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給月姝妍換眼
但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
收回是收不回來的。
反悔，更不可能。
柳氏隻能繼續打腫臉充胖子，“莘琳，給晁大夫拿銀票來。”
“是。”
晁文軒拿到銀票後，並未直接去澄院，“我來的時候隻帶了解毒的藥物，眼下要醫治四小姐，我還得回去一趟。”
柳氏心急，“晁大夫需要什麽，我派下人去取就行。”
她前前後後花了五十一萬兩，恨不得立馬把晁文軒綁去姝妍麵前。
晁文軒卻冷冷道：“我的東西不允許旁人動。”
話落，一襲青衣緩緩離去。
瞧著他的背影，莘琳憤然道：“不過是一個三品醫師，有什麽可拽的。”
柳氏雙眸微眯，“你懂什麽，我們看中的是他背後的生死門門主。”
生死門如日中天，其門主乃當今最炙手可熱的人物，再拽都得忍著。
晁文軒回去的時候，回春堂裏多了一名玄衣少年。
這不是別人，正是喬裝打扮後悄悄溜出月家的月攸檸。
此時的她，眉目間透著一股英氣。
看到晁文軒後，中氣十足地說道：“東西已經準備好了，咱們這就過去。”
“是。”
二人回月家的時候，恰好被幾雙眼睛瞧見。
時童一手拿著糕點，一手指著她，語氣興奮，“主人，是那個打架很厲害的人。”
夜九悠望去，遠遠瞧見一名男子帶著一位少年往裏走。
他笑著拍了下時童的腦袋，“你認錯了。”
時童往嘴裏塞下兩塊芙蓉糕，目光仍舊盯著月攸檸。
她雖然跟那天穿的衣服不一樣，但肯定就是她。
不過主人既然說他認錯了，必然有原因。
可能是不想讓其他人認出她來吧。
隻是，她要去做什麽？
她背著的那個箱子裏是不是裝著美味佳肴？
時童不由得舔了下嘴唇，“主人，我想去玩。”
“去吧。”說完，夜九悠衝著對麵的男子笑了笑，“我家時童比較貪玩，二公子莫要見怪。”
“無礙。”月黎洛眸中溫潤如玉，目光同樣是掃了眼晁文軒二人，不過很快就收回了，正色道：“夜兄，今日冒昧邀你前來，是受人之托，想問問昇龍府此次大比一事。”
……
澄院門口。
莘琳遠遠瞧見晁文軒便稟告給了柳氏。
晁文軒到的時候，柳氏剛好出來，十分熱情地說，“晁大夫，裏麵請。”
對於多出來的少年，她並沒有注意。
大夫出診帶個藥童是很正常的事情。
屋裏，月姝妍躺在**不停哀嚎。
月攸檸嫌她吵得慌，直接往她嘴裏塞了塊布。
柳氏急了，“晁大夫，這……”
晁文軒趕忙麵不改色地解釋，“接下來的治療很是痛苦，這是以免她咬到自己的舌頭。”
柳氏恍然大悟，“還是晁大夫想得周到。”
晁文軒幹笑一下，以防主人再做出什麽他難以解釋的事情，直接把柳氏等人支了出去，“我治病救人，不希望有人在旁邊看著。”
這個要求倒也不稀奇。
很多醫師為了防止被人偷學，都不喜歡被人瞧著。
柳氏表示理解，跟月姝妍交代了一句，便配合地走了出去。
屋子裏隻剩下月攸檸、月姝妍和晁文軒三人。
突然的安靜，讓月姝妍有些不習慣。雖然不能說話，但她還是大幅度地扭動著身體。
月攸檸不悅地看著她，“別亂動，不然紮死你！”
月姝妍瞪大了眼睛，朝她發出“嗚嗚嗚”的抗議聲。
這是哪兒來的小藥童？反了天了！
她就不信她真敢紮自己！
小藥童或許不敢，但月攸檸敢啊。
她轉身從藥箱裏拿出一根長針來，直接紮了下去。
月姝妍痛的眼淚都出來了，恨恨地瞪著月攸檸。
但瞧著月攸檸手裏的針，她什麽動作都不敢做了。
眼下她動彈不得，惹不起這小藥童。
不過這個仇她記住了，等她傷好之後，一定弄死她！
月攸檸知道她心裏怎麽想的，譏諷道：“你若報得了仇，算我輸。”
聽著她囂張的話，月姝妍氣得渾身更疼了。
臭藥童，早晚弄死你！
瞧她再氣也不敢動彈，月攸檸不屑一笑，“晁大夫，可以醫治了。”
“好。”
晁文軒走過來，雖然麵對的是主子的仇人，但醫者的本能讓他很是嚴肅認真。
月姝妍的傷最重的是脊骨，其次是眼睛，然後是臉。
臉上的傷沒什麽，有祛痕膏。
眼睛的話，有主子給的三品丹藥，再輔以換眼術，問題也不大。
最麻煩的是脊骨，他治療骨傷的手段不如主人。
注意到他向自己投來的詢問目光，月攸檸淡淡開口，“你先在她臉上敷藥，不然實在是太醜，都沒法看。”
聽著她的話，月姝妍氣得緊攥拳頭。
你才醜！
要不是月攸檸那個不要臉的，她又怎會傷到臉！
她的臉本來可是閉月羞花。
該死的小藥童，不識貨！
偷偷罵人的月姝妍，在一坨黑色的藥膏抹在她的臉上後，瀕臨崩潰。
什麽藥膏？這麽疼？
她快忍不住啦！
好在晁文軒的動作很麻利，不一會兒就包紮好了，直起身子說，“四小姐，接下來我要給你換眼，可能會疼一些，你一定要忍住。”
月姝妍聽說過換眼術，這是生死門獨創的，不僅可以換眼，還可以換胳膊換腿換內髒。
當時就是聽聽，如今沒想到輪到自己了。
她有些激動，直勾勾地盯著晁文軒，“嗚嗚嗚，嗚嗚……”
晁文軒在得到月攸檸的許可後，拿出了她嘴裏的布。
月姝妍吐了一大口氣後，立馬說，“晁大夫，一定要給我換上一個最漂亮的眼睛。”
話剛說完，晁文軒就又把布塞了回去。
這話可沒法接。
哪兒有什麽最漂亮的眼睛，隻有……
唉，算了算了，還是換眼吧。
與此同時。
屋頂上一直盯著他們的某人忍不住撅起了嘴，甚是生氣地飛走了。
“主人。”
時童極為委屈地蹲在夜九悠腳邊。
“這是怎麽了？”月黎洛關切地問道。
夜九悠笑笑，“吃飽就犯困，他就這點毛病。”
“那我命人帶他去廂房休息。”
“不用。”夜九悠起身，“今日多謝二公子款待，我們不便再叨擾，這就告辭。”
月黎洛也站起身，“好，我送夜兄。”
他把夜九悠送到了門口，方才折返。
馬車上。
時童又委屈又生氣，“主人，那裏麵根本不是什麽美食，而是一隻老鼠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