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堂堂月家竟養著個傻子
月鵬遠捏著拳頭，“你！”
月攸檸挑眉，“月家主這是又不願意了？”
月鵬遠當然不願意。
但是……他更不願意被人吊在門口。
他緊緊地攥了攥拳。
“我、背！”
大丈夫能屈能伸。
至於月攸檸，總有一天，他會讓她永遠消失！
月攸檸無視他眼中的恨意，抬手讓人把他扔去祠堂。
柳氏並未跟隨離開。
晁文軒還在這裏。
四十萬兩，她已經交給回春堂。
但晁文軒時間排滿了，定的是後天再給姝妍治傷。
她並沒想到，晁文軒今日的安排是給月攸檸解毒。
她希望，他解完毒後能提早給姝妍醫治。
如此，姝妍就能少疼兩日了。
她特意熱情地走過去，“晁大夫，我家攸檸到底中了什麽毒？解毒的方式複雜嗎？”
最好一顆丹藥就能解決。
越快越好。
晁文軒上下掃她一眼，眼底溢出一絲不屑，“我說出來，你懂嗎？”
柳氏呼吸一窒，甚是尷尬。
適時，月攸檸開口道：“晁大夫莫要介懷，她這人不會說話的很。”
柳氏眼底暗光湧動，但為了月姝妍，她很快將不滿掩蓋起來。
“晁大夫，攸檸說得對，您別跟我計較，是我多嘴了。”
晁文軒一點麵子都沒給她，“那接下來就閉上嘴。”
柳氏裝作極有涵養的一笑，忍著怒氣退到一邊。
轉頭，晁文軒麵對月攸檸時一臉和氣，低聲詢問，“大小姐，我們在哪兒解毒？”
月攸檸的語氣則隨便許多，“回嵐院吧。”
柳氏心中冷哼。
晁文軒何等人才，她卻用這種態度，等著挨冷眼吧。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晁文軒非但沒有露出一絲不悅，還沒脾氣地跟在月攸檸身後。
柳氏滿頭問號。
這是怎麽回事？
莫非晁文軒是看到月攸檸戰力非凡，怕她打他？
她急忙跟上去，打算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
可是，不等她跟進嵐院，就被靈若攔下了。
“你，不能進！”
柳氏眉頭緊鎖，“你一個小小奴婢膽敢攔我？”
靈若不以為意道：“晁大夫治病的時候最討厭被別人打擾，你如果不想自討沒趣，最好不要說話。”
“你！”
柳氏氣急，卻真的不敢輕舉妄動。
靈若一臉得意，朝她投去輕蔑的目光。
此舉，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柳氏氣得險些暈過去。
屋裏。
晁文軒關門的時候恰好看到這一幕。
“主子，柳氏聒噪且陰險，不如小的毒死她？”
“有我在，還輪得到你在我麵前班門弄斧？”
晁文軒立馬低頭認錯，“是小的僭越。”
向一個比自己小數十歲的少女低頭，他沒有半分羞恥感。
他是真心臣服於她。
一年前，親眼見到她救下了那些垂死之人後，他便決定追隨她。
一輩子不長，能夠遇見值得自己學習一生的人，很幸運。
而主人就是這樣的人。
月攸檸素手微抬，“不必如此拘謹，今日叫你過來陪我演這出戲，辛苦你了。”
她的毒早就解了。
今天，隻是借著這個由頭奪了柳氏的管家權而已。
晁文軒並不覺得自己辛苦，搖搖頭，“主人言重。”
月攸檸凝眸看他片刻。
其實他這個人性子有些沉悶。
不過對自己倒是忠心。
很多事情都可以放心地交給他做，而且他不會問原因。
“柳氏跟我們至此，定是想讓你今日便醫治月姝妍。你且答應她，但是有幾個前提。”
“主人，是什麽前提？”
月攸檸朝他招招手，“你附耳過來。”
晁文軒畢恭畢敬地走過去，身子特意低她半頭。
一番耳語後，他直起身子來，朝月攸檸伸手作揖，這才出去。
見他出來，靈若走過去問，“晁大夫，我家小姐的毒解了嗎？”
晁文軒若有似無地瞟了眼柳氏，淡聲答，“解了，眼下大小姐已經睡下。再休息幾日，便沒什麽大礙了。”
“多謝晁大夫。”靈若感激道，隨後拿出幾張銀票，“這是我家小姐的診金，您收好。”
柳氏看得清楚。
那至少是二十萬兩。
從話語中可以推斷，晁文軒不是第一次給月攸檸治病，一次二十萬兩的話……
她哪來的這麽多錢？
難道是姬太虛給她的私房錢？
他富可敵國，又寵她入骨，必定給她留了不少錢。
而剩下的錢，等月攸檸一死，就是自己的了！
許是美夢做的太真，柳氏忍不住笑出聲來。
遭到了晁文軒的一記白眼。
“堂堂月家竟養著個傻子。”
傻子？
柳氏的嘴角抽了又抽。
靈若則毫不客氣地笑出聲來，“晁大夫好眼力，這兒確實有個傻子。”
柳氏恨不得扇死她，但當著晁文軒的麵，她還是克製住了自己。
她假裝他們說的不是自己，笑著走上前去，“晁大夫，您貴人事多，以免您跑兩趟，不如今天也一並把我家姝妍的傷治了？”
晁文軒拉下臉去，擺出不好商量的樣子，“我記得後天才輪到月姝妍。”
柳氏擠出兩滴眼淚來，“晁大夫，若不是您今日來此，我絕不會提這種非分之求。而且我家姝妍真的傷勢嚴重，您既然來了，就去看看他吧，我求求您了。”
晁文軒略作思考，沉聲道：“倒也不是不可以，隻是……”
見事情有戲，柳氏忙問，“隻是什麽？”
“我每日隻看兩個病人，你這樣做相當於壞了我的規矩，若是傳出去，其他人也會效仿。所以，若想堵住別人的嘴，你必須再出一筆急診診金。”
“急診診金？”柳氏皺眉，“多少？”
晁文軒伸出一根手指，“十萬兩銀子。”
“什麽？”
柳氏臉色大變。
四十萬兩都是她咬牙拿出來的，如今又要再拿出去十萬兩，這……
她猶豫再三，小心翼翼地問，“晁大夫，少一點行嗎？”
晁文軒立刻橫眉豎眼，“你以為這是買菜呢，還能討價還價？”
“不不不。”柳氏連忙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隻是覺得之前已經拿過四十萬兩了，又要再拿十萬兩，非我所能承受。”
晁文軒冷哼一聲，“既然沒錢，那一切免談。”
他一邊走，一邊嘀咕，“連十萬兩都拿不出來，什麽月家夫人，我看就是名不副實。”
柳氏的臉，唰的一下漲紅。
她最忌諱的就是別人議論她的身份，尤其是不想聽到“名不副實”這四個字。
她是月夫人，月夫人就是她！
整個月家都是她的，她怎麽可能拿不出來十萬兩！
“晁大夫！”她高聲叫住他，露出財大氣粗的樣子，“區區十萬兩，哪裏比得過姝妍的傷痛！另外，我再給您一萬兩的辛苦費！”
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
四十萬兩，加上十萬兩，再加一萬兩，值嗎？
不！不值！
再等兩日，姝妍也死不了。
自己就是嘴欠！打腫臉充胖子幹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