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疑犯烏龍

但是我們沒想到犯罪嫌疑人之一的鄭成則會突然暴斃於鬧市小巷,並且性器官會全被切走。

這不僅僅是一種仇恨,更是一種能力不足的體現。

什麽能力呢?我們初步懷疑是性功能。

因為凶手性功能不強甚至可能完全喪失性功能,所以他會選擇對被害人進行殘忍的分屍。

而越來越靠近鬧市的拋屍地更是一種急於體現自己能力的證明。

你看你們警察就算知道我殺了人,但是你們手上有切實的證據證明凶手是誰嗎?你們沒有。

我就在你們的附近殺人拋屍,但是你們卻抓不著我。

殺人拋屍變成他內心空虛的表現,或者說是一種泄憤,排解他性功能不強的憤怒。

那麽這樣的凶手就可以基本確定下來了。

男,不到四十的青壯年,有一定案底,性功能不強或喪失性功能者,右腿殘疾,近期活動範圍在南宏市南部,小邱鎮一帶。

經過我們層層篩查,最終確定了一個人,王凱。

王凱,男,今年36歲,因猥褻少女判十年有期徒刑,三年前刑滿釋放,目前在小邱鎮一家移動營業廳賣電話卡。

那是我經曆過最長時間的審訊,整整六個小時,旁邊的煙灰缸裏已經掐滿煙頭,屋子裏空氣渾濁。

沒有逼問,沒有誘導,沒有罵罵咧咧和拍桌子,眼前的男人冷靜又坦然地交代著自己的罪行。

他出獄之後,家人不肯認他,也沒有一個工作單位願意要他,因為他的罪名是猥褻少女;也沒有一個女人願意跟他,因為他在牢裏遭受欺淩,喪失了性功能。

之後他被騙進暗無天日的屠宰場麻木地殺著一個又一個牲畜,而場主的女兒小倩卻像一道明媚的光照進他灰色的生活裏。

他開始努力去尋找更多的工作,隻為了賺到足夠的錢買一個小倩喜歡很久的包包,甚至不惜去偷去搶。

他離開了屠宰場,去尋找一個能洗白自己的方法,和一份體麵的工作,隻是希望以後和他在一起的她不被人戳著脊梁骨罵。

可是小倩呢?無論王凱怎麽追求她,她隻會笑著收下禮物,事後還是一副疏離的樣子。

兩年前的一個冬天早晨,王凱鼓足勇氣想和小倩約會,對方起初是滿口答應,可是那天早上她始終沒有露麵。

最後連手裏的為她準備的花瓣都開始凋落,他揉著凍僵的手腳,突然明白了一件事。

他就像手裏這束花,早就被人摘下,失去了再度煥**天的機會。

那個公交車站上同時也有一個宿醉不醒的賣**女,哪怕臉上被化成最妖豔的模樣,但是看著她的眉眼,王凱又想起了小倩。

他把她抱進自己的出租屋,醒來以後的女人開始指著王凱的鼻子破口大罵。見女人要離開,他隻想留住她。

起初,他隻是將她綁在床頭,塞住了她的嘴,還幫她卸了妝。沒想到卸了妝之後,她更像小倩了!

王凱心中大喜,他端了張小板凳坐在女人身邊細細地和她講述這麽多年他的遭遇,他的不幸,他的努力以及對小倩的感情。

此時女人的眼神已經由憤怒轉為巨大的恐懼了,他不喜歡這樣的她,因為這樣就不像小倩了。

他的小倩總是一副拒人千裏之外的聖潔模樣,他友好地讓女人不要怕他,可是女人不理解他。那他又有什麽辦法呢?隻能殺了她。

“你們不懂,滾燙的鮮血濺在臉上身上帶來的溫暖的感覺。就好像小倩在抱著我。”王凱的眼睛裏流露出一絲懷念。

審訊室裏所有人都止不住的惡寒。

他手法利落的殺了女人,熟練地肢解了她,就像他在屠宰場裏對無數雞鴨鵝豬一樣。

第一次分屍之後,有一瞬他是恐慌的,但是殺戮帶來的快感很快蓋過了恐懼。趁著天晴的時候,他將染血的床單被褥洗幹淨拿出去晾曬。

“小夥子,怎麽突然這麽勤快了?”鄰居大媽笑著問他,他也還了一個友好的笑,什麽話都沒說。

之後他越來越享受殺人後再肢解的快感。他像命運拿捏著他一樣,狠狠地把玩著落入手中的女人們。

等他玩夠了,就把她們殺了隨手一拋,拿著她們身上的錢換一個地方繼續尋找自己的“玩具”。

畢竟妓女的命是最不值錢的了。

他用著最稀疏平常的語氣描述著一個又一個駭人聽聞的行為,隻讓人覺得他可怕!

冷血如斯,他早已喪失人性,病入膏肓,無可救藥!

我合上筆記本,揉了揉熬得通紅的眼睛,強撐著自己早已疲憊不堪的身體出了門。

早就在外麵等候已久的盧東看見我這樣子立馬衝上來扶住我,著急地問道:“怎麽樣?”

我臉色蒼白,無力地搖了搖頭,說道:“不是他。”

“9.7”案不是王凱,他沒有對男人下手,也沒有提到鄭成則的名字。

我們抓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