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王爺你不行啊
翠香低垂著眸子，沉默著並不言語。
燕婉婉一瞧，這心一慌，追問著：“你倒是說話啊！”
因為嘴巴被包起來了，所以說的話含糊不清的，翠香聽成了“你當時收花”，愣了片刻才回過神來。
“娘娘，相爺說，這件事您太操之過急了，還是穩當一些好，沒有十足的把握千萬不要對楚攬月動手！”
翠香說完後，燕婉婉的心涼了半截，“什麽意思？”
“就是……”翠香想了一下措辭，盡量不傷害到她的心，“相爺說，楚攬月德行有虧一事確實被文官上奏皇上，皇上在朝堂上龍顏大怒，訓斥的人卻不是楚攬月也不是攝政王，而是傳播流言的人，還下令讓順天府尹調查此事……”
聽完後，燕婉婉的心徹底涼了。
“這麽說，楚攬月毫發無傷，反倒是本側妃做了這麽多事情，到頭來把自己弄成了這副鬼樣子，還欠下了十一萬兩的債……哈哈哈哈。”
笑聲像是鋸子在鋸樹時發出的聲音，難聽之中又含有那麽一絲的可憐。
翠香心疼地安慰道：“娘娘，來日方長，您這麽冰雪聰明，楚攬月絕對不會是您的對手的，她現在隻是踩了狗屎運罷了。”
“出去吧，讓本側妃靜靜！”
燕婉婉傷心地閉上了雙眼，不想再多說一個字。
翠香見狀，又心疼又無奈又不知所措，也隻能乖乖地出去，讓她自己一個人靜一會兒。
她相信，娘娘絕對不會因為眼前這點小挫折就放棄的，隻要讓她緩一緩，她一定能滿血複活的！
長樂院。
解決完燕婉婉這個垃圾貨色，楚攬月轉身回了自己的屋子，看著還在裏頭半點離開的意思都沒有的某人，她波瀾不驚地先幫芙雪錯位的骨頭扭回正位，然後才悠悠然地躺回貴妃椅。
“老油物，有屁快放！”
帝玄羽：“……”
老王八？老白臉？現在又多了一個老油物，這女人起外號的本事如此牛逼！
他喚了一聲“夜風”，夜風領會意思，從輪椅後將一堆奏折拿了出來，放到圓桌上。
“王妃，看看裏頭你的傑作！”
“我的傑作？”楚攬月揚了揚眉頭，示意芙雪將奏折拿過來。
她先打開最上頭的一本，徑自將上頭寫的內容念了出來——
“攝政王妃道德敗壞，品行不端，無容人之雅量，在王府內肆意欺淩下人，禍害侍妾，更是在成親前多次出入煙花柳巷之地，與人苟合，實乃**不堪之人……”
還沒念完她就把奏折一丟，又換了一本，掃了一眼，跟第一本說的內容大體上差不多，她直接一丟，又換了一本再看，還是一樣！
“嘖！”她不滿極了，“這誰寫的，這文采太差了，舉例論證呢？正反論證呢？不引用好詞好句？狗屁都沒有，就這樣還敢給皇帝看，實在是勇氣可嘉！”
“王妃，你的重點是不是找錯了？”帝玄羽不知該生氣還是該無奈了。
換做旁人，都會辯解上幾句，說上頭寫的是無稽之談，大喊自己清白之類的，她倒好，居然點評起文筆如何來了。
楚攬月伸手抓了一把瓜子，一邊磕一邊問道：“那你覺得重點是什麽？”
“王妃不解釋一下，為何會有文官彈劾你嗎？”
楚攬月嗬嗬一笑，“我怎麽知道？手腳長他們身上，我又不能幹涉他們，他們做什麽我能管得住？”
“本王的意思是，彈劾你的內容，從何而來，因何而來？”
“老油物你腦子被屎殼郎吃了？你問的這些問題你讓夜風去查查不就知道了，還大老遠跑過來問我，你無不無聊？”
