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嫁給狗都不嫁給他!

讓太子監國,不久明擺著是要把權力都讓給太子嗎?

眼下朝中局勢不大明朗,太子和二皇子之爭幾乎是人盡皆知的事情。

太子曾幾次三番的拉攏太傅,太傅一直未表明站派,明德帝這一病,暗地裏的爭權奪利就會變得更加凶猛了。

這自古以來,帝王座下,哪個不是白骨累累,血流千裏的。

便是明德帝以前,也是靠拚殺出來的,這其中功勞,白嫿之母,當年的長公主便占了一大半的功勞。

深宮危機重重,明德帝當年不過一個羸弱小兒,皆是靠著長公主一人費心撫養,替他擋去諸多凶險磨難,教授帝王業,謀人心,得天下,才有了如今的明德帝。

“太子是未來儲君,賢德端莊,信守孝悌,受陛下看重,監國之大任,為太子方能勝任!”

蕭君策一語,朝堂人盡皆知,無人敢不信服,至於太子白戰野,自然而然的就接受了這監國之重任。

要說蕭君策,先前明德帝曾下嫁一公主給他,但沒過多久,那公主便莫名暴斃太傅府,說起那位暴斃的公主,白嫿還是認識的。

京城裏的貴女們津津樂道,都說蕭太傅人中龍鳳,尋常女子是駕馭不住的,故而暴斃這事兒也就這般搪塞了過去。

“所以,那位公主便是被他給克死的?”白嫿拈了一支細長的筆,輕輕的描繪著自己的指甲,那指甲又長又尖,塗抹上鮮紅的蔻丹,便是活脫脫的女鬼了。

隻可惜,沒有應景的衣服。

她最愛各種妖豔奪目的顏色了,譬如什麽大紅大紫。

赤烏點點頭:“是啊,以後見了他,都要繞著走,這京城裏的女子一個個都肖想著自己就是那個天命之女,能嫁給蕭君策呢。”

白嫿撇撇嘴,嫁給他?

嫁給狗都不嫁給他!

雖說白嫿點頭許了玉珠做周易安的妾,但還沒到日子,她此刻還得在完顏長歌跟前伺候著。

那日完顏長歌遭了罪,府裏的人都怕她招惹了不幹淨的東西,離得遠遠兒的。

明香從廚房裏端來了剛熬好的參湯,一把塞給玉珠說:“你給二夫人送去。”

“可……可二夫人喚的是你呀!”

明香臉色一冷,她臉上被完顏長歌劃了一道口子,這會子結了痂,看上去猙獰蠻橫的緊。

“怎麽,想著自己是馬上要當三夫人了,就忘了自己先前做婢子的本分了?這還沒嫁給將軍呢,反倒是先把夫人架子端起來了!”

明香聲音尖銳刻薄,還刻意放大了音量,惹得周遭的奴仆都看過來,對玉珠一陣指指點點。

“明知道將軍心裏隻有二夫人,還不要臉的貼上去!”

“就是,估計是早就和大夫人串通一氣了,就等著大夫人點頭提她當個妾呢,二夫人也是可憐,伺候一場,送碗湯都不樂意!”

“呸!下作的賤東西!”

這府裏人的嘴巴,罵人可是疼的很。

玉珠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手腳更是發涼的厲害。

明香冷笑著說:“還愣著幹什麽,快送去啊,未來的三夫人!”

玉珠咬牙,轉身端著湯飛快離開了,明香卻眼神陰暗的盯著玉珠離開的方向,憑什麽她就能成為三夫人,而自己卻……

她摸了摸自己的臉,那恨意又升起來了。

“明香姐姐在嗎?”

外頭,東籬探出半個腦袋來,笑意盈盈的掃過院子裏的人,最後將目光留在明香臉上,明香語氣不善:“你找我作甚?”

東籬走進去,塞給她一隻白瓷瓶。

笑著說:“我家郡主讓我來給你送東西的,昨兒瞧見你臉上的傷,郡主便讓我拿了先前宮裏娘娘賞賜的玉肌膏,說是能淡化疤痕的。”

玉肌膏?

明香都要以為自己耳朵聽錯了。

玉肌膏那種東西,可是宮裏娘娘們用的,她這等卑賤的仆人,瞧都沒瞧過呢。

但……

明香塞了回去,說:“大夫人好意我心領了,我一個婢子,用不得這珍貴的東西。”

她又不傻,天上沒有餡餅可掉,隻有陷阱。

東籬一臉失望:“那好吧,郡主原本隻是想大家都和和樂樂的,既然明香姐姐不收,那就隻能我用了,畢竟郡主說,送出去的東西,是不能收回去的……”

說著就要往自己懷裏揣。

明香眼睜睜的瞧著,忽然一把搶了過來,趕緊塞進袖口裏去。

“多謝大夫人美意,但我是二夫人的人,不論如何,我都隻會效忠二夫人!絕不背叛!”

她又不傻,東籬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兒送東西,東西兩院兒不和,若是落到二夫人耳朵裏去,指不定要怎麽想她。

但東籬卻笑嘻嘻的說:“明香姐姐多慮了,郡主隻是身為女子,知道女為悅己者容,咱們雖是奴仆,卻都還未嫁人,這張臉可矜貴著呢。”

這話說到明香心坎兒裏去了,打發了人,便喜滋滋的回去研究玉肌膏了。

而玉珠推開瓊芳苑的門,這瓊芳苑是將軍特意為二夫人造的,不論是景色還是方位都是極好的。

她還臥病在床,但周易安沒在將軍府,過了今晚,她就是將軍的人了。

玉珠深吸一口氣,上前道:“二夫人,奴婢端了參湯來,您起來喝點兒吧,這是將軍特意吩咐廚房熬製的。”

玉珠小心翼翼的說著,這話都是她在路上揣摩了好久的。

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說錯一個字,便要惹了她不快。

完顏長歌身上蓋著厚褥子,屋子裏的炭火燒的旺,劈裏啪啦的炸裂著,聽的人心慌。

她頭發散了下來,透著蒼白,卻又很漂亮美麗,透著一股秀氣。

瞧見她來,完顏長歌冷哼聲:“往後都是要與我姐妹相稱的人了,還這麽卑微作甚?”

玉珠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咬牙道:“奴婢不論何時都是二夫人的奴婢,絕不敢有半點僭越!”

“別跪了,要是讓外人見了,還以為我苛責你了。”她輕咳了聲,指了指自己的衣櫃說。

“去裏頭挑兩件兒你喜歡的,還有那些首飾,看上哪樣就拿哪樣,便算作是我給你的嫁妝了,也不至於東院兒都給了,我西院就不給的道理。”

玉珠身子一抖,屋子裏的火絲毫暖不了她的身子,依舊冷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