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元神出竅

我疑惑地看向小道士,“小道士,這新娘子確定已經死了?”

小道士抱著雙臂,淡定地站在一旁,諱莫如深地看著棺材裏麵的陳雪,“她沒有死。”

我白了他一眼,這還用他說嗎,我又不是瞎子,這新娘子怎麽看都不像是已經死了好幾天的樣子。我是想知道,她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小道士思索了一下,才緩緩開口解釋道,“簡單來說,就是元神出竅,她的元神沒有在身體裏麵。但是,她魂識未散,所以身體不會腐爛。這種元神離體的時間不能太長,若是元神受損,她就真的死了。”

我舒展著眉頭問,“也就是說,我們隻要找到她的元神,她就有可能重新活過來?”

小道士點了點頭,表情卻很凝重。隻見小道士伸出食指,輕輕地按在新娘子的額頭上,閉上眼睛,嘴裏念著:會悟江邊站,金剛列兩旁,千裏靈魂至,急急入竅來。

我等了好一會兒,小道士才收回手,睜開了眼睛,裏麵有一絲的陰沉。

我看了一眼新娘子,好像跟剛剛沒有區別,並沒有回神的感覺。我急忙問,“怎麽了,能找到她的元神嗎?”

小道士慘白著臉,搖了搖頭,“沒有,我找不到她的元神,但是,我能感覺到,她的魂識越來越弱了,我們要快點找到她了,不然,她撐不過三天。”

我恍然覺得,“所以,白家的人說他們看到新娘子回來了,可能真的是她本人回來了,隻是她不知道怎麽回到自己的身體裏?”

小道士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現在不排除這種可能,所以,我們要去問問婚禮當天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我沒好氣地說,“白家的那個老管家一看就是老狐狸,白家宅子裏的那些人,沒有一個是正常的,你指望能問出什麽東西來?先去外麵問問。”

小道士點了點頭,拿出一張凝神符貼在新娘子的額頭上,可以暫時保住她的魂識不散。

我們把陳雪的棺材蓋推了回去,走出了院子。

我們走到白家祠堂的後麵,這裏遠離主城區,算是比較偏僻的地方了,周圍沒有商鋪,隻有一間便利店,其他都是普通的居民房。

街口有一棵大樹,是夏天乘涼的好地方,所以放了石桌石凳,弄成了一個小小的休息區,樹下坐了一個老太太,

小道士說,這裏離白家的祠堂這麽近。如果有動靜,這條街區的人應該最清楚,他叫我發揮厚臉皮的特長去跟那個老太太套套話,看看能不能知道點什麽。

我白了他一眼,這是把我當工具人了。但是沒辦法,誰叫他比我厲害呢。

我走到樹下借口跟老太太搭話,別說,還真給我問出來一些不尋常的事情來。

老太太說,白家辦喜事的那天,鎮上有一戶人家同一天出殯。兩戶人家,一戶娶妻,一戶送葬,正好在北街遇上了。

白家當場就翻臉了,還打了送葬隊伍裏的好幾個人。

我皺了皺眉頭,感覺事情好像朝著某些奇怪的方向發展了,我問老太太,“這麽大的事情,我怎麽沒見鎮上有人說起過。”

老太太笑了笑,搖著蒲扇說,“一來呢,白家把這個事情壓下來了,二來呢,白家娶親,是淩晨出的門,那時候街上沒什麽人,知道的人自然就少了。”

“那您是怎麽知道的?”

“實不相瞞,我有個表親跟出殯的這家有點親戚關係,他那天就在送葬隊伍裏,還被打了。”

這就很奇怪了,我看過那天的黃曆,宜嫁娶是沒錯的,卻並不適合破土安葬。出殯安葬不是小事,不可能不找風水先生看黃曆,這戶人家為什麽偏偏選那一天出殯?

而且,白家又為什麽在淩晨娶親?這太奇怪了。

我在心裏一琢磨,事出反常必有妖,這戶出殯的人家肯定有問題。

雖然我還不確定跟白家新娘子的異常有沒有關係,我又跟老太太打聽了出殯的那戶人家。

老太太說那戶人家不是他們村的,好像是在城西,具體哪一家她也說不上來。年紀越來越大,兒女也不在身邊,除了在街口乘涼,已經很多年沒有出過門了。

我跟老太太告別,回去找小道士,把從老太太那邊得來的信息事無巨細地跟小道士匯報了一下。

小道士聽完之後,抿著唇,臉色有些陰晴地說,“陽間有喜亡人避,陰司嫁女三更雨。”

我一臉懵逼地問:“這是啥意思啊。”

小道士說,陽間辦喜事怕遇到邪門的事,遇到路口都會放炮。如果剛好遇到出殯的,也會放炮避讓。白家怎麽會跟那戶人家打起來呢?而且,小道士也知道那天的黃曆其實並不適合出殯的。

小道士深吸了一口氣,“我們這怕是碰上紅白煞了,出殯的那家應該就是奔著白家來的,我們去打聽一下,到底是哪一家。”

如果是紅白煞的話,出事的應該不僅僅是白家,出殯的這家應該也不太平。看來,想要解決白家的事,就必須先找一下出殯的這戶人家。

知道了方向,我們一刻不停地沿著老太太說的城西方向,一路打聽過去,到傍晚的時候才找到這戶人家。

非常的偏僻,難怪老太太不知道。這裏已經算是在青田鎮的邊緣了,跟白家幾乎隔了大半個鎮。一路上看到了大片大片的農田,這個村的人應該都是靠務農為生,並不富裕。

我們打聽了一下,這戶人家姓張,在村裏也是老實本分的普通人家,住著紅磚的二層小樓,外麵圍了一個小院子。

我們到的時候,張家外麵還掛著白幡,門柱上貼著白底黑字的挽聯。

但是大門兩旁的白燈籠已經取了下來,孤零零的被扔在了一旁。大門口一片狼藉,有散落在地上沒有燒完的香燭,燒完紙錢的灰燼,還有已經打完的鞭炮碎。

大門緊閉著,我上前敲門,可是敲了半天,裏麵一點動靜都沒有。

倒是隔壁的鄰居聽到動靜開門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