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能不能整點陽間的玩意兒

楚攬月在心裏暗自合計了一番,佯裝沉思著,摸著下巴道:“王爺你難道就不覺得奇怪嗎?”

“什麽?”

帝玄羽靜靜地看著她能搞出什麽點數來。

“王爺戰功赫赫,卻在班師回朝的途中遭人暗算,失了雙腿,毀了容貌,還瞎了一隻眼,奸人對王爺這般喪盡天良的的淩虐原因為何?王爺回朝後,皇上立刻給王爺賜婚,美名其曰衝喜,結果新娘當日暴斃身亡,原因相信王爺比我都清楚,後來關於王爺是天煞孤星的流言開始在京城傳開了,這其中有沒有皇上的功勞呢?”

楚攬月從馬車的暗格裏掏出一壺茶,給自己倒了一杯飲盡後,接著說道:“王爺難道就沒有想過,皇上借著衝喜地由頭給你賜婚,當真隻是為了監視你,為了害你嗎?”

帝玄羽很快就知曉她話中的意思,“你是想說,皇上懷疑本王的身份?”

“答對了!”楚攬月打了一個響指,“就是這點,一切就能解釋得通了,皇上不僅怕你功高蓋主,更加懷疑你的身份,至於皇上懷疑身份這一點,保密性這麽好,連你都不曾查到,隻能說明一點,這個身份對皇上來說是一個不能存在的存在!”

帝玄羽又仔細看了他手上的圖紙,陷入了沉思。

他很確定,自己身上根本沒有這圖案,那皇帝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懷疑他?又為何要懷疑他?這圖案又代表了什麽呢?

片刻後,帝玄羽帶著困惑的眸光瞬間恢複了清冷,直勾勾地盯著楚攬月,“你所說的話本王認為十分有道理,但本王還是不能相信你!”

楚攬月:“……”

合著她說了這麽多都白瞎了唄!

哼!她不服輸,她可是一顆閃閃亮亮的小鋼釘啊!

“查清楚這圖案究竟代表著什麽,皇上為何對懷疑你身上有這圖案,王爺就能掌握主動權,更重要的是,背後要害王爺的人,王爺就這麽好心地任他逍遙在外?”

楚攬月又癱在靠枕上,風情萬種中帶著慵懶,繼續往下說:“我知道王爺在顧慮這可能是個陰謀,但王爺也很想知道真相,我這有個建議,要聽嗎?”

“洗耳恭聽!”帝玄羽聲音好聽但冰冷。

楚攬月笑得詭異:“王爺,你不能聽,你現在還在懷疑我,若你照著我說的話去做豈不是自投羅網,你要做的應該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帝玄羽:“……”

不得不承認,她已經說動了他想要查清楚真相的心。

在他得知毀了他的人是皇帝的時候,因為知遇之恩,讓他選擇仇恨和恩情兩兩相抵,不再計較。

但沒想到皇帝竟然是懷疑他的身份,這事必然有旁人從中作梗,他得主動出擊了,不能再處於被動回擊的狀態。

他暗自冷笑,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在戰場上排兵布局的本事,如今得用在對付朝堂之人上了。

楚攬月探究的目光落在帝玄羽的臉上,見他認真沉思的模樣,大抵猜得到他已經有了自己的一番合計了。

自己打了這麽久的嘴炮還是有用的。

正當她為止欣喜的時候,猛然間一個急刹車,讓她差點飛到帝玄羽的身上。

還好她反應快,抓住了車壁上一塊凸出來的暗格,這才免了一場工業糖精的製造。

帝玄羽的身體也晃動不小,不過他人高馬大,還及時地雙手抵住車壁,這才沒有被甩出去。

但這樣的意外還是讓他臉色一黑,冷聲質問道:“發生了何事?”

夜風的聲音從外頭傳了進來:“王爺,是一個男人突然出來在馬車麵前,擋住了去路,現在還未離開。”

帝玄羽眉頭緊鎖,剛要說話,馬車外就傳來了一道陌生的男聲。

“王妃娘娘,我是清風館的徐楓啊,您說過五日後就為小人贖身,讓小人與您相伴到老,這都過去三日了您還沒來,莫不是把小人忘了?”

語氣是焦急中帶著幽怨的意思。

“胡說八道!”青黛義憤填膺地為自家小姐開噴,“你是什麽阿貓阿狗,也敢汙蔑我家小姐的名聲?家裏沒有鏡子麻煩你撒泡尿照照自己,看看你長了啥狗樣,就你還能待在清風館接客可見你們那兒什麽水平了,我家小姐貌美如天仙,會自降身價去你們那兒!呸,真是癩蛤蟆吃牡丹,你心裏想真美!”

夜風:“……”

好家夥,這嘴皮子,不愧是楚攬月那個婆娘手底下的人!

這小嘴叭叭叭的都不帶停了,他現在已經為麵前這個油頭粉麵的男人默哀了。

馬車裏的楚攬月聽著青黛一頓懟,十分欣慰地點頭,不錯不錯,有她那個味兒了!

那男人還是不肯放棄,跑到馬車的車簾前,但沒能得逞,被帝玄羽的人攔住了。

這讓他不免焦眉爛額的,開始一通亂叫:“王妃娘娘,王妃娘娘,我是徐楓啊,你都答應好了為我贖身,為什麽要出爾反爾,為什麽,難道王妃娘娘您隻是在玩弄我的感情嗎?王妃娘娘——”

這一番動靜,讓過往的路人都停下了腳步看熱鬧,開始議論紛紛。

“攝政王妃以前這麽**的嗎?居然去過清風館那種地方,真是讓人大開眼界!”

“你們懂什麽,有錢有勢的人的世界跟我們這群黎民百姓是不一樣,人家就是任性,咱們也管不著啊!”

“不對啊,我可聽說這攝政王妃是替嫁的,她以前是在鄉下養病,最近才被接回來的,照這麽說,她在鄉下待著隔三差五就去清風館尋快活啊,嘖嘖嘖。”

“那攝政王不是被戴了綠帽了嗎?娶這樣的女人回去啊,說不定以後連孩子親爹是誰都不知道呢,家門不幸啊真是家門不幸!”

“……”

路人們和徐楓的話全都落入了楚攬月和帝玄羽的耳中。

“王妃,這件事你想給本王一個什麽樣的交代?”

帝玄羽陰沉著一張臉,說話的語氣也是陰惻惻的。

楚攬月忽而感覺到在這夏末的天有了寒冬臘月的嚴寒,但她還是不慫。

她沒做過的事幹嘛要承認?!

掀開簾子下馬車,她倒要看看哪個不長眼的王八犢子敢碰她的瓷兒。

看清楚那個男人的長相之後,楚攬月沒被嚇死反倒被油死了。

老天,這人怎麽這個逼樣?

豬剛鬣一樣的油餅大臉,上麵刷了一層厚厚的粉,比鬼都白,嘴巴塗的口脂比血還紅。

哦她的九尾狐奶奶啊!

就不能給她整點陽間的玩意兒?

她走到他麵前,還沒說話,男人就忍不住捂住了嘴巴開始幹嘔。

楚攬月眉頭一挑,冷笑道:“你這反應是在告訴大家你懷了我的孩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