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孫三家中線索
年長婦人將一行人讓進了院子，林湘和程刺史都頗為怪異地看了盧元晗一眼，盧元晗笑容不變，一味地跟著年長婦人往裏走，之前開門的年輕婦人看見盧元晗有些不好意思，匆匆跑進屋裏了。
進了屋裏，屋裏有不少陳設都是新的，年長婦人朝屋子裏叫道，“老頭子，吃飯了。”
“吃什麽飯，不想吃！”屋內傳來年長男性的聲音。
婦人也不生氣，勸道，“老頭子，今天做了雞湯，快吃些罷。”
“不吃不吃，別來煩我。”
年長婦人回過頭不好意思地衝一行人笑了笑，“老頭子最近脾氣不太好。咱們別管他，自己吃。”
年輕婦人端出一個白瓷盆，裏麵是濃濃的雞湯，又添了許多小菜。
盧元晗坐在桌子邊問道，“阿嫂，我聽說老三最近跟幾個行腳商人一起做過事，今天來見他主要是想問問他行腳商人的事，您知道這事情嗎？”
“哎，我不知道，這孩子平時在外麵跑生意的事都跟他爹說。”
說罷，年長婦人進了裏屋，問道，“老頭子，三兒跟沒跟你說行腳商人的事啊？”
“什麽行腳商人，他才不跟我說。”裏麵的人語氣頗為煩躁。
裏麵又低聲說了幾句，年長婦人出來帶著歉意說道，“前幾日老三非要出去做生意，他爹不讓，這會兒還生氣呢。”
盧元晗笑著道，“是我們打擾了。”
話音剛落，裏麵有人走出來，“既然知道打擾，還不趕緊出去，孫三早就走了，去其他地方找罷，別來霍霍我們家，快走快走！”
這人一身粗布衣裳，頭也不抬，說完就開始伸手趕人。
年長婦人忙攔著，“老頭子你這是幹啥呢，三兒好不容易有個朋友來……”
“出去，出去！”
見此情景，盧元晗拱手，充滿歉意道，“突然想起還有要事，我們就先告辭了。”
出了門，走在大街上，林湘問道，“你怎麽知道要進去？”
林湘是進去了以後才發現家裏有些不同之處，盧元晗是怎麽知道的呢？
“看他家門檻，破舊得很，但卻新修了大門。”盧元晗道。
“所以你要進去證實一下？”
“等等，你們在說什麽？什麽門檻，什麽證實？”程刺史問道。
“屋裏後院養了不少雞鴨，屋內的陳設新舊摻雜，裝雞湯的盆子是新的瓷盆。”林湘道，“刺史大人，他們家最近新得了一筆錢財。”
“什麽錢財？”程刺史有些不明白。
“想來是和行腳商人一起做生意得的錢財。”盧元晗答道。
“你是說，這個孫三和火藥炸隧道有關？”程刺史問道。
“顯然是這樣，”盧元晗道，“這個孫三即便沒參與炸隧道，也一定和火藥的製作有關。”
“那現在這個孫三在平州，要派人趕快去找，說不定他身上便有證據。”程大人突然理解這個意思了。
“還請刺史大人派人前去找尋。”
“這是自然。”程刺史欣然應允。
原本一行人都以為，找到孫三就能找到證據，但隔日傳回的消息卻讓人震驚，程刺史在平州找到孫三的舅舅。
但他舅舅卻說，孫三從未去過他那兒，隻在前幾日差人送了些東西過來。
拿了畫像問平州的城門守衛，也都說沒見過。
林湘派去平州的人則是回信道，董心德曾在中途半夜又出去過一次。
“很有可能，”林湘道，“被殺了。”
盧元晗坐在林府書房側廳的椅子上，眼睛微垂，什麽都沒說。
孫三已經死了，線索斷了一條。
現在隻能期待火藥的結果了。
二人在側廳沉默著，突然外麵有小廝道，“娘子，楊管家來了。”
“請進來。”林湘道。
楊管家匆匆趕來，衝林湘搖了搖頭，“城內賣做火藥主要材料的都是官府管製，除了城裏做煙花的三家煙花坊，沒有人買過。”
接著又道，“周圍幾個城的也都問了，除了城內做煙花的，沒人再買過。”
火藥的線索也沒了。
線索沒了，證據也沒了。
林湘皺眉，難道真要這麽放過董家兄妹嗎？
她不願意。
這時盧元晗突然出聲，“孫三可找到了？”
“官府來的人說沒有。”林湘道，“但他八成死了，找也沒什麽用處。”
“那日我們去孫三家裏，他父親的表現很奇怪，兒子既然賺到了錢，應該高興才是，就像她母親一樣，為什麽他會那麽暴躁呢？”盧元晗道。
“暴躁，是因為他不高興。”林湘道。
“窮人家有錢了，為什麽不高興？”盧元晗追問道。
“因為他還有事不如意。”林湘回道。
“什麽事讓他不如意？”盧元晗再問。
“楊管家，派人去找，務必要找到孫三，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林湘在盧元晗的追問下終於明白，孫三父親之所以那麽暴躁，是因為他知道孫三會遇到什麽。
罷了，她道，“我們再去找他父親。”
很快，林湘和盧元晗再次到了城西孫三家，林湘叩門，門打開，露出一張臉，還是那個年輕婦人。
她看了林湘一眼，“又是你？老三不在。”
“這位娘子，我們這次來，是來找孫三的父親的。”盧元晗在門外笑道。
年輕婦人微紅了臉，“進來罷，我父親在家。”
林湘回頭看了盧元晗一眼，這家夥怎麽一招用不膩啊。
又回頭看了看年輕婦人越來越紅的臉，一直有用，難怪用不膩。
她跟著年輕婦人進了院子，今日年長的婦人不在。
年輕婦人進了裏屋，隻聽她說道，“阿爹，有客人來找您呢。”
“找我？找我做什麽？”裏屋傳出來悉悉索索的聲音。
“不知道，沒說。”
“叫客人進來罷，端些水來。”
“是，”年輕婦人出了裏屋，柔聲道，“我爹讓兩位客人進去呢。”
“走罷，多謝娘子。”盧元晗衝她笑了笑。
林湘眼見著年輕婦人身子晃了晃，低垂著頭不敢看他，心中對盧元晗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不愧是永陽城貴女們的夢中情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