帝玄羽再度無奈，兩個人說的想的，完全就不在一個層麵上。
“本王是讓你解釋清楚，你到底做了什麽讓人抓到了把柄，給本王添亂！”
因為動了怒氣，他的聲音比平時還要低沉上幾分，冰冷的感覺給人的感覺如同墜入冰窖一般。
“哦！你是想說這個啊。”楚攬月一副無所謂的模樣，繼續歡快地磕著瓜子，“那我還真不知道，你要想知道，自己去查一查啊，你養了那麽多暗衛不用，留著幹嘛？收藏嗎？”
帝玄羽覺得自己完全跟她說不通，雞同鴨講！對牛彈琴！牛頭不對馬嘴！
“不用你說本王會做，本王隻想警告你，別給本王添亂，做事過點腦子，做了就別留把柄，要麽就不做！”
這樣的警告著實是激起了楚攬月的叛逆基因。
“三歲小孩都知道的事，我用你告訴我？合著你今天來是故意找事兒跟我吵嘴的是吧？那些文官為什麽會彈劾我，你不會去查嗎？結果還沒查到你就跑來我這興師問罪？
謔喲！合著你是個半仙，能回望過去預測未來，知道我做事留把柄了？屁事不幹就跑來屁話一堆。
小崽子，姑奶奶可告訴你，別以為你剛才配合我，我就不罵你，那不可能，一碼歸一碼事，下一次還是這個老樣子，老娘讓你坐著輪椅進來，躺著變球圓潤地滾出去！”
一旁的芙雪聽著她這麽有恃無恐地大放厥詞，背後冷汗涔涔。
王妃這狗膽太大了，整燕側妃這也就算了，連攝政王她也不放過！
有這樣的主子，她真的時刻擔心自己的腦子下一刻就保不住了。
帝玄羽陰沉著一張臉，眸中的寒意如刀子一般，刺向楚攬月。
“一個巴掌拍不響，王妃若沒有做什麽，別的人又怎麽無中生事？”
她最討厭的就是聽到這句話了，楚攬月蹭的一下子站起來，三步並作兩步來到帝玄羽跟前，揚起手就給了帝玄羽一個大嘴巴子。
“啪——”的一聲，清脆極了。
“一個巴掌響不響？姑奶奶就問你響不響？”
夜風傻眼了，這凶婆娘不想活了，王爺也是她能打的？
他小心地用目光打探去，赫然見到自家的王爺那森然的眸子，冷不丁地打了一個寒顫。
完了，凶婆娘絕對完了！
王爺這已經是要殺人的反應了。
楚攬月睥睨了他一眼，冷哼了一聲，全然不把他的怒火放在眼裏，“我以為王爺會深知‘別的人想要你死，一定會不擇手段，即便你是個好人，他們也會把你抹黑成壞人，然後讓自己的屠殺顯得是那麽的正義’這個道理，現在看來，王爺還是不行啊，道行差太多了，難怪被搞成這樣也隻能畏畏縮縮，小心翼翼的！”
她這話如同火上澆油，帝玄羽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
他沉默了許久，似乎在惱火她的話，又似乎在深思她的話。
半晌後，他咬碎了一口銀牙，“很好，希望王妃能一直這麽伶牙俐齒！夜風，走！”
哈？王爺就這麽放過楚攬月了？
夜風今日傻眼次數又加一。
不應該啊，以往能把王爺惹怒成這般模樣的，墳頭的草都十丈高了，偏偏這楚攬月如此例外。
夜風將帝玄羽推走後，芙雪這才暗暗將心放回肚子裏。
幸好王爺沒怪罪王妃，真是萬幸啊！
“芙雪，你先下去吧，把門帶上！”
芙雪離開後，楚攬月目光淩厲地往房梁望了一眼，低喝一聲：“還不快滾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