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小仙女秒變小魔女
“陳華同誌，你還有什麽意見？”
陸瑤冷冷看向氣得一臉豬肝色的陳華，心底30年的憎惡感已經難以掩飾。
怪隻怪當年她太小，看不清這潑婦的本質，這潑婦為了討好巴結姥爺家裝了多年的慈母良婦，把她和家人全都騙了。
她突然想到，父親高血壓突然中風身亡，母親對過程的欲言又止，似乎也跟陳華有關。那時候她太難過，竟然沒有注意這些細節。沒了父親，母親過了沒幾年也走了。
“你還有什麽疑惑，大可說出來，讓大家幫你捋捋清楚。私下裏打擊報複，在《法律》上就是流氓罪。您身為長輩，應該很清楚這裏的利害關係，應該不會知法犯法吧？”
“長輩是晚輩的榜樣，要是長輩還無視法律製度，欺負晚輩，肆意侮辱、毆打，就不是進教管所，而是進班房了。”
陸瑤也懶得管他人的驚訝，劈哩啪啦把自己以前業餘學習的《刑法學》知識，全用上了。
陳華本是有一肚子冤憤要叫的，她沒讀過什麽書，才沒功夫跟人講什麽大道理。
她不講理，盧有德要顧及自己的顏麵和仕途，她剛張嘴嗷出三個字兒，就被盧有德捂了嘴，攥走了。她瞪著陸瑤和周啟的目光，怒得發紅，全是不甘。
盧正康想要跟父母走，被陸瑤叫住，就被倒戈的三個跟班給攔住了。
“盧同學，你的檢討還沒做呢！今兒上午，你可是老大聲地答應過我的。剛才連大汪、菜頭、劉小磊，都勇敢地上台做了自我檢討，知錯能改就是好孩子。你之前一直是他們的頭兒，你當頭兒的都不做表率，算什麽意思呀？”
話一落，周人都嘻哈笑起來。
盧正康平常橫慣了，被人捧得太高了，這會兒當著一大群人被奚落、被嘲笑，心態瞬間就崩了。
他扯著肥臉，嗚一聲哭出來，“你，你們欺負人，欺負人，嗚哇——”
“哎，我隻是叫你做檢討，你明明答應好的。大汪，菜頭，劉小磊，你們替我做證啊，早上是不是他答應的？”
三個男娃剛才被小仙女兒誇了又讚，這會兒全變成了迷弟，一個個點頭如搗蒜，不帶停的。
盧正康被陸瑤這麽翻來覆去的虐，突然一跺地，啪地躺地上，一邊大哭，一邊踢腿，表演起了熊孩子耍賴撒潑的專屬技能。
“哎呀，他，他尿了！”
一個男孩驚聲尖叫，人群哄地一下四散開去，笑聲更大了。
陸瑤見好就收，將話筒塞還給了梁姥爺，拉著周啟鑽出人群，跑掉了。
＝＝
夏夜的風，涼爽又馨香。
周啟已經許久許久，沒有感覺到這種肆意、又暢意的感覺了。
他看著牽著他的小手，又軟，又白，還帶著一絲獨特的芳香，時不時地撩過鼻端，讓他又紅了耳尖尖。
跑到無人的河溝邊，陸瑤用小手做個大喇叭，哈哈哈地狂笑狂呼一陣兒。
“陳華老潑婦，活該倒八輩子黴！”
“盧正康你個狗N養的，去你MD王八糕子！”
周啟，“……”
小仙女秒變小魔女。
他的手也縮了一下，但小魔女突然扭頭看過來，他又收緊了手。
俊臉扭曲了一下，擠出一句，“一家子汙糟貨，通通該下，下18層地獄。”
陸瑤小臉一肅，“如果他們害死了你的親人，你就隻想他們下18層地獄嗎？”
周啟，“……”
陸瑤歪了歪小嘴兒，骨子裏的傲氣展露無遺，“死了還有地獄收容，也是便宜他們了。像他們那種自私自利、沒良心、還歹毒的東西，就該挫骨揚灰，永世不得超生。”
周啟有些驚訝，他不理解小仙女為什麽突然對陳盧一家人那麽大仇和怨，但見小姑娘眼底裏隱隱閃動的光，他沒有追問。
他隻是握緊了那隻小手，“對，永世不得超生。”
然後，另一隻手從兜裏拿出那個大紅包，塞到了姑娘手裏，“你幫了我這麽多，該我感謝你，這給你。”
“不行！”陸瑤板起小臉，把紅包硬塞回去，“這是他們欠你的。”
周啟蹙眉，“我知道，居委會隻出了5塊，還有5塊是梁爺爺出的。”
“打住！”陸瑤不高興地噘起嘴，“之前說好了是有來有往的，你救我命，我們幫你們修房子。這些東西，難道還抵不上我一條命嗎？周小棒，你說，你說，我的命就值這5塊錢？”
周啟傻眼兒。
小仙女不是小魔女，這會兒是，是小妖女吧！
胸口被那根小手指戳了好幾下，不疼，還有點兒，呃，癢癢的，感覺耳朵都要燒起來了。
陸瑤看小少年竟然被自己戳得後退，心下覺得好笑。到底是半大不小的年紀了，有些不好意思，忙將手背到身後去。
“要是你不好意思，我還有個法子。”
“什麽法子？”周啟瞧著那彎起的笑眼，直覺有詐，忙補充，“你別自作主張，要是太過分，我，我是不會答應的。”
陸瑤微微歪頭，笑得又乖又甜，“我媽給我布置了好多暑期作業。人家明明小學畢業了，都不讓人家輕鬆點過個假期。之前聽大汪菜頭他們說，你的成績是鎮上第一的。你要不要考慮一下，當我的小老師，教我做功課啊？”
周啟沒想到是這個，想了想，撓頭道，“行是行。但我聽說你們城裏的題目比咱們鎮上的更難，我怕……”
“你答應就好啦！”其實伐，這裏真有個大坑，等少年看到“作業”，就知道了。
陸瑤突然朝牆根挑眉，“你們給我做證啊！周啟答應做我的小老師了。”
沒料到，牆角跳出三個少年，鼓掌叫著“小老師、小老師”。
周啟一下鬧個大紅臉兒，揮著拳頭嚇唬人，追得三隻雞飛狗跳。
“哎哎，周小棒，別打，我們是來傳消息的。你媽來找你了，路上還遇到陳華那潑婦了。”
“什麽，怎麽不早說。”
周啟扔下眾人，就跑向了廣場。
陸瑤也跟了去。
今晚的事，他們是瞞著周奶奶的，不想老人家操心。周媽媽向芹芸一直在廠裏上班，也不知道，這會兒八成是聽到了消息才趕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