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追蹤證據
官兵們翻翻找找，林湘跟身邊的護衛們說道，“跟著一起去找。”
翻找了許久，官兵和護衛陸陸續續回來報，“沒有發現異樣。”或者是，“沒有什麽東西。”
直到最後一個官兵來報，“在隧道最深處的頂部發現一些火藥的痕跡。”
林府的護衛也說道，“還有一節引線沒燒幹淨。”
說罷二人將找到的火藥和引線呈了上來。
“看來確實是人為。”程刺史翻看了一下，“隻是這些也不能證明是他們做的。”
“那便去查這火藥的來源處如何？一般人最多做些煙花，威力如此巨大的火藥，隻有少部分人能做。”盧元晗道。
“確實如此，刺史大人，不如我們用這個再去問問。”林湘說道。
程刺史想了一會兒，點點頭。
“咦？”有個官兵發出一聲疑問。
“怎麽了？”
官兵看著引線問道，“可否讓我仔細看一看？”
林家護衛把引線遞給他，官兵捏起引線道，“這種引線我好像在哪見過。”
有其他官兵也湊過去看，“好像和咱放炮仗的引線不太一樣。”
“那不是廢話，火藥的引線和放炮仗的能一樣嗎？”
“說得你好像見過似的。”之前說話那人回道。
“不是，”另有一個官兵說道，“我見過炮仗和火藥，這個引線和它們的引線都不一樣。”
“這不是王老二家的嗎？”
眾人圍著引線七嘴八舌地說道。
王老二這個稱呼吸引了林湘，她問，“王老二是誰？”
“哦，”其中一個官兵道，“是個做煙花的炮坊老板。今年上元節的時候做了新引線出來，說是能控製煙花爆炸的時間什麽的，說得可玄乎了。”
“是，我也聽說了，他說為了做出這種引線不知試了許多種線。”另一個官兵接道。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去問問那個王老二罷。”盧元晗道。
程刺史未答話，末了看見大家都看著他，便道，“那便去查查。”
一路騎馬奔馳，大約黃昏時分，一行人到了王老二的店門口。
店內幹淨整齊，陳設著各樣煙花，堂屋裏還有個小娃娃在玩耍。
小娃娃看見一群人過來了也不怕，笑嘻嘻地問道，“你們找誰呀？”
“小娃，我們找你爺爺。”之前認出引線的官兵道。
小娃娃聽到後，“噔噔”跑到店裏後門處，高聲道，“爺爺，有人找。”
裏麵一個上了年紀的聲音應了一聲，一陣響動傳來，門後邊出來一個人。
身穿粗布衣裳，頭發花白，佝僂著背，看見堂內的人臉色變了一變，但很快揚起笑容，快步過來，“官爺們過來是……”
“這個引線可是你們這裏的？”程大人示意官兵把從隧道發現的引線遞給王老二。
王老二捏起引線，細細看了，“確實是我家的引線，官爺這是……”
“問你什麽你就答什麽，別問那麽多。”官兵道。
“是、是。”王老二臉色有些尷尬。
“最近有人從你這裏買過這種引線嗎？”
“客人們來買煙花的時候都帶著這種引線，不會專門買引線的。”
“那有人來這裏買煙花嗎？”
“八月十五那會兒有不少人來買，可人確實太多了，根本記不清楚都有誰。”
“那八月十五以後呢？”
“八月二十城東的張家老夫人過壽買過一批，還有幾個行腳商人買過一批，再沒有了。”
“你再好好想想，除了這些人，引線你有沒有送過人？”
“引線沒有什麽用，送人也拿不出手的。”
“確定引線沒給過人嗎？”官兵道，“若是查出你欺騙大人，可是要抓進去的。”
王老二想了一下，“確實沒給過。”
屋裏的小娃娃看著那根引線道，“爺爺，這個引線那幾個商人不是多拿了一些嗎？”
“別瞎說。”王老二抓過孩子想捂住她的嘴。
林湘聞此，蹲下身問小娃娃，“多拿？”
“嗯，”小娃娃點點頭，掙開爺爺的手道，“前幾天那幾個商人過來，嫌我們家煙花貴，不非要我們家再送點什麽東西，最後爺爺送了一把引線給他們。”
王老二訕笑道，“那日小老兒隨手給了他們一把引線，這幾日事情太多，忘記了。”
盧元晗冷哼一聲，問道，“那幾個行腳商人長什麽樣子，去哪裏了？”
“行腳商人到處跑，他們也沒說之後去哪，所以小老兒也不清楚啊。”
“嗯？”
“那些行腳商人是跟著城西的孫家老三過來的，其餘的小老兒真是什麽都不知道了。”王老二急道。
“行了，今日我們問詢的事情都不要告訴別人。”程刺史道。
“哎，不說。”王老二答道。
說罷眾人出門，看了看天色，已經擦黑，程刺史道，“誰知道孫家老三住哪？帶路。”
其中一個官兵道，“我認識，我來帶路罷。”
林湘則是回頭低聲吩咐護衛，“你們都回去罷，留兩個跟著我就行了。”
“是。”護衛們留下兩個，其餘的自行回林府了。
於是一行人又趕到孫家老三的家裏，到的時候，開門的是個年輕婦人，看到是他們過來，問道，“找誰呀？”
“找孫老三。”
“老三？老三他不在。”
“不在？他去哪了？”
“不知道，前幾日就走了。”
“我們是州衙的官兵，有要事詢問他，他到底在哪？”官兵有些不耐煩道。
“誰啊？”有個年紀大些的婦人在裏麵問道。
“阿娘，他們來找老三的。”
“老三啊，老三不在，他前幾日去他舅舅家啦。”
“老人家，老三是什麽時候走的呀？”林湘笑著問道。
年長婦人有些不好意思，“大約是八月二十五罷，說是找他舅舅做生意去。”
“那他舅舅在哪呢？”
“在平州。”
院內傳出陣陣雞肉香，盧元晗道，“阿嫂是正在做飯嗎？”
年長婦人道，“可擔不起一聲阿嫂，郎君和娘子可吃了晚飯，要不要進來吃一口？”
“那便多謝阿嫂了。”盧元晗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