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他成了她的木偶人兒
“王八蛋！盧正康。”
不要臉的死渣男，我打死你。
“盧正康，臭流氓！”
為了自己，為我可憐的女兒們。
“姓盧的，你敢欺負小棒哥，我就讓你進少年教管所！”
使勁兒，用力。最好打得渣男他爹媽都不認識，後悔來到這世上。
陸瑤打得又狠又重，肆無忌憚。
周啟見狀，都呆住了。城裏的女娃子，這麽悍的嗎？
陸瑤看到遠處有人來了，她立即減輕了力道，還不小心把掃帚都甩飛出去。
盧正康抓準機會，跳起身，揮著拳頭就往陸瑤頭上打。
陸瑤捂著頭，假裝被打到的樣子，哭著躲避。
周啟想上前保護陸瑤，陸瑤卻暗示他回去拾柴火，不用管她。他握了握拳頭，忍下了。
陸瑤被盧正康追著，撞進了人群裏，在距離陳華幾步遠時，回頭朝盧正康叫。
“盧正康，你打到我頭了，我要成了傻子，你就得賠錢。”
盧正康打得正起勁兒，一聽更得意了，“臭丫頭，你跑不掉了。”
他根本沒注意陳華來了，揚起拳頭就往陸瑤臉上懟，陸瑤在拳頭快擦到臉時，順勢倒了下去，發出一聲慘叫，讓周圍的人都嚇了一跳。
陸瑤索性就倒地上不起來了，捂著被擦到的臉，驚恐地縮到陳華身後，哭叫，“他打我，打得我好疼。阿姨，叔叔，救命啊！盧正康打我……”
陳華一看這情形，想阻止都來不及了，尷尬地僵在當場。
盧正康看到母親來了，更覺得自己的救兵到了，揮著拳頭又要上前。
這時候，周啟追了上來，撲到陸瑤身上，受了這一拳。
盧正康看周啟自己送上拳頭，怒火大漲，揮起拳頭，摁著周啟就打。
“哎，正康，你別……”
陳華想阻止。眼下這麽多人，兒子當眾這麽欺負人，是有些說不過去的。她伸手去拉人，卻被打開了。
正在這時，後方傳來一聲大喝，“住手。”
梁姥爺衝了進來，抓住盧正康，將人推到陳華身邊，十分生氣。
“小陳，你是怎麽教兒子的，當著這麽多人麵，就對著兩孩子拳腳相向，成何體統？兩孩子都沒還手了，還不知收手，你這麽縱容他，就不怕他以後惹出什麽亂子來。”
陳華想反駁，但梁姥爺的身份地位讓她十分忌憚，隻得回頭拎住兒子耳朵，不輕不重地喝罵了兩句。
盧正康氣還沒撒夠，剛才他可是被這兩人圍攻，都沒人幫他說話。
他不甘地叫道，“剛才周小棒和陸瑤合著夥兒地打我，我憑什麽不能還手？”
陳華忙察看兒子，果然臉上、手上都有紅痕，瞬間來了勁兒，將人護到一邊，吼道，“梁姥爺，我兒子說得沒錯，這都有傷呢！一個巴掌拍不響，孩子有矛盾，總不可能是一方的錯吧！”
“再說了，周小棒平常在鎮上橫行霸道，經常打架鬥毆，這大家都知道啊！不然怎麽會叫小流氓，他爸是個老流氓，才生出這麽個小流氓，整天禍害咱們鎮上的孩子。”
梁姥爺剛才也沒看清楚事件起因，不好為周小棒分辨，他扶起陸瑤。
陸瑤嗚咽著，捂著臉，被他扳開一看，眼角上一片汙青，還微微浸血了。
梁姥爺怒了，這可是他唯一的外孫女啊，“盧正康，你跟周小棒有仇就算了，為什麽連我們家陸瑤也打？”
陸瑤哭出來，“姥爺，盧正康是騙子。之前在水庫那裏，明明是小棒哥救了我，他卻冒充我的救命恩人，還想讓小棒哥幫他說謊，小棒哥不肯，他才打了小棒哥。小棒哥身上的傷，都是他打的。”
