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幸災樂禍瞧熱鬧
“怎麽會這樣。”米迎春臉色發白,“那人腿腳不便是絕對不能嫁的,秋兒,都怪娘,人都沒看就應了葉媒婆,現在事傳開了,可怎麽辦才好?”
一個腿腳不便的男人能有什麽用,護不了妻兒,也做不了事,往後家裏的重擔都得壓在清秋的肩上,她怎麽扛得住。
“不行不行,這門親事絕對不行。”至少,也該是個手腳健全的,她的秋兒,就該配個正常人啊。
“娘,你別急,他不是搬到莊子來了嗎?我去瞧瞧,要是他真不合我的心意,這門親事就沒有談的必要,劉家的親事都退了,更何況這門還沒有訂的呢。”她交代妹妹看好娘親,米迎春就是太多愁善感,遇事想得太多,容易自苦。
她帶著弟弟,上白家去,親自瞧一瞧那位上過戰場,還把自己弄殘了的白阿修。
白家買的那處宅子就在葉媒婆家隔壁,離清秋家有些距離,一個在村東頭,一個在村西頭,一路上遇上的人都在對清秋指手劃腳的,還露出一副活該的表情。
“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路上也遇上了木秀秀,她陰陽怪氣的說了一句。
不僅如此,還與她的未來丈夫李青山在清秋麵前秀了一波恩愛,拿出素色無花樣的帕子給李青山擦了擦額上根本就不存在的汗。
“青山,還是你最好了。”木秀秀嬌滴滴的道。
李青山聽到憨憨的笑了。
清秋當沒聽到,有些人哪,就愛現,關起門來好好的過自己的日子不好嗎?俗話說得好,秀恩愛死得快,得保證他們一輩子都如此甜蜜恩愛,否則,也會引來旁人的酸言酸語,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她等著。
落井下石的事,她也可以做得很得心應手。
清秋不以為然的撇了撇唇,才走兩步,就被木秀秀給叫住了,她繃緊個臉,“木清秋,你那是什麽表情。”
“什麽表情?”清秋無辜的眨眼,“木秀秀,你現在這麽閑嗎?連別人的表情都要管,真閑就回去趕緊做嫁衣,早早嫁人生子忙去吧。”
“哼,”木秀秀咬咬唇,又鬆開了,她就是嘴硬吧,“怎麽?你這是迫不及待的去看情郎吧,隻可惜,那是個連路都走不了的殘廢,哪像我們青山,能上山,能下田,什麽都能做。”踩低別人時還不忘抬高一下自己,真是高啊。
清秋真想給兩巴掌,鼓掌賀喜一下。
“手腳健全的人多了去,可這英雄可不多。他白淩修是軍人、是英雄,為了保護你們才受傷的,你們不但不感激,還要冷言冷語的,狼心狗肺的。而且,朝廷都嘉獎他了,你們在這裏貶低他,是質疑朝廷的決策?”
“我才沒有質疑朝廷的決策,你不要亂說,而且殘廢就是殘廢,我看你嫁給他能有什麽好結果。”
“至少是上過戰場的真英雄,咋著都比你家李青山強,你家李青山怕是連戰場是什麽樣的都不知道吧,好男兒就該保家衛國。”
李青山一怔,提到這個,他也的確是沒有上過戰場,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參軍。
“你——,”木秀秀咬了咬牙,“你就安慰自己吧,到時候,哭的也是你。”
“不用你管。”要她多事,“我哭也和你沒關,過好自己的小日子,少鹹吃蘿卜淡操心,我家的事情輪不著你來管。”
“好,你說得好,我就看著,等著你嫁給他,看你怎麽過好日子。”木秀秀叫囂著,插著腰已經有潑婦的初樣,這樣的男人傻瓜才嫁呢,木清秋現在的嘴巴可是一點都不饒人,她小時候是很可愛的人。
人果真是會變的。
小時候的感情早就消失得一幹二淨,無影無蹤了。
如今見麵,就是仇人。
從村西頭走到了村東頭,白家院外也站了許多看熱鬧的,白家剛搬來這裏,還有許多東西要好好布置,白家也沒有別人了,與白淩修一同來的是他的一個表叔,也不知道是一表到幾千裏外的表叔了,人稱白二爺。
白二爺倒不像是白淩修的表叔,雖是長輩,倒像是個管家,這處屋子是白二爺買下的,搬家的事也是白二爺著手,白淩修隻要住進來就好。
白家人的東西不多,兩個包袱就是全部,白水村已經沒有他們的家,他們去看了看就直接搬到木家莊來了。
白淩修是坐著輪椅來的,大半邊臉包著紗布,看起來有些嚇人。
葉媒婆在院子裏幫忙,白二爺是個不苟言笑的,兩眼一瞪有些嚇人,也正因為如此,木家莊的人隻敢站在白家院外看著,不敢進去嚼舌根。
葉媒婆住在隔壁,又好心的替白淩修說媳婦,她又是個自來熟的,來來去去也不怕白二爺的眼色。
她將清秋的情形和白二爺說了。
白二爺一聽有合適的,就讓葉媒婆費點心,若能說成親,一定好好答謝。
清秋來到白家院外,看到那麽多人,腳步遲疑了一下。
“大姐,好多人。”木冬望墊起腳也看不見院子裏是個什麽情況,“咱們還是回去吧。”
“不,既然來了,就得瞧個真切,不能白跑一趟。”她得看看是個什麽牛鬼蛇神。
木冬望咬了咬嘴巴。
“大姐,你不要嫁人好不好?”他年紀小,不太懂事,可也聽人說了,大姐嫁人是嫁到別人家裏去,往後就不與他們住在一塊啊。
他舍不得,他和大姐是一家人,怎麽能不住一塊呢。
“再等等,過幾年,我就長大了,我可以保護娘,你和二姐的,你不用嫁人,那個人又不好。”他固執的不願意姐姐離開自己。
清秋心裏一陣感動,蹲下身與木冬望平視,“冬望,你的心思,大姐知道了,大姐現在還沒有嫁,不著急,咱們先去看看什麽情況,來——。”她拉著弟弟的手,越過人群,也不聽人家叫她,問她,指點她。
“嘖嘖,果真不是什麽正經姑娘,這就迫不及待的上門來了。”有人說得難聽,聲音也興奮,仿佛抓住了別人的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