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許映漁,給我道歉!

眼看周圍的討論聲越來越大,站在一旁的許父許承翰背著手,緩緩開了口。

“好了,映漁,給你妹妹道歉。”

道歉?

如果是上一世單純天真的她,隻會像過去那樣,為了討好家人把所有錯都攬在自己身上,給許紹月道歉。

隻因為她是姐姐,因為她初來乍到,因為她是這個家的“外人”。

所以一切,都要她主動道歉。

許映漁的前二十二年,過著寄人籬下的日子。

生下弟弟許紹庭不過三個月,父親許承翰出軌周穎欣,母親帶著年僅兩歲的許映漁匆忙離婚改嫁。

誰料改嫁第二年母親就出了車禍,許映漁披麻戴孝送走至親之人時,許承翰正忙著給許紹月大擺周歲宴,完全忘了他還有這麽個大女兒,許映漁隻得一直跟繼父在鄉村居住。

隨著新興產業不斷興起,因循守舊的許家企業每況愈下,除了尚存一些名氣以外,名下的產業瀕臨破產。

也就是這個時候,許父竟然帶人將她認了回來,不過才回來一個月,就參加了這場上一世最丟人的60歲壽宴。

重活一世,作為許家大小姐,許映漁並不打算再慣著這位真正意義上的“外人”。

至於許紹月到底是誰的親生女兒,還要慢慢一點一點地扒出來。

“不,我不道歉。”

許映漁音量壓得很低,語氣卻格外堅定。

許承翰加重了語氣,斥責道。

“鬧成現在這個樣子,待會客人都來了看到這個成何體統!映漁你是姐姐,趕快向妹妹道歉,這事就算過去了。”

其實他對自己這個剛剛接回來的大女兒倒是未有偏見,也不是偏向於哪位女兒,隻是一向古董守舊的他並不願意讓外人看了熱鬧,落人話柄,隻想草草了結。

“可是我根本沒有做錯。”

許映漁抬頭看了眼前的許紹月,側頭對她譏諷一笑。

“因為根本就不是我不鬆手,也不是我推的。而是你許紹月,偷了我的東西。”

“什麽叫偷了你的東西?你的意思是說地上那幅畫是她偷了你的嗎?真是沒有文化沒有規矩的鄉下丫頭,你不去打聽打聽我們紹月的為人?”

未等許紹月開口,站在旁邊的閨蜜朱珠看不下去,搶先開了口。

“我來告訴你,紹月學習國畫已經十二年了,光是畫過的畫比你用過的廁紙都多,豈是你這種土包子審美能比得上的?”

“現在你的畫掉水裏了,禮物都沒了,嘴硬就說她偷了你的畫,搶來做禮物,豈不是惡毒得很?欺負我們紹月好說話嗎?我以前隻當你是品味差,現在看來簡直是人品爛透了!”

許映漁極為坦然地直視朱珠的目光,臉上掛著淡淡的笑,眼神卻異常的銳利冰冷,帶著一種絲毫不把她放在眼裏的傲。

“我人品爛透,也比偷竊別人的東西好吧?”

許紹月聽了她的話,眼淚早就如同擰開的水龍頭,掉個不停,卻也不發一言。

反倒是朱珠頓住了,沒想到前幾日還唯唯諾諾的女孩子,今天的眼神中竟然看不起她?

想到這,朱珠也不顧什麽場合,竟把私下裏姐妹之間的經常說許映漁的話喊了出來。

“你也不看看你是什麽東西?說別人偷你東西,許映漁,你配嗎?”

這話未免就有些重了。

不管怎麽說,許映漁都算許家大小姐,可許紹月的閨蜜朱珠,不過是因為從小陪在許紹月身邊司機的女兒罷了。

“我配不配,不需要一個狗仗人勢的人來評價,難道這就是真正當事人不說話,旁邊的狗叫得歡?”

朱珠脖子一抻,用手指著自己,震驚道:“你竟然說我是狗?”

“喲,我還以為你高貴優雅到聽不懂人話呢?”

許映漁今天的鋒利程度,已經控製不住了,剛剛重生的她簡直人擋殺人,佛擋殺佛。

“我是鄉下來的也就罷了,我是土包子呢我也認了,但我最起碼知道,大家閨秀最起碼不是你這個樣子。”

朱珠已經完全語無倫次,看著眼前連番羞辱自己的許映漁,心裏越發不服氣,這個許映漁,真以為自己是許家大小姐嗎?

“我不配?哼!難道你配嗎?”

“這句話應該我說給你聽吧?”許映漁笑容淺淺,高傲而獨立,明明站在同樣的高度,卻仿佛高她很多頭,俯視她一般。

“我是許家的長女,而你呢,連爸爸都沒有的私生女,怪不得總愛和某些人玩在一起,或許這就是臭味相投吧。”

許映漁不再搭理這些無關人員,而是扭頭看向了人群。

語氣淡淡。

“許紹月這幅山水圖,是我那幅畫的複刻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