“盧正康說謊，又打人，他不是好學生。”
“他還帶了好幾個人，一起打小棒哥，他太壞了。”
陸瑤伸手一指，正站在人群裏的三個少年轉頭就想跑，卻被圍觀的大人給逮住了。
梁姥爺在鎮子上德高望重，有敬佩他的，還有討好他的，這時候逮著機會自然要幫忙。
這下，有了物證，人證，盧正康的過錯跑不掉了。
梁姥爺直問陳華，“既然錯了，就得道歉認錯。小陳，小時不教，長大就教不了了。你說吧，這事兒該怎麽解決？”
梁老爺還給陳華留了幾分麵子。
陳華心裏不屑，麵上故作討好，“梁老，說起來這事兒也不是我們正康一人的錯，一個巴掌拍不響。要道歉，那雙方都得互相道歉才行。”
梁姥一下就怒了，“什麽一個巴掌拍不響，方才我明明看到你們家正康打我家瑤瑤，我家瑤瑤連手都沒還，他還沒錯？”
陳華叫道，“可是我家正康說，之前你家瑤瑤也打他了！”
梁姥瞪眼，“盧正康都敢假冒瑤瑤的救命恩人了，他說瑤瑤打他這話，是真是假，誰知道？你們誰看到我們家瑤瑤打盧正康了？”
現場一片沉默。
之前陸瑤打人時，三個少年先被周啟嚇跑了，沒看到陸瑤拿掃帚抽盧正康的畫麵。
陸瑤輕輕抽泣了一聲，梁姥爺可心疼了，撫撫孫女的頭，低聲說，“瑤瑤莫怕，姥爺一定替你討回公道。”他看向陳華，“小陳，你今天要不給咱個說法，那咱們隻有去找村主任來評這理，憑啥你兒子撒謊，打人，還不道歉？”
陳華被這一激，急了，“誰說我們不道歉了。但周小棒和陸……對，周小棒也打人了，他也必須道歉。”
陸瑤抓住周啟的手，附耳低語一句。
周啟不敢置信地看著少女，少女隻做出口型說“相信我”。
周啟抬起頭，“我可以寫檢討，去村公所廣場上，當著大家的麵兒念出來，你敢嗎？”
盧正康早不耐煩了，“你敢，我就敢。小流氓，我呸！”
陸瑤故作擦臉狀，啞著聲告狀，“姥爺，他好凶啊！要在咱們學校，他這樣品德不好，還欺負同學的人，都要上校大會做自我檢討，還要記大過的。我是班上的紀律委員，從來不欺負同學，老師今年還給我評了優秀幹部獎呢！”
梁姥爺聽到小孫女又當幹部，又拿獎的，神色都溫和了幾分。
他大手一揮，道，“小陳，這可是你說的。今晚八點正，就在村公所前，讓孩子們做檢討，以後不要再動不動就鬥毆打人。現在全國都在嚴打，小小年紀不學好，長大如何是好？”
不等陳華同意，梁姥爺還發動群眾，問，“大家夥兒都聽到小陳同誌剛才的話了，今晚就請大家都到村公所前麵，見證兩孩子改過自新。有勞大家啦！”
梁老向眾人行了一禮。
眾人連聲應下，表示一定會到場。心裏想的卻是，有這麽好的吃瓜機會，看八卦，不去白不去。
等眾人離開，周啟重新背起那捆散落的木板，往回走。
他低著頭，並不高興。
陸瑤知道，少年人是不想做這個檢討的，而且還要當著全鎮人的麵，那是挺傷自尊的事。
“小棒哥，你別生氣，你聽我解釋。”
“我的事，與你無關。”
少年說完，扭頭又往回跑，陸瑤怕他再生枝節，拉扯間不小心就摔在垃圾堆上，弄得一身黑。
他麵上閃過後悔，雙手握成拳，僵在那裏沒有去扶。
不能再給這丫頭長臉，不然還不知她要鬧出什麽幺蛾子，老替他亂做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