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詭異的張家

出來的是個中年婦女,手裏拿著一把笤帚,一邊掃著門前的紙灰,一邊氣憤地說,“別敲了,把門敲爛都沒有用,自從那天送葬回來,就沒見這家人出來過。”

然後又嘟嘟囔囔地說,“這麽多天了,門口的東西也不知道收拾一下,飄得到處都是,晦氣。”

說完,她看了我們一眼,就“啪”的一聲關上門回去了。

我跟小道士看著緊閉的門,麵麵相覷。

小道士抬頭看了一下院子的圍牆,農村的這種圍牆一般都不高,兩米左右,比一人高一點。

我墊著腳仰著頭,從外麵往裏麵看去,沒有燈光,也沒有人走動的跡象,有一種不同尋常的靜悄悄。

小道士說,“等天黑了進去看看。”

這個村子並不大,因為村子的上遊一個飲用水的蓄水潭叫十八潭,所以這個村子就叫十八潭村了。

村子沒幾個年輕人了,都是一些上了年紀的老頭老太太在家種種地,年輕人都出去務工了,所以偌大的村子也顯得死氣沉沉的,沒有什麽活力。

在等天黑的過程中,我跟小道士在周圍溜達了一下,找了一家農家小炒對付了一下肚子。

順便打聽了一下這戶人家的情況,打聽了一圈之後,我們知道了一些更加奇怪的事。

這戶人家姓張,死的是這家的女兒,名叫張秀秀,今年才剛剛滿二十歲。

但是,村裏人對這個張秀秀的死眾說紛紜。有人說這個張秀秀是不小心失足,溺水死的。

又有人說這個張秀秀是上吊死的。

說是因為這個張秀秀在鎮上談了個男朋友,未婚先孕,被搞大了肚子。可是這個負心漢,一聽她懷孕了,就玩起了失蹤。

未婚先孕,這在農村是要被戳脊梁骨的,一人一口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人。張秀秀一時想不開,就上吊自殺了。

更加吊詭的是,這張秀秀不是這幾天才死的,已經死了好幾個月了。屍體在家裏停放了好幾個月,整個村子都聞到了從他家散發出來的屍臭味。

這我就更想不明白了,這張秀秀到底是怎麽死的?每個人都說得有鼻子有眼的。如果這張秀秀要是好幾個月之前就死了,為什麽等到前幾天才出殯?

難道就是為了等白家的這場婚禮?

我在這兒抓耳撓腮,怎麽想都想不明白的時候,小道士倒是一副很淡定的樣子。

小道士看我一眼,“你急什麽,晚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晚上八點,天已經完全黑了。農村都歇得早,夜幕下一盞盞燈陸陸續續地熄滅,隻餘下稀稀落落的路燈。

我們又回到了張家的院牆外,雖然院牆並不高,但這一人高的圍牆想要徒手爬上去,還是有些困難的。

我正找位置,看看怎麽爬上去呢,就看到小道士走到了門前,伸手輕輕地推了一下門,就聽到“吱呀”一聲,門竟然開了。

我不可思議地看向小道士,一頭的問號,沒想到小道士還有開鎖的本事?

小道士也是一臉的驚詫,看了看漆黑的門洞,又轉過頭來看我,“我說門沒鎖,它自己開的你信嗎?”

我信你個鬼!我們傍晚來的時候,這個門鎖得跟焊上去一樣,怎麽敲都敲不開。

我小跑到門邊,沒有直接走進去,而是探頭往裏麵看,院子裏麵黑色像一團化不開的墨水。

我不知道小道士是什麽感覺,但是,我的直覺告訴我,這裏麵絕對有問題。

大夏天的,從門裏麵吹出來一陣陰風,還夾雜著一絲令人作嘔的腥臭味。

我皺了皺眉頭,覺得不對勁,我攔住了小道士往裏麵走的步伐。

從隨身的背包裏拿出紅白蠟燭,我的火剛點起來,從門裏麵吹出來一陣陰風。微弱的燭火“噗”的就滅了,隻留下一縷白煙。

我傻眼了,咬了咬牙,“我再試一次,剛剛可能是巧合。”雖然,這理由連我自己都說服不了。

我背過身,先把蠟燭點起來,再用手罩著轉過來。

可是,我才剛剛轉過身,手裏的蠟燭就應聲而滅了。這下,連巧合都說服不了我自己了。

我背上的冷汗刷地一下就下來了,我艱難地咽了一口口水。看了看小道士,又看了看黑黝黝的門洞。

我一直記得爺爺的告誡,紅白蠟燭滅,不管是什麽房子都不能進。其實我心裏也有點打鼓,當初我們進村裏那個老宅的時候,蠟燭都沒有滅。

為什麽這小小的張家,竟然能讓紅白蠟燭都能滅。

要不是小道士在我旁邊,我肯定扭頭就跑了,但是,作為我們兩之間的最強戰鬥力,我還是要尊重一下他。

蠟燭熄滅之後的白煙像是在嘲諷我們一樣,妖嬈地扭動了一下,然後消散在了黑夜中。

我側過頭,試探性地問小道士,“小道士,那我們現在怎麽辦?這屋子到底進不進?”

小道士短暫地沉默了一下,一瞬不瞬地看著麵前的門洞,一雙眼睛裏麵閃著變幻莫測的意味,“別說裏麵有什麽牛鬼蛇神了,就算是鬼門關我也要闖一下。”

我覺得小道士這一刻,特喵的帥呆了。

於是,我默默地把紅白蠟燭收起來,在背包裏麵摸索了一下,從裏麵掏出一個迷你的狼眼強光手電筒。

別看它小,還沒有我手掌長,但是它定焦遠射,超長待機,非常的實用。

我打開手電筒,往門裏麵一照,在強光的照射下,頓時裏麵的景象一覽無遺。

我挑了挑眉毛,得意地看向小道士,“怎麽樣,裝備齊全吧。”

本來還指望他誇我一下,可是我看到他並沒有被驚豔到的樣子,甚至我看到他嘴角僵硬地顫抖了一下,“你的背包裏還能掏出什麽我意想不到的東西來?”

我衝著他神秘一笑,“晚上回去到房間裏,我掏出來給你看看。”

小道士白了我一眼,沒有搭理我,順著手電筒的光徑直朝屋子裏麵走去。

有一說一,關鍵時候還是現代科技比較管用。

可是進了院子,即使我的手電筒是定焦遠射的,在院子裏的濃霧下,也隻能勉強看到看到麵前一兩米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