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絕不可能活著離開將軍府!
西院和北院的人病的蹊蹺,東籬在院門口望了望,確認沒人之後才鬆了口氣。
說:“好端端的,怎麽說病就病了。”
東籬推開門進去,白嫿抱著剛睡醒的兒子,臉上洋溢著一抹笑容,雖說當地府當差五百年,從沒接觸過這種神奇的小生物。
但好歹是從自己肚子裏出來的,那種奇妙的血緣聯係還是讓她心裏產生了一絲絲母性的光輝,這段日子東籬看到的都是虎虎生風的郡主,還沒見過這麽溫柔的郡主呢。
恰到好處的溫柔笑意,眉眼含笑合,唇若渥丹,芳華一點而絳。
東籬看的發愣,直到察覺到身後一股冷氣,那陰嗖嗖的聲音仿佛來自於陰間。
“毒婦,你又對長歌做了什麽?!”
周易安難得到了東院裏來,東籬嚇了一跳,連忙閃身到一旁去了。
赤烏立在搖籃旁,一雙鳥眼斜著看他。
但他的目光,卻始終停留在白嫿那張臉上,姣好精致的臉上盡是雲淡風輕,似乎對於他的到來,一點兒都不意外,也沒有驚喜。
他心裏忽然產生了不適,以前哪怕他隻是經過東院,她都會欣喜若狂好半天,如今卻這般冷淡。
她鬆了兒子胖乎乎的小手,淡淡道:“你的好長歌又怎麽了?要死就去給她準備後事,夫君跑到我這裏來興師問罪的,不怕回去也大病一場命不久矣?”
周易安呼吸一滯,他發現這個女人真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
三言兩語就詛咒他和長歌死。
她就那麽巴不得自己死嗎,明明以前都是屁顛屁顛的跟在自己身後的。
明明方才還看見她臉上帶著溫柔的笑意,轉眼間對他卻是這幅麵孔,難道一個人的變化真的可以這麽大嗎?
“長歌病了,難道和你沒關係嗎?母親的人來你這裏一趟,好心想要抱孩子過去,你卻讓一個賤婢打了她,白嫿,你究竟想幹什麽?”
周易安大聲的質問著。
白嫿眉眼染笑,笑的瀲灩生姿,看了眼東籬還腫著的臉道:“夫君怎麽不問問東籬的臉是怎麽腫的?又怎麽不問問老太太為什麽要讓人拿著麻繩來捆我。”
看著她臉上的笑容,周易安心口一窒,總覺得這樣的笑容不該出現在她臉上。
她應該是單純的,天真的,而不是這種富有心機卻又格外妖嬈惹人眼球的笑。
他看了一眼東籬,她的臉的確是腫了,當下便明白玉珠和自己說的有所出入,但現在長歌和北院的人的確病著,也和東院的人脫不了幹係。
他沉了沉聲道:“最近將軍府不太平,你和……”
他又掃了一眼,繼續說:“你和孩子剛回來,避免染了病氣,明日會有玉清觀的道士上門來祈福做法,你最好準備一下。”
周易安原本是不打算這樣做的,但他忽然就很想看看白嫿是什麽表情。
“好啊,正好可以讓那道士為我兒子求個平安符。”
白嫿勾唇一笑,道士?
那是什麽東西,幾百年前她就玩兒爛了的東西,還敢用來嚇唬她?
這年頭留下來的道士,無非都是些旁門左道,真正有修為的早就避世去了。
周易安拂袖,壓著怒火道:“你最好祈禱長歌沒事,否則……”
“否則如何,將軍要休妻嗎?”白嫿眨了眨眼睛。
休妻?
虧她還說得出來這兩個字,以前一提到休妻的事情,白嫿就一哭二鬧三上吊,現在她居然主動提出休妻一事。
“夫君若想休妻給你的長歌騰位置,也不是不行,休妻的前提是要有七出之條,但凡夫君能列出一條來,本夫人心服口服。”
白嫿言笑晏晏,靠近周易安,一雙小手放在他的胸膛前畫著圈圈。
對著他好一陣吐氣如蘭:“夫君是不是覺得我這些年對你和長歌的忍讓,是給臉不要臉了?”
她身上有一股奇特的女子香,這般一靠近,便聞得清清楚楚。
周易安心頭一陣晃**。
“你的母親來我這院子裏捆人,你還好意思來找本夫人興師問罪,名義上他還是你的兒子,如果他死在將軍府,我定要你整個將軍府為他陪葬,明白嗎?”
周易安馳騁沙場多年,還從未被一個女人這般威脅過。
他一把擒住白嫿細小的手腕,幾乎都要捏碎她的骨頭了。
“白嫿,你別不識抬舉!那個孽種絕不可能活著離開將軍府!”不管是為了長歌還是整個將軍府,他都不能活!
“你試試?”
白嫿不怒反笑,兩人瞬間劍拔弩張了起來,東籬在一旁看得幹著急,孩子適時哭了起來,奶娘急忙進來。
感受到這屋子裏的冷意,便生出一股膽寒來。
“夫人,小公子嚇到了,這孩子還在月子裏,經不起嚇的,將軍您就讓讓大夫人吧,都說這母子連心,母親受驚,孩子也會跟著一起受驚的。”
讓?
他還要怎麽讓,分明就是這個女人挑起的時段,還不知好歹!
周易安鬆了手,臉色依舊陰沉的可怕:“白嫿,隻要你在這將軍府的一天,我就不會讓你好過的!”
白嫿拂了拂衣角,眉眼上挑:“放心,本夫人也不會讓你好過的。”
想要好過,除非下地獄去吧!
等到周易安一走,奶娘才鬆了口氣,苦口婆心的勸說著:“大夫人這是何必呢,眼下將軍疼愛二夫人,對您和小公子不聞不問,若是叫二夫人懷了孩子,隻怕您和小公子就更沒有立身之地了。”
奶娘雖是新來的,卻也能看清楚這府裏的局勢。
都說虎毒不食子,怎麽這將軍對自己的親兒子就這般的不管不問。
這府門裏的妾過得比正室夫人還要風光,將軍寵妾滅妻,連帶著孩子也受苦。
“你是要本郡主去和那個女人爭寵?”白嫿挑了挑眉角,稍顯幾分邪氣肆虐。
當初那狗男人身邊各種美豔女鬼環繞的時候,她連瞧都沒瞧一眼,又怎屑用這種手段。
況且那周易安還不配呢。
“夫人,奴隻是覺得您和小公子太可憐了。”
可憐?
不不不,從她成為白嫿的那一刻起,該可憐的便是這整個將軍府裏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