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我不喜歡

晚上七點,時綰給傅琮凜發了消息,沒等到他的回複,轉而打電話給了他的秘書譚諶。

譚諶接到她的電話時還有些惶恐,時綰言簡意賅:“傅琮凜什麽時候回來?”

因為傅琮凜不喜歡時綰太過介於他的事情,無論是私事還是公事,時綰以前都是鮮少查他的行程。

譚諶微微一頓,才回答道:“傅總現在正在應酬,大概九點左右結束。”

“嗯。”

時綰掛了電話。

譚諶還有點沒回過神來。

恰逢這時傅琮凜從包廂裏出來,指尖夾著根香煙,飄著絲絲縷縷的白霧,他踱步到牆角處的垃圾桶邊,煙灰敲落在圓形固定的白色石米上。

而後又微微眯起眼眸吸了一口,看著譚諶,“什麽事?”

譚諶握著手機上前了兩步,斟酌著說道:“剛剛時小姐打了電話來……”

“她出院了?”傅琮凜微微擰眉。

“應該是的。”

譚諶覷著傅琮凜的臉色,隔著煙霧看得並不真切,於是又度了度,才接著說:“時小姐問您什麽時候回去。”

“她倒是會查崗。”

傅琮凜冷嗬一聲,指尖滅了煙,眸色狠厲。

譚諶動了動唇,“傅總,您身上的傷……”

男人冷冷的看過來。

譚諶幾乎頭皮發麻,還是沒退縮的提醒道:“還是少飲酒為好。”

豐朗集團慈善晚宴過後,傅琮凜頂著一背的鞭傷來到公司。

譚諶並不知曉,隻是在兩天前的會議上,傅琮凜因傷口惡化感染,倒在會議室失去意識,引得公司高層驚駭,人心惶惶。

這才沒過多久,傅琮凜就帶傷出來應酬。

傅琮凜畢竟是譚諶的上司,拿著薪水理應是該關心上司的身體健康。

傅琮凜微微揚起下巴,“嗯。”

夜晚九點半。

傅琮凜回到公館。

傭人湊上前來,欲言又止。

傅琮凜神色不耐,“到底什麽事,別吞吞吐吐的。”

傭人這才低頭道:“今天、今天時小姐叫人把花園裏的月季花給拔了!”

傅琮凜皺眉,“什麽?”

傭人唯唯諾諾解釋,“今天下午,時小姐吩咐,叫人把花園裏的所有月季花都拔光了。”

傅琮凜解衣領口的動作一頓,眸色漸深,微微頷首,“我知道了,她人現在在哪裏?”

“時小姐吃過飯後就一直待在樓上。”

他接著解領口,將領帶摘下來,西裝外套扔在沙發上,不疾不徐步履平穩的上樓,麵無表情的,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

時綰不知危險將近,正和文情煲電話粥,“你不用擔心,我沒什麽大礙……”

那頭文情帶著哭腔:“我這邊信號不太好,在山裏,都不知道你發生了這些事,我都沒在你身邊……”

“真的沒事。”時綰輕聲安撫她,“你好好拍戲就行了,不用管我……”

時綰的話還未說完,手機猛地就被人抽走。

她驚呼回頭,就看見傅琮凜陰寒著臉,一臉冷漠的睨著她,“聊得開心嗎?”

文情聽見她的驚呼聲,忙在那邊問:“怎麽了怎麽了?綰綰發生什麽事——”

女人著急的聲音戛然而止。

傅琮凜將她的手機關機揚手扔在一邊。

“啪嗒”一聲,屏幕碎裂。

時綰瞳孔微微瞪大,不可置信,“你在做什麽?”

傅琮凜猛然逼近,一把攫住她尖巧的下巴,厲聲質問:“我做什麽,我還想問問你想做什麽?你好生威風,花園裏的花,未經過我的準許你就拔了。”

時綰能想到這個男人在知道夏洛特夫人被毀後,他會生氣,可當他緊緊捏著她的下巴,像是要將她捏碎一般,還是禁不住心尖刺痛。

她說:“我不喜歡。”

“你有什麽資格說不喜歡!”傅琮凜嗬斥,口吻冷冽鋒利:“這裏的一分一毫輪得到你說不喜歡嗎,時綰,想想你自己配嗎,嗯?”

時綰怔怔的看著他,目光描摹著他的怒氣橫生的眉眼,張了張嘴,微弱道:“傅琮凜,我對你來說,到底算什麽啊?”

傅琮凜收回手,居高臨下,“妻子。”

他不帶一絲感情的陳述著這個事實。

時綰視線落在自己的手背上,那枚樸素的戒指正緊緊的圈著她的手指,像是她給自己畫的一個囚籠。

而傅琮凜的手指,無論是左手還是右手,都沒有任何裝飾物。

“你就是這麽對你妻子的嗎?每日早出晚歸,對別的女人溫柔相待,對我卻視若無睹,置之不顧,就算我住院你都不來看我,你真的……”有把她當作是妻子過嗎。

眼淚猝不及防的掉下來。

傅琮凜勾唇挑眉,臉上有了情緒,麵龐俊逸斐然,他微微湊近她,目光落在她寡淡的臉上,似笑非笑,“怎麽,傅太太是在怪我冷落了你?”

“好啊。”他臉色驟然一變,眸光陰鷙狠厲,一把將她推到在**,“既然如此,那我就成全你,免得你發瘋。”

說著,他抬手去抓時綰的衣服。

睡衣單薄,不經男人蠻力撕扯。

“你不能這麽對我!傅琮凜,我不要……你放開我!”

男人在她之上,輕而易舉的壓製住她,聞言眸帶輕蔑之意,“不要什麽,我看你想要得很。”

“撕拉——”

時綰驚叫,捂著胸口,劇烈掙紮,她不顧一切的抬手,奮力的、緊緊的抱住傅琮凜,在他耳邊:“別這樣對我,琮凜,我的傷才好……”

傅琮凜被她抱住一時間也沒動彈,隻低低的笑起來,笑聲格外冷漠涼薄,他親昵的抵在她臉頰,似情人間的低語呢喃:“你生理期都敢爬我的床,受點傷又算得了什麽?”

才出院就鬧騰,她真是骨氣漸長。

霎時,時綰動作僵住,哆嗦著唇,蒼白的臉,血色全無。

記憶被迫拉到兩年前。

那個夜晚,她是不知道自己生理期來了的。

是後麵傅琮凜覺得不對勁,才發現的。

現在卻成了他用來奚落她的殘忍話語。

時綰哽咽著,整個人都在顫抖:“我不是……”

“你不是什麽。”男人一把拉開她,將她扔在**,自己則站起來。

哪裏有之前那個瘋狂的模樣,此時斯文矜貴的挽著自己的衣袖,指尖搭在袖口上,不經意的摩挲著,眼皮淺淺撩起,“想要就直說,何故做些讓我不高興的事情來,這次暫且就放過你,下次我可就沒那麽好說話了。”

而後他邁步朝浴室走去,微微側臉,輕描淡寫撂下一句話,“明天給我收拾好了,態度端正點,去給夏夏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