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負荊請罪

靈力四溢。

月攸檸和月鵬遠雙拳對衝,由此產生的巨大波浪讓其他人都難以承受,紛紛退出了涼亭。

戰鬥還在繼續。

兩人的身上都散發著鋒利的光芒。

月鵬遠一臉凶神惡煞,誓要殺了她。

“逆女,受死吧!”

南嬸緊張地握緊拳頭。

靈若則沒事人一樣,完全是吃瓜群眾的模樣。

敢挑釁她家小姐?

小姐可是堂堂的生死門門主!

自不量力!

南嬸又不知情,滿臉的擔心,“靈若,你力氣大,要不去拉拉架?千萬別讓咱們小姐吃虧啊。”

話音才落,轟的一聲。

涼亭塌了。

“小姐!”南嬸尖叫,連忙衝過去。

柳氏也衝了過去。

然而,二人一到跟前,都木了。

月攸檸正壓著月鵬遠打……

她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傷口。

而月鵬遠灰頭土臉,狼狽至極。他身上還被綁了縛靈索,跟個粽子似的,絲毫動彈不得。

月攸檸毫不留情,“敢對我動手?看來你是真的不想活了!”

月鵬遠氣急敗壞道:“你狂妄!”

月攸檸一臉邪笑,起身居高臨下地俯瞰著他,“本姑娘有狂妄的資格!而你,隻有挨打的份兒。”

**裸的譏諷。

月鵬遠惱羞成怒。

“鬆開我!”

月攸檸挑眉,“看樣子你還是不服氣,嗯?”

她加重了力道,一腳踩在他身上。

月鵬遠痛的悶哼,心中更覺羞恥。

老子被孩子壓著打,毫無還手之力,太丟人了!

柳氏瞧出他的難堪,連忙解圍道:“攸檸,不管怎麽說,他都是你的父親。麵子,你還是要給他留的。”

“麵子?”月攸檸冷冷地瞥向她,“他都要殺我了,我憑什麽給他留麵子!”

柳氏一頓,須臾,擺出站在道德製高點的模樣,“再怎麽說,他也是你的父親。天底下無不是的父母,他都是為了你好。隻不過他不懂得如何勸你低調恭謹,才會用那種極端的方式,你要體諒他。”

冠冕堂皇的……屁話!

月攸檸忍不住笑了,“如果,我偏偏不呢?”

話音落下,她把他踢到靈若腳下。

“把他給我掛在門口!”

想要麵子?

沒門兒!

這一刻,月鵬遠慌了。

“逆女,你快把我放下!我可是月家家主!”

堂堂月家家主,被人吊在門口,他以後的麵子往哪兒擱?

月攸檸絕美的臉上露出邪肆的笑容,“月家主,如今我為刀俎,你為魚肉。你是沒有資格說話的!靈若,給我動手。”

靈若點頭,單手把他拎了起來。

“攸檸,你快住手。”柳氏連忙阻止,她早已與月鵬遠榮辱與共,他丟人便是她丟人。

這是她絕不能容許的!

月攸檸懶洋洋地掃她一眼,“怎麽?你想求情?”

柳氏勸道:“攸檸,你父親畢竟是月家家主,你這樣做,整個月家的人都不會同意的。”

月攸檸勾唇淺笑,“月家並非鐵板一塊,不服月家主的人不在少數,他們巴不得看見月家主有此下場。其中原因,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吧。”

柳氏微微咬唇。

她當然清楚後果。

那些人更可能會利用此事,重新選出新家主。

屆時,月鵬遠將一無所有。

而她,也不再是人人稱羨的月夫人。

心思一轉,她當即露出哀求之色,“攸檸,別這樣,隻要放了你父親,我做什麽都可以。”

語氣極為低三下四。

月鵬遠心疼了。

“柳兒……”

雖心疼,但他並未阻止。

歸根到底,他的麵子和地位比什麽都重要。

月攸檸冷冷一笑,一股勁風把柳氏掀翻在地,“你連管家權都沒有了,又有什麽資本替他求情?我要的,是他向我低頭!”

月鵬遠當即氣得麵色鐵青,“你,休想!”

月攸檸無奈地攤了攤手,“那就怪不得別人了。”

靈若拎著他快速地往外走。

“停!”

月鵬遠掙紮著大喊。

月攸檸極為不耐煩地說,“又想幹什麽?”

月鵬遠握緊了拳頭,“你想讓我怎麽低頭?”

不管做什麽,總之,他絕不能被人像爛肉一樣掛在門口!

“哦?”月攸檸收起煩躁之色,笑吟吟地看著他,“很簡單,你在我母親靈位前磕三個頭,再跪一天一夜即可。”

聞言,月鵬遠眉頭緊鎖。

從前,姬太虛還活著的時候,他還會去姬靜竹靈位前裝裝樣子。

後來姬太虛一死,他就再不曾去過,他甚至還想過把她的靈位從祠堂裏扔出去。

現在居然想讓他跪下磕頭?

做夢!

他全然忘了自己剛才的決定,直接拒絕,“不可能!”

月攸檸倒是不逼他,“隨你。”

隨後,她揚了揚手。

靈若立馬動了起來。

月鵬遠又慌了。

“停,給我停下!”

月攸檸不耐煩地皺著眉,“你還想幹什麽?”

月鵬遠攥了攥拳,語氣緩和了不少,“我可以答應你,但隻限於磕三個頭。另外,我再給你一顆三品聖階丹藥。”

聖階丹藥為同一品級中的最好丹藥。

靈力特別純淨,一般的丹藥師很難煉出來,極為難求。

但那是對於普通人而言,在月攸檸眼中,三品聖階丹藥,她都可以批量生產了。

唇角不以為意地勾起,她言道:“你沒有跟我提條件的資格,磕頭和跪,缺一不可!”

“你別太過分!”

月鵬遠眼睛似是在噴火。

他已經夠低聲下氣了,這逆女竟不見好就收!

早知道,當初她就該跟姬靜竹一起死!

“月家主,看來你更想被掛在門口。”

月攸檸示意靈若趕緊把他弄出去。

月鵬遠的腦袋飛快運轉。

此事造成的後果與向月攸檸低頭,兩者到底孰輕孰重,他很快想清楚了。

“我跪。”他終究是服了軟。

說出那兩個字的時候,他整個人的力氣都像是被抽走了。

但月攸檸知道,他心裏必定憋著火。

而這把火,最終肯定還會燒到自己身上。

隻是,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該跪在母親靈位前。

她看了眼阿炳,吩咐道:“給月家主換上素衣,再讓他背上荊條。”

這種事,交給靈若就不恰當了,畢竟月鵬遠是個男人。

不過月鵬遠在聽到“荊條”兩個字的時候,眉毛都豎起來了。

“月攸檸,你這是何意?”

月攸檸好看的眉毛挑起,“負荊請罪,沒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