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戀慕

為什麽哪怕是燃盡了的香煙頭蘇琪也會留著?

為什麽哪怕張月已經死了凶手依然要砍下她的下半身?

因為蘇琪不僅僅沒錢買煙,更是因為她有煙癮;同理到凶手,他肯定是平時無法接觸到張月,甚至可能隻是張月日常生活中的背景板。

但是他瘋狂地迷戀張月,迷戀她的腿。所以哪怕是張月已經死了,他也依舊沒有放棄她身上最令他著迷的東西——張月的下半身。

最初的時候已經說明,張月的屍體隻剩下了半具,她是被攔腰斬斷的。

那麽她不翼而飛的下半身中也包括了她臀部以下所有部位。

所以不能隻用一個簡簡單單的腿控來形容第二位凶手,也可能是迷戀**者,也可能是戀足.......

沒錯,肯定是這樣的。

我的腦海自動浮現出一個虛擬場景,模擬那天在黃穎離開之後化妝間裏發生的事。

當天晚上,那名潛伏在暗處的凶手已經在一旁等候已久。

他做好了十足的準備,身上帶著足量的麻醉劑,隻想和張月進行一場負距離的溝通。

待到黃穎倉皇逃離化妝間之後,他熟練地躲開所有監控攝像頭的探測範圍,懷著崇敬的心情走進了化妝間膜拜他心中的女神張月。

結果迎接他的並不是光鮮亮麗的張月,而是一個暈倒在地上的女人。

在他探完鼻息之後,他呆呆地跌坐在地上,想著,他的女神再也不會像以前一樣鮮活地在舞台上發光發熱。

他突然覺得很難過,可是難過之後,他突然意識到一件事——隻有這個時候,張月是完全屬於自己的。

他顫顫巍巍地伸出手,用手背小心翼翼地輕輕觸碰著張月尚且溫熱的肌膚。

此時他動了一絲邪念,硬是把為張月喊人救助的心思壓了下去。

他瘋狂而癡迷地注視著張月,慢慢向她伸出了罪惡的手。

他貪婪地渴求更多,但是他不知道的是,張月此時突然醒了過來,並且虛弱地向他求助........

那麽下一凶手,或者說,在黃穎之後再次對張月下手的凶手已經基本上刻畫出來了。

和張月關係匪淺,甚至單方麵關注或者愛慕張月,更重要的是,他一定已經盜竊過不少有著依托咪酯和氟呱利多的小診所。

大醫院的藥房,憑著小偷小摸是進不去的。

不管他通過什麽方式查到了這兩種能使人失去知覺的藥,他的想法基本上是可以推斷出來的——他怕張月感覺痛,因為依托咪酯和氟呱利多都是有著安定作用以及增強鎮痛作用的藥。

但是他的藥理知識明顯不過關,他並沒有將芬太尼這味強鎮痛藥加入到藥劑裏一起給張月注射,所以其實,張月最終多多少少還是會感受到強烈的痛覺的。

這樣下來搜查的範圍就變得很小了,為我們的偵查工作大大提升了效率。

不過.......

“蘇琪小姐姐,我很好奇你們法醫真的沒有多少錢嗎?”我有些同情地看著眼前嬌俏可人的妹子,結果背地裏是一個生活艱難的勵誌女,莫名有些心疼她。

蘇琪聞言立馬換了副憂鬱的神色,她落寞地低垂著腦袋,長長地歎出一口氣,她美麗的臉龐也為此染上幾分愁緒,顯得更加迷人。

她無奈地開口說道:“沒辦法,像我這種美女,本來可以靠顏值吃飯,卻偏偏為了自己的夢想靠才華掙錢養家。”

說罷她好像又充滿了鬥誌,高高地抬起頭,眼睛裏閃爍著光芒,看起來就是一副很勵誌的樣子。

“好!”我被她的敬業精神所感染,忍不住為這麽一個自強自立的女人鼓掌。

很快蘇琪又換了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看著我的眼裏敷上一層薄薄的水霧,扯著我的衣袖怯怯問道:“那,程宵隊長會願意把你身上的煙借我一支嗎?”

最後我糊裏糊塗地被蘇琪請(踢)出法醫科室,口袋裏的錢包已經空空如也,連根煙都沒剩下,當時才捶足頓胸痛心疾首道:“你們都是一群小(da)可(sha)愛(bi)!”

框定了嫌疑人的範圍——男,張月的粉絲,有盜竊藥店的前科。我們馬不停蹄鎖定了幾個人,其中有一個就非常符合我們的標準。

我看著眼前這個雙目失神口水直流還時不時傻笑兩聲的男人,忍不住再次轉向身邊的小楊,問道:“你確定這就是咱們要找的那個犯罪嫌疑人陳大彪?”

這人明顯是個傻子吧?

小楊認真比對了手上的資料和麵前這個看起來精神失常的男人,堅定地朝我點了點頭:“嗯嗯!沒錯隊長,他就是陳大彪。”

稍等稍等,讓我摳下腦殼冷靜冷靜再消化消化。

陳大彪,男,34歲,有過幾次偷竊的案底,但是他現在還是老光棍一個。

別的案底可能會造就犯人不被社會認可,一直孤身一人。

但是這位陳大彪則是因為要求太高,總是愛對女方挑三揀四。

問他原因出在哪兒,他倒是誠懇地歸咎為自己的原因——他太過瘋狂地迷戀張月。

在陳大彪還是個正常人的時候,他經常到張月的直播間內為她刷禮物,是張月直播間內當仁不讓的“榜一大哥”。

因此張月每次都在直播間裏向他表現得很曖昧,但實際上張月下了播拿了錢,張月早就忘了什麽榜一大哥陳大彪。

陳大彪的特殊身份讓他求職屢屢碰壁,眼看三十幾歲,實際上還是個無業遊民,家裏也不是很富裕,根本經不起陳大彪這麽為一個沒有可能的女人砸錢。

幾次三番下來,家底算是被陳大彪敗了個徹徹底底幹幹淨淨。

陳大彪死心不改跑去借了高利貸,父母為了幫他還債,合力將房子賣了才給他填上這個大窟窿,老兩口隻能蝸居在鄉下的小平房裏度日。

但是陳大彪是什麽人物?那可是個不見棺材不落淚的狠人。

眼見著高利貸被爸媽逐漸還完,又開始為張月花錢。

最後氣死了陳父,氣病了陳母,不出半年,兩位老人前後紛紛辭世。

而那個時候的陳大彪再一次借上高利貸,最後在債主的壓力之下跳了樓,沒摔死,摔成了一個傻子。

我尋思著張月出道也不過兩年吧,能達到這個效果得是為張月花了多少錢?

小楊湊到我耳邊小聲說道:“隊長,張月有輛全球限量的‘紅焰’蘭博基尼就是這哥們送出來的。”

聞言,我不由地捏緊了資料,手臂上的青筋暴起。

這天下還有沒有王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