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你要這麽想，我也沒辦法
“這圖案哪來的？”楚攬月問。
紀氏不耐煩，“問這麽多做什麽，你隻要清楚地知道你要做事情的就是查清楚，攝政王身上有沒有這圖案就行，其他的你不必知道！”
“期限？”
既然紀氏不願意說，她讓青黛查一查總能查到的，省得自己費口舌了。
“如果你不想受折磨，自然是越快越好了！”紀氏哼哼道。
楚攬月爽快地說了一個“行”，又漫不經心地問，“還有別的要交代的嗎？”
“算你是個聰明的，還知道提著一嘴兒。”紀氏姿態高高在上地斜了一眼楚攬月，呷了一口茶，“這不，馬上就要到太後娘娘的壽辰了，屆時皇後會讓所有的世家女兒進宮，這目的為何，不用我多說了吧？”
楚攬月以為她會多交代些細節，結果說的卻是太後壽辰的事兒。
話說回來，她還真不知道馬上就要到太後壽辰這事，聽紀氏這話，皇後恐怕借著向太後祝壽的名義，為太子選妻了。
紀氏既然在她麵前提這事兒，肯定有求於她。
哎，她就是裝作聽不懂，就是玩兒！
“當然是給太後娘娘祝壽啦，不然呢？”
紀氏氣得差點沒把嘴巴裏的茶水吐出來，“說你蠢還真是蠢！太子妃至今還未定下人選，皇後此舉必然是為太子選定太子妃，隻是借了給太後祝壽的由頭！”
“哦~”楚攬月冷漠地應了一聲，“所以呢？”
紀氏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她，“我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你還不懂我的意思？”
“母親你也說了我蠢，一個蠢人怎麽可能聽得懂聰明人在說什麽呢？”
楚攬月悠哉遊哉地嗑著瓜子。
玩扯皮？
她能玩到你懷疑人生！
紀氏的眉頭皺得緊緊的，“我的意思是，讓你在太後壽辰這日，把你妹妹白蓮帶進宮，攝政王雖然殘廢了，還落了個天煞孤星的名號，但他的戰績擺在那兒，太後怎麽著都會給他幾分薄麵，讓你這個王妃進宮祝壽。”
“我帶她幹嘛？她沒手沒腳不會自己去啊？”楚攬月一雙清冷的眸子看著紀氏，“再說了，父親不是雲陽候嗎？太後壽辰，這帖子還會不給父親一份？”
“此事是皇後全權操辦，皇後是不可能讓白蓮有進宮的機會的！”
紀氏覺得自己說得嘴巴都起皮了。
這個楚攬月怎麽還是沒聽明白，是不是存心氣她？
“哦——”楚攬月發出了十分欠扁的長調，恍然大悟地抬起了下巴，“母親不說我都忘了，楚白蓮整日費挖空心思地一個勁兒地在太子麵前晃悠，惹了皇後不快，下令不許楚白蓮進宮，不許她參加宮宴，還把她嫁給帝玄羽，結果她不敢嫁，所以才找我回來替嫁，哎呀呀~”
她拍著手，“母親你不說我都差點忘記了。”
對楚白蓮的往事反複“鞭屍”，這對紀氏來說堪比殺人誅心啊。
她麵容呈現憤怒，胸脯也因為怒火而上下起伏的幅度加大。
“我不管你用什麽法子，太後壽辰那日你都必須帶著白蓮出席！還要讓白蓮得到皇後和太子的青睞！”
語氣好像是一個主子在命令一個奴隸一般，完全就不把楚攬月當成人在看，冷硬極了。
楚攬月哂笑道：“我不答應都不行啊，畢竟我的命可攥在楚家的手裏！”
“你能這般識趣，甚好！順便再把你拿走的二十萬兩還回來吧！”
楚攬月裝作沒聽懂，“還回來？可錢不在我手上我怎麽還？”
她都吃進去，想讓她吐出來，窗都給你焊死！
“不在你手上？你給攝政王了？”紀氏氣得聲調都拔尖了，“那可是二十萬兩，雖說攝政王成了你夫君，但你也不該輕易地給出去啊，你這蠢貨！”
楚攬月無所謂一笑，她可沒這說啊，是你自己腦補的，不怪她了。
話音剛落，一丫鬟走了進來。
“夫人，王爺說要動身離開，請王妃速回正廳。”
楚攬月聽罷，大大咧咧地站起來，拍了拍手中的瓜子屑，“青黛，走吧，回去了。”
“等等！”紀氏叫住了她，“我方才囑托你的，你可都記住了？”
楚攬月頭也不回，冷淡地回了一句“嗯”。
她回到正廳，帝玄羽目光落在她身上，看著她與方才別無二樣，嘴角上揚，“和你家人告個別，我們該回去了。”
帝玄羽說完，率先一步走出了大門，先行上了馬車。
“父親，母親，哦，還有妹妹，千萬要注意身體啊，我就先走了！”
楚攬月說完，也上了馬車。
楚家人見自己終於送走了兩尊瘟神，心裏鬆了一口氣，但他們絕對沒有想到，楚攬月臨走前說的那句‘注意身體’預示了他們今晚的悲慘命運。
“夫人，事情都辦妥了吧？”楚侯爺雙手背在身後，不放心地確認道。
紀氏笑容中帶著得意地回道：“老爺放心，事情都辦妥了！”話末，又帶著一絲的惋惜和怒氣，“隻可惜了那錢……楚攬月那蠢貨給了攝政王，咱們要想要回來，可就難如登天了！”
“急什麽，來日方長咱們有的是機會，接下來該準備月兒出席太後壽宴的事情了。”
楚白蓮聽著，心裏洋洋得意，楚攬月這土鱉就是拿來給她踩著上位的，那是她的榮幸！
彼時，馬車裏。
楚攬月將紀氏給她的圖紙拿出，一邊遞給帝玄羽，一邊解說道：“紀氏和我待在一處的時候，給了我這張紙，讓我查清楚你身上有沒有這圖案。”
帝玄羽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伸手接過手中的圖紙，仔細一瞧，並不認得這圖案是個什麽東西。
“本王沒猜錯的話，你母親是想讓你悄悄查探吧？”
“沒錯。”
“那你為何要與本王明說？”
“這又不是什麽不能說的秘密，我跟你明說不好嗎？省得你一天到晚猜測我的行為動機，你不累我都累！”
怕帝玄羽還有所懷疑，故而又補充道：“你不是說讓我用行動證明自己不是臥底嗎？這就是我的證明！”
帝玄羽目光如炬地審視著她的表情，坦坦****，大大方方，沒什麽疑點！
即便如此，他也不能輕易相信她，因為他無法保證，楚攬月是不是被訓練得十分完美的眼線。
“可你有沒有想過，將此事與本王明說，也會讓本王懷疑你是在用這種坦白的方式取得本王的信任，實際上，這樣的坦白下，是一個為本王策劃好的陰謀？”
楚攬月一頓，啊這……
不得不說帝玄羽的確疑心病很重。
“你要這麽想，我也沒辦法！”
累了，她還是用“渣男”的語氣解決吧。
帝玄羽：“……”
她這算是什麽態度？！
“你可知道這圖紙從何而來？”帝玄羽問。
楚攬月搖頭，她不知道但很想知道。
“在你我進宮謝恩那日，皇上秘密召見你父親，這事你母親沒有與你細說嗎？”
楚攬月直言：“沒說，但我現在知道了，你是懷疑我父親被皇帝秘密召見，就是因為這事兒吧？”
“不是懷疑，是非常肯定！”
楚攬月冷冷地“哦”了一聲，“然後呢，你想說什麽？”
“紀氏難道就沒和你說這圖案代表什麽？皇帝為什麽要查本王身上有沒有這圖案？”
“不管你信不信，還真沒有說！王爺要想知道，為什麽不親自去查？”
帝玄羽聞言，冷笑連連，“本王若真的去查了，這才是中了你們的圈套了，別再裝蒜了，說清楚皇帝交代你做的事情，本王可以考慮留你個全屍！”
“王爺你這詞兒太水了，都說了好幾遍了，一點兒新意都沒有！”楚攬月軟綿綿地靠在馬車裏的靠枕上，無所謂一笑，“我該說的都說了，信不信由你！”
這事兒她確實有自己的小心思，從現在目前掌握的信息來看，皇帝讓楚家人查帝玄羽身上有沒有曼珠沙華圖案的事，肯定有玄機。
知曉曼珠沙華的世人是少之又少，她查了這麽多年都沒查到，如今卻在這件事上有了眉目。
所以，能確定的是她的身世必定和皇族關聯，而且這圖案也許是一種不能提的禁忌也說不定。
她是想借著帝玄羽的手，查清楚皇帝意圖的同時能獲得一些關於她身世的消息。
害！可他這疑心病真不是一般重啊！
她得想個辦法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