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本郡主向來心善
起了個大早的白嫿一睜眼,就看見了自己麵前那一張慘白的臉。
眉心頓時一擰,一巴掌過去,那臉歪歪扭扭的扭曲了幾下。
“要死啊,大清早的嚇人!”
她翻身起來,那女鬼就跟在她身邊。
“大人,我要走了。”
白嫿穿好衣服,煩躁的揮揮手說:“要滾就快些滾,別在這裏礙眼!”
一大早看見這滲人的玩意兒,著實壞了她的好心情。
不過這女鬼達成了自己的心願,怨氣也消了,陰德歸於她身上,也算是美事一樁。
她知道周易安深愛完顏長歌,不會輕易碰別的女人,所以昨天在送去的玉肌膏裏加了別的東西,算準了完顏長歌的心思會讓明香去。
她那樣的人,越是在乎什麽,便越是害怕失去什麽。
那女鬼跪下來,感激涕零的說:“多謝大人成全,我當年被殺,並不完全因為得罪了二夫人,而是因為知道了二夫人的秘密。”
哦,秘密?
白嫿這人最喜歡聽各種小秘密了。
“說。”
她坐下來,修長的雙腿一翹,那屬於她白嫿的氣場就完全散開了來。
“我當時是伺候在二夫人身邊的,那日夜裏,宮裏鬧了刺客,太傅帶人四處搜查,便查到了二夫人的院子裏,我便在二夫人的床底下,發現了帶血的衣裳,以及……以及一名陌生男子……”
女鬼猶豫片刻說著。
這是剛發生不久的事情,明德帝遇刺,險些要了他的一條老命。
“後來,二夫人屋子裏便時常多添了一些飯菜,而後我便被拖到水井裏活活淹死了。”
二夫人隨意找了個借口將她淹死,將軍根本就不會說什麽,將軍也不知道二夫人房裏藏了人的事情,唯一的知情者就是她,所以才會被殺人滅口的。
可惜她死了,沒有機會將這件事情說出來,如今說給白嫿,便是希望白嫿有一天能夠揭穿二夫人的真麵目。
白嫿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著桌麵:“我知道了。”
“你走吧。”她站起身推開窗戶,絲絲縷縷的陽光透進來,落在女鬼身上。
她口中一陣念念有詞,女鬼身上便幻出點點星光,最終消散在這屋子裏,赤烏撲騰著翅膀,眯著眼睛說:“你居然親自為她超度。”
白嫿轉身,妖嬈的眉宇間說不出的雅致矜貴,雙眸間更是擋不住的絕色風華。
她挑了件紅色的大氅披在身上,就連這衣裳也是蕭君策送來的。
塗上最鮮豔的口脂,陪著昨兒剛塗抹的猩紅蔻丹,淡淡道:“看她可憐罷了,本郡主向來心善。”
赤烏:“……”
你要是心善,老子也不至於被你奴役五百年!
不過這娘們兒是真好看,雖然這張臉比起她之前那張差了點兒,不過屬於她白嫿特有的妖豔氣質還是一點兒不差的。
想當年,鬼獄裏追她的男鬼都可以排滿整個閻羅殿了。
不過可惜,這老娘們兒眼高於頂,一個也沒看上。
她手冷的厲害,東籬剛進來伺候,看見這一身裝扮的白嫿,眼睛都看直了。
“好看嗎?”白嫿轉了個圈,東籬小雞啄米似得點頭:“好看好看,郡主最好看了!”
天哪!
雖然一直知道郡主很好看,卻沒想素來俗氣豔麗的紅色能在郡主身上傳出這種效果來。
東籬又加了句:“太傅大人眼光真好,挑來的款式都是最好看的。”
白嫿臉一黑,興致頓時沒了。
皮笑肉不笑得道:“以後你要是再在本郡主麵前提起蕭君策,本郡主便把你送給蕭君策!”
東籬臉色一白:“奴婢知道錯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但太傅大人的審美是真的很好嘛,也不知道為何,郡主每次看見太傅大人,就跟看見仇人似得,恨不得咬掉他身上一塊兒肉。
今日正好是第三天,赤烏精神頭足的很。
府裏有喜事發生,但天剛蒙蒙亮的時候,西院那頭就直接燈火通明了,大夫來了一波又一波,一直忙活到天亮才徹底消停下來。
周易安望著還在昏睡中的完顏長歌,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
昨兒夜裏他也不知為何,就和玉珠那賤婢睡在了一起,若不是夜裏明香忽然大喊二夫人不行了,他怕是要睡到天亮的。
夜裏完顏長歌忽然嘔血,氣若遊絲,命懸一線,城裏大夫他幾乎請了個遍,才吊住了她的命。
“長歌,你怎麽這麽傻,是我錯了,以後再也不會了……”
他握著完顏長歌的手,**之人臉色白的很,隻見氣出,不見氣進。
明香在一旁抹眼淚說:“二夫人這身子實在是太差了,她一心愛著您,卻又責怪自己一直沒有子嗣,這才讓您納了三夫人,可二夫人卻自己鬱結在心,不願表現出來,怕您難過,二夫人怎麽就這般心善……”
明香也是跟了她許久的人了,完顏長歌什麽心思,她也清楚。
“既然心善,又怎會把自己氣的吐血,這心善之人不應該最是寬宏大度麽?”門口幽幽傳來那人慵懶嘲笑的嗓音。
她一身豔麗大氅走進來,和這屋子裏的病氣顯得是那麽的格格不入。
周易安眼神驟然冷了下來,厭惡的盯著她說:“長歌這般模樣,你便如願了是嗎?”
玉珠是她讓納的,長歌無法反駁。
白嫿無辜的眨了眨雙眼,說道:“夫君錯了,本郡主得親眼看見她死了才算如願呢。”
畢竟真正的白嫿早就死了,如今換了芯子,才讓外人以為白嫿還好生生的活著,這殺人償命,本就天經地義。
“毒婦!”周易安怒罵一聲,指著她的鼻子道:“滾出去!往後沒有我的許可,不許你東院的人踏入西院半步!”
一大早咒人死這話,也就隻有白嫿才說得出口。
“腳長在本郡主身上,夫君有本事就砍了,否則本郡主想去哪兒,夫君還真就攔不住,你要真是心疼長歌,不如搬出去,這樣就眼不見心不煩了不是?”
白嫿眉眼一挑,大言不慚的說著。
一個出嫁女子,竟然讓夫君帶著自己的妾搬出去住,簡直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