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嗬，庸醫
嗬，癘風？
真是庸醫！
屋裏顧晚淶虛弱的冷笑，她的臉隻是中毒罷了，何來癘風之說。
…
“張太醫，小女的腿可否有救？”一出淶水居，顧唯已便迫不及待的詢問，麵露擔憂之色。
“哎，徵仕郎，老夫就實話與你說了吧，顧大小姐傷勢太重，其筋骨斷裂，已嚴重惡化腫脹，再加上癘風纏身，恐怕性命難保啊。”張太醫滿臉惋惜，沉重歎氣。
“怎會如此？”顧唯已愣住，沒想到竟會如此嚴重。
“依老夫行醫多年經驗來斷，顧大小姐的腿傷恐怕不是摔的吧。”
“這…”顧晚淶眼神閃躲。
“徵仕郎不必為難，老夫想說的是，顧大小姐這傷勢定是撐不過今晚了，徵仕郎還是趁早給顧大小姐準備後事吧。”
“張太醫，求求你救救小女吧！”顧唯已徹底慌了，若顧晚淶就此一命嗚呼了，薛太師定饒不了他的。
“哎，徵仕郎，老夫也是沒法啊，隻能開些藥先給顧大小姐服下，能不能撐得過今晚，那得看顧大小姐自己的造化了。”
張太醫留下藥方歎氣離去。
“杖刑小廝找到了嗎。”
“回老爺，還未。”
啪！
“一群沒用的東西，滾！”顧唯已鐵青著臉猛甩衣袖，嚇得府中下人屁滾尿流慌亂退下。
“老爺，你別動怒。”林嬌娘伸手輕輕拍著顧唯已的後背柔聲安慰。
卻被顧唯已瞪過來的懷疑的目光嚇了一跳。
林嬌娘心裏咯噔一下，猜到顧唯已定是懷疑她，趕緊解釋：“老爺，你是知曉的，一直以來我都是把晚淶當做親女兒來對待的，如今她成了這樣，我心裏也是難受的緊，嗚嗚…也不知晚淶得罪了何人，竟這般狠毒的把她害成這樣，老爺，要不咱報官吧？”
“不可！”顧唯已板臉憤怒。
這件事不能報官，若報官，該如何說？
說顧晚淶被他罰杖刑，結果不知被誰打斷了腿，那杖刑小廝還不見蹤影。
這話講出去，恐怕無人相信，最終會懷疑到他身上。
“那…老爺，現在該如何是好啊，若晚淶真的撐不過今晚，薛太師那邊…可怎麽交代啊。”林嬌娘心裏暗自舒口氣，她知道，她方才提及報官，顧唯已便已對她打消懷疑。
顧唯已眉頭緊鎖，沉思片刻，隨後道：“你去派人通知薛太師，就說晚淶得了癘風，若薛太師來探望，你就別讓他進屋。”
“嗯。”
“切忌，讓府中之人嘴嚴實些，不要將杖刑之事給說了出去。”
“放心吧老爺，我這就去辦！”
“哎！”顧唯已望向遠處的眸中閃過一絲愁色，這樣安排，即便是顧晚淶真的撐不過今晚，也不會太突兀…
…
“大小姐，大小姐醒醒。”
睡的昏昏沉沉的顧晚淶，聽到暢兒在耳邊的呼聲。
睜開沉重的眼皮，整個人覺得呼吸沉重，頭暈眼花，全身乏力。
這炎症越發嚴重，還發高燒了。
“呼，大小姐，該喝藥了。”喚醒顧晚淶之後，暢兒心裏鬆口氣，上前攙扶顧晚淶。
由於暢兒是顧晚淶的貼身婢女，所以被留下來單獨照料顧晚淶。
眼下，整個淶水居就隻有顧晚淶和暢兒兩人，其餘人避得遠遠的。
嘶！
顧晚淶疼得小臉皺成了一坨，努力坐了起來。
“大小姐，快喝藥吧，喝了藥就會好了。”暢兒眼睛腫得跟荔枝似的，看著顧晚淶如此慘狀，心裏難受，再次紅了眼眶。
“先放那兒吧。”顧晚淶虛弱的開口，喝了這庸醫的藥，耽誤了最佳醫治時間，她必死無疑。
“可是大小姐，你這身子，不喝藥怎能好呢。”
“暢兒，我讓你買的那些藥材，你可買回來了？”
“嗯，全部買回來了。”
“把那些都拿過來。”
“可是小姐，你先喝藥吧，一會兒就涼了…”暢兒手上端著藥，滿眼擔憂。
“讓你去拿！”顧晚淶狠狠瞪了一眼，現雖體虛，可眸光淩厲。
“好…”嚇得暢兒手抖，碗中的湯藥差點灑了出來。
顧晚淶身子虛弱，高燒令她神誌渾濁，可她強撐著，集中意誌力，將眼前這一大袋各式各樣的藥材，分開裝好，常年接觸中藥的她，已能徒手掂量藥材的重量。
三七10g、木通1g、枳殼3g、厚樸2g、當歸1g、芒硝6g、大黃1g、蘇木6g、紅花2g、陳皮1g、甘草3g、決明子2g、地骨皮3g、連翹3g、牡丹皮1g。
這些分成兩日份量，煎水內服，可祛瘀血，消腫止疼，退熱解毒，
剩下一些，用量就比較大了。
歸尾100g、赤芍130g、白芍128g、生地20g、紅花180g、土鱉120g、骨碎補160g、煆自然銅10g、續斷130g、落得打16g、乳香130g、沒藥80g。
這些拿去研磨成粉，兌上香油，敷在碎骨之上，有祛瘀止血，活血續骨之功效。
顧晚淶將方法告知之後，暢兒傻愣著不動。
“大小姐，這些藥…真的能吃嗎？”暢兒滿臉擔憂。
“相信我，我會些醫術。”
“大小姐，你該不會是…糊塗了吧，你哪兒會什