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狠抽前夫
“賤人生的都是賤種,你家那個逃跑的流氓老公生的也是小流氓!”
“賤人,你今天不賠我兒子醫藥費,就拿你的臉來賠。”
“誰不知道你家男人跑了,你就在廠裏胡亂勾搭同事,臭不要臉的東西。”
“我告訴你,我陳華可不是好惹的,你讓那小野種出來,周小棒——”
周啟跑到門前,大吼一聲,揀起黑泥就往陳華身上打。
陳華被打個正著,衝過來抓人,“周小棒,你特麽的敢打我兒子,我就替你那流氓老爸教訓你個龜孫子,你還敢跑,站住——”
陳華追著周啟進了周家,拿棒子一頓亂砸。
周啟掃起地上的一根粗粗的門栓,衝著陳華一吼。那門栓足有人小臂粗,砸身上可不是玩兒的。
陳華也不敢硬碰硬,罵著,“親爸是個老流氓,親媽是個狐狸精,周小棒,你就是個小流氓,小孽種!”不甘心地啐了兩口唾沫,離開了。
陳華走了,一群看熱鬧的人也陸續離開。
有人還道,“周軍做了那種丟臉的事兒,這養出的兒子也一個樣兒,都是不講理的主兒。”
“周小棒剛才拿棒子打人那狠樣兒,未來長大了也不是個善茬兒。要出大事兒!”
周啟咬著血齒,默默轉身去收拾一院子狼藉,眼裏的水花轉了一圈兒,迅速消失了。
那些議論聲還在腦子裏揮之不去。
他爸是犯了流氓罪,逃走了。
他從那之後,就成了鎮上小孩子嘴裏的小流氓。
很簡單,子繼父罪,父債子償。
……
另一邊,陸瑤不知少年又遭欺辱,正窩在姥姥身邊打探周家的情況。
梁姥姥抵不過小孫女嬌嗔可愛,絮叨了不少一手資料,跟陸瑤前世得知的情況有很多不同。
“周啟他爸膽大心細,是鎮子裏第一個去大城市進貨,在鎮上做生意的人。很多人都眼紅周家有錢,那些地痞也眼紅,想趁機占便宜收保護費。周啟這性子也體了他爸,傲氣、剛烈,根本不吃他們那套,這梁子就結下了。
周啟他媽長得漂亮,還是當年下鄉來的知青。願意留下來,也是很多人妒嫉周啟他爸的原因。後來就因為周啟他媽,雙方起了幾次衝突,後來突然就聽說周啟他爸猥褻女同誌,犯了流氓罪,畏罪潛逃,連夜逃走了。家裏的男人一走,牆倒眾人推,有些嘴上不把門兒的把孩子也禍害了進去,整天小流氓地叫,那孩子也是,唉,真的不容易。”
果然前世得到的二手資料有粉飾,難怪陳華和盧正康張口閉口叫“小流氓”,那麽肆無忌憚。
在80年代,流氓罪是個有名的大口袋,機關裏還流行一句順口溜:流氓罪是個筐,什麽罪都能往裏裝。這會兒偷看女同誌洗澡,就可能被判個十年八年的。直到97年才取消此罪,細分到幾個新立的罪名上。
周啟的父親也是在刑法修訂後,冤案被撤,才回到故鄉尋老母妻兒。可惜那時候,母親妻子俱逝,周啟事業也起步了,沒有認父,在企業困難時堅決不接受父親的投資。事情一度鬧上電視台的親情調解節目,周啟也沒對父親讓步,為此好一段時間聲譽受損,事業跌入低穀。到周父過逝時,父子才勉強達成諒解。周父打拚的電子廠,也成了周氏精工的三大業績之王。
但眼下最要緊的不是周父的冤情,而是周母的生死。
“向芹芸現在鎮上的絲廠工作,是個能幹人,隻是周軍這個丈夫拖累。唉……”梁姥姥正歎著,梁姥爺來催了,“都這麽晚了還不睡,嘮些啥事。你個小不點兒,打聽那麽多做什麽,趕緊睡覺。以後不準去水庫,乖乖在家寫作業。還有啊,你爸今天來電話你也沒接著,明天要再接不住,該擔心了。”
陸瑤隻能乖乖躺下,心裏盤算著明天就去周家瞧瞧,跟周媽媽打個臉熟。
……
隔天一早起來就纏著梁姥爺要去找周啟寫作業,梁姥爺出門買早餐時已經聽說周家出事,給一口回絕了。
“昨晚陳華帶兒子上周家鬧騰,把周家砸了。你去幫不上忙還得添亂,像什麽話。乖乖在家裏待著,等你爸的電話。”
陸瑤一聽那還得了,必須得去啊。她不怕姥爺子凶,軟磨硬泡了大半天,抬出“救命恩人”一說,拉上姥姥一起,終於讓姥爺子鬆了嘴。下午梁姥爺騎上自製的三輪車,載著老伴孫女,去了周家。
陸瑤遠遠看到被砸的屋院,外麵的柵欄都倒了一半,立馬跳下車,奔進了院子裏,大叫“小棒哥”。
沒人應,屋院空****、亂糟糟,屋子裏更是家徒四壁,跟從來沒人住似的。
梁姥爺說,“別叫了,人都不在。他媽在廠裏有工作,該早走了。他奶去地裏收玉米了。臭小子估計又跑去找盧正康打架報複了。這孩子,也不知道長長心,就知道到處惹事兒……”兩佬幫著收拾起院落。
陸瑤看著破敗的院落,想到陳華那老太婆的無恥、惡毒,氣得拳頭緊握。
前世她不知,周啟小時候竟然受了陳華、盧家那麽多欺辱,難怪每次陳華出現,周啟都會直接回避。
這一世,可沒那麽便宜。
正在這時,有叫鬧聲從鎮子的方向傳來。她跑出去一看,就見幾個男孩飛似地衝向少年,一把將少年背得好好的大捆東西扯得滿地淩亂。
少年正是一早就出門揀木材補屋子的周啟。
周啟也不含糊,拿起一塊木板,狠狠朝少年們打去。
“住手,住手,不準打小棒哥!”
陸瑤從地上揀起一物,衝上去,對著想要偷襲的盧正康,那大肥屁股上,狠狠招呼上去!
盧正康,你個混賬東西,死渣男。上輩子謀我財前,害我女兒,沒給你教訓。這輩子咱就教訓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