朝著玉珠那裏去了,完顏長歌刻意給她分了一處離這裏比較近的小院落,如此一來,那頭有什麽動靜,自己也能聽得清楚。
等到周易安一走,明香就趕緊進去了。
“二夫人這招,定然能叫將軍的心都放在你身上了,玉珠那死丫頭,能成為將軍的妾已然是恩賜了,就別想著和將軍圓房了。”
明香萬般諂媚討好的說著。
完顏長歌美滋滋的等著周易安半夜進來。
還特意讓她鬆了院門裏的木栓子。
但左等右等,遲遲沒有等到周易安過來,她想,但隔壁院子也沒什麽動靜。
那頭周易安進了院子,還沒等到他掀了玉珠的蓋頭,原是想掀了蓋頭就走的,卻忽然被一隻溫軟的小手拉住了。
“將軍……”
蓋頭底下傳來玉珠柔弱的嗓音,他本就心火大燥,聽見這聲音,便覺得有什麽弦在腦子裏斷了。
不知為何,他狂躁的緊,心火更是旺盛,屋子裏的幽香和他剛剛聞見的一模一樣。
“你既已如意,往後就是這府裏的三夫人,且安分守己便少不了你一口吃的……”
周易安話音剛落便被堵住了嘴,適時蠟燭又被風吹滅,屋子裏一陣漆黑。
“該死!”
他咒罵一聲,想要推開玉珠,但玉珠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抱住他的腰。
周易安雙眼漸紅,低吼一聲,一把就按到了玉珠壓了上去。
那頭等了許久都沒動靜的完顏長歌,忽的就聽見隔壁傳來的聲音,她臉色一白,急忙從**去來。
“明香,明香!”她大喊著,嘴唇顫抖著,指著隔壁說:“你快些去看看,看看發生了什麽?!”
那聲音不對!
她是過來人,能夠聽懂的!
明香也反應過來了,去到隔壁後,那聲音越發的大了起來,她腦子一熱返回去,臉色發白。
“二夫人,將軍……將軍他……”
不用她繼續往下說了,完顏長歌就已經徹底明白了。
她麵如死灰般,一下跌坐在**,眼淚順著流淌下來,冰涼沁骨,那聲音一直持續了很久,男子的低吼十分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