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惡奴欺主
往日裏，她們不過是最下等的粗使婆子，但凡身份高一點的三等丫鬟，小小的年紀也敢給她們甩臉子。
原本為了能待在府裏，她們也都忍氣吞聲。
如果遇到主子貴重，她們也能跟著鼻孔朝天。
可她們被分在了大院子裏，幹著最髒最累的活，往日裏受盡了其他院子裏的氣，早都對沈柔這樣做主子的極為不滿，
如今她被逐出了沈家，已經淪落到與乞丐為伍，她們便將往日憋的氣，都撒了出來。
隻是，到底沈柔以前是主子，她們還不敢下死手。
但青霓一個丫鬟，她們自然不會放在眼裏。
此刻，青霓的臉都嚇白了，她打開雙臂，將沈柔擋在後麵，瘦小的身子打著擺子，卻還咬著牙對沈柔說道。
“小姐您快點走，免得叫她們衝撞了您！”
“青霓待會兒打了熱水，再.....再伺候您洗漱。”
沈柔心中五味雜陳。
她伸手在青霓腦後輕輕拍了拍。
“傻丫頭，一邊兒待著去。”
“啊？”
見她不動，還支著兩隻手，沈柔無奈，將她給扒拉開。
三個婆子見狀，互相對視一眼。
成婆子眼神狠厲，冷哼一聲道。
“喲，大小姐莫非要在咱們麵前耍威風不成？”
“您可得想好了，這兒木柴草垛無眼，您要摔了碰了，可跟我們沒關係。”
她一邊說，一邊圍到了沈柔身側。
其餘兩個婆子也緊了緊拳頭上前兩步，眼裏還帶著興奮之色。
沈柔原本已經打算動手，耳朵忽地動了動，嘴角勾起了一個笑容。
她掃了三個婆子一眼，揚聲問道。
“我可是沈府的大小姐，你們真的敢打我?”
三人見她似是慫了，立即想到了什麽，齊齊笑了起來，神情越發囂張。
“怎麽，你莫非以為，你還是沈府的大小姐？”
“裝什麽呢！這府裏上上下下誰不知道，您闖了大禍，已經被大老爺逐出沈家了。”
“如今你連我們都不如，還敢在我們麵前擺這大小姐的譜！”
三人哈哈笑了起來，笑聲極為囂張刺耳。
隨即成婆子冷哼一聲，一邊抬起蒲扇打的手掌，一邊狠厲道。
“今兒就叫你知曉知曉，該怎麽老老實實做個下等人！”
沈柔見她的巴掌打來，抬手鉗住了她的手腕。
“下等人？”
“你說我是個下等人？”
成婆子沒打到人，反而被抓了手，一張老臉凶惡無比。
“呸，沒了沈府小姐的身份，你還當你是個東西，連給我兒子洗腳，我都嫌你又醜又蠢。”
“你們兩個還不快點動手，把她給我往水缸裏按！”
兩個婆子見狀，也不耽擱，齊齊朝沈柔撲了過來。
沈柔殺心已起，若不是留著這三人還有用，此刻早已出手。
她鬆開成婆子，身子一側，身影一閃就到了門口。
轉過身，看到來人，收斂表情，一副憤怒無比的樣子，衝來人吼道。
“姨娘，這便是你管出來的下人！”
“她們連我都敢殺！”
門外的雜院裏，站著一群人，打頭的正是王姨娘。
此刻，她臉上和善的笑容險些維持不住，緩緩收斂表情看著沈柔，眼底藏著探究。
還不等她開口，沈柔將青霓拽了出來，拉到了王姨娘的跟前，指著青霓臉上青紫的掌印說道。
“您瞧瞧，她們多狠的心，先打了我的丫鬟，如今還想打我！”
“我可是沈府的大小姐，她們卻口口聲聲說我被逐出了沈府。”
“別說爺爺護著我，沒趕我走，就算我被逐出府，姨娘往日最疼我，難道還會眼睜睜看著我，被這些惡毒的下人欺辱？”
王姨娘下意識地換了一副無奈的笑容，立即安撫道。
“胡說！”
“你姓沈，留著沈家的血脈，是無論如何都更改不了的。”
“即便老爺狠心，姨娘也不會叫人欺負了你。”
聽到這話，沈柔表情一鬆，似乎安心不少。
但心裏，她卻已經知曉，前院發生的事，還未完全傳到王姨娘的耳朵裏。
應該是沈老爺子安排了人，隔絕了前院與後宅的消息傳遞，一直在提防著王姨娘。
隻是，這事兒也拖延不了多久。
沈仲謙身邊一定有王姨娘的眼線，或者其他叔伯那裏也會有。
如今前院鬧得雞飛狗跳，一定會有人去找她拿主意。
不過那都是後話，眼下自然是借王姨娘的手，收拾了這三個婆子，順便探一探王姨娘的成色。
“姨娘剛才可聽見了，她們說我是下等人，還罵我又醜又蠢。”
“到底是誰給她們的膽子，連我都敢羞辱，若您不給我個交代，我就告訴爺爺去！”
王姨娘自然聽到了方才燒火房裏的聲音。
見沈柔一如既往的，似乎對她還是很信任，不免有些疑惑。
房裏三個婆子見了王姨娘，已經嚇得連滾帶爬，跪地磕起來頭。
“二夫人冤枉啊！”
"奴婢們不敢對大小姐不敬，二夫人聽奴婢解釋！"
"誤會，大小姐誤會啊！"
......
“誤會？莫非我耳朵聾了？”
沈柔冷笑，一腳將成婆子踹了個倒仰。
“殺千刀的狗東西，方才不是囂張得很麽？”
“你倒是起來再打我啊！”
又在成婆子身上踹了幾腳，沈柔指著青霓道。
“你來，她們是怎麽打你的，你給我狠狠地打回來！”
“我今天還不信了，姨娘打理的後宅，竟然還能出你們這樣敢欺辱主子的狗奴婢！”
青霓聽了沈柔的話，惶恐地上去兩步，畏縮地伸出手又縮回去。
沈柔抬了抬下巴，眼神示意她。
她才深吸一口氣，咬牙在一個婆子臉上拍了一下。
沈柔聽她那打蚊子都嫌不夠力的聲音，暗暗翻了個白眼。
她走上前，抓著青霓的手，在那婆子臉上比劃了一下。
那婆子哆哆嗦嗦，想躲。
可看了王姨娘一眼，又不敢動了。
沈柔拖著青霓的手掌揚起，狠狠一巴掌扇了上去。
“啪！”
響亮的巴掌聲劃破夜空。
婆子悶哼一聲，被打翻在地，卻大氣都不敢出。
她不敢看沈柔，也不敢捂臉，忙又爬起來，跪了回來。
沈柔鬆開青霓的手，青霓嘶嘶抽了口冷氣，偷偷揉掌心。
“還有一個呢，給本小姐狠狠地打。”
見她這麽沒出息的樣子，沈柔繼續開口。
她今天倒是得好好養一養這小妮子的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