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物質愛情雙重誘惑
劉嘉滿不明白，孫局長怎麽問他的感情問題。
他看看沈芳，心想，難道這個副市長和局長，要給他和沈芳做月老？
但又覺這樣想有些荒唐。
感情是他和沈芳的私事，市裏的大領導怎麽能管這種閑事兒呢：
“孫局長，我現在還沒時間談戀愛。”
孫局長笑道：“聽沈芳說，你們兩家是鄰居，小時候也在一起玩過，還是省隊的隊友，一起訓練了四年多。”
劉嘉滿說：“是的，後來我去了國家隊。離開國家隊，我就退役了，回到省隊做教練，這時，沈芳已經去了你們那裏做教練。”
孫局長采用的是迂回戰術，點了一下感情，然後直奔主題：
“劉教練，想不想去我們汴州，和你的老隊友一起帶我們的汴州隊呢？”
如果從個人感情角度考慮，他很希望和沈芳在一起執教，可從大局考慮，劉嘉滿是不能離開閃電隊的。
孫局長拋出的這個問題，讓劉嘉滿很為難，他要是直接拒絕，就等於拒絕了和沈芳的感情。
想了想，劉嘉滿隻能說：
“孫局長，這個問題我還沒考慮過。”
孫局長步步緊逼：
“劉教練，以前沒考慮過，現在就該考慮了。我們市長在這呢，如果你去我們汴州，我們給你一套一百二十平的房子，轉為公務員待遇，五險一金，月工資一千六，外加獎金！”
現在，劉嘉滿在閃電隊的工資是一千二，孫局長給的這個工資比閃電隊還高四百。
更優越的是公務員這個鐵飯碗，五險一金，到老也有保障，而汴州也是省城，此外還有一百二十平的一套房子。
這套房子，劉嘉滿接來父母、結婚都夠用了。
如果是別人，可能就答應了。
但劉嘉滿最初來閃電隊，圖的就不是物質，他追求的是奧運冠軍夢。
再說，閃電隊最艱難的時候他都沒有離開，現在，閃電隊好了，他怎麽能離開呢。
這時，沈芳說：
“嘉滿，汴州是一線城市，咱們這裏才是三線城市，去那裏發展的空間大，城市基礎設施和環境也好。汴州短道速滑隊有自己的場館，配套設施處齊全，在這裏更容易培養出奧運冠軍！”
“這件事，我要回家和父母商量一下。故土難離嗎。”
劉嘉滿隻能用父母做擋箭牌。
孫局長覺得，劉嘉滿和父母商量一下是人之常情，也不過走走過場，這個條件，劉嘉滿的父母不會不答應：
“劉教練，回去和父母商量一下也好。如果你父母不想離開老家也行，你先過去。明天我和王市長就先回去了，讓沈教練留下等你！”
劉嘉滿說：“沈教練也可以先回去，就是我父母同意了，我也要處理一下這邊的事，三五天也處理不完。”
沈芳要在領導麵前好好表現，圓滿完成這項任務，防止中途有人把劉嘉滿挖走：
“劉哥，我這幾天也沒什麽事，在家陪陪我媽，等著和你一起走！”
王副市長說：“劉教練，你放心到我們那裏去，有什麽困難，我們都會給你解決！”
……
喝完酒，已經九點多了。
劉嘉滿離開四方大酒店，沈芳和他一起出來。
沈芳在省隊退役後，汴州市剛好成立短道速滑隊，她就被聘請去做了主教練。
這幾年，汴州短道速滑隊在沈芳的指導下，取得了很大的成就，在國內也屬於一流隊伍。
就是現在，也不在閃電隊之下。
但現在競爭激烈，他們也需要發展和提高。
應該說，他們求賢若渴，也是很正常的。
……
大街上，燈火通明。
已經過了五一國際勞動節，來到夏季，晚上也很暖和，路邊的燒烤攤已經擺出來了。
在省隊的那幾年，劉嘉滿沒少請沈芳吃燒烤。
時隔多年，兩個人再一次單獨在一起，劉嘉滿說：
“吃點兒燒烤吧。”
“好啊！”
沈芳爽快地答應了。
兩個人找了一張空桌坐下。
劉嘉滿要了沈芳最喜歡吃的烤板筋、牛肉串、烤翅尖、烤魷魚和烤土豆片。
兩個人擼著烤串，喝著啤酒，聊了一下家庭瑣事，又聊了短道速滑運動發展趨勢。
聊著聊著，劉嘉滿就提到了今天的事：
“沈芳，你們領導怎麽想來找我呢？”
“汴州市領導，把目標鎖定2004年全國短道速滑聯賽，他們想要在聯賽排行榜上拿到第一名，提高城市形象和影響力，於是，就提出引進人才，我就把你推薦給了他們，我也說了我們兩個在省隊的關係，還有我們兩家的關係，孫局長就誤以為我們是一對戀人了！當然了，我也沒有明確否認的必要。。”
沈芳這麽說，基本就相當於默認了。
劉嘉滿也聽得出來：
“可是，我不能離開閃電隊！”
沈芳端起的酒杯又放下了：
“你不是說，回家和叔叔嬸嬸商量一下嗎？”
“這是緩兵之計。我要當場拒絕，就卷了你的麵子，王副市長和孫局長也會難堪！我是想，過後就說我父母不同意，這件事也就搪塞過去了。”
沈芳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可是，我已經向王市長和孫局長做了保證，說你一定會來汴州的，不然，他們怎麽能親自來呢。你這樣做，不是打我的臉嗎！”
劉嘉滿口氣有點兒不滿：
“其實，我從沒想過離開閃電隊！這件事，你事先應該問問我。我以為就你一個人和我吃飯呢，根本就沒想到你們領導來了！”
沈芳滿腹委屈：
“一百二十平的房子，公務員待遇，五險一金，一千六工資，外加獎金！這個待遇誰能有啊，做夢也夢不到吧。我沒有事先通知你，是想給你個驚喜！”
“沈芳，真讓你失望了，我不能離開。”
“有啥不能離開的，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閃電隊隻不過是支私人隊伍，我們可是市裏在編的。閃電隊說破產就破產，我們是不會解散的！你在這個小地方，能有什麽出息，要是在汴州幹好了，你去國家隊做教練都有可能。如果你舍不得那三個隊員，帶上他們也行！”
劉嘉滿知道，如果他不去汴州，他和沈芳就徹底沒戲了，但他還是不能改變初衷：
“沈芳，我真的不能背叛閃電隊！”
沈芳很生氣：
“上綱上線，不過挪個地方，找個好地方發展，怎麽就是背叛了！是不是以為你是地下黨啊！”
劉嘉滿耐心地說：
“你們可能不這樣想，但我卻是這樣的感覺。”
沈芳下了最後通牒：
“你就說，去還是不去？”
劉嘉滿幹淨利落地回答：
“不去！”
“好！劉嘉滿，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
沈芳猛然站起來，一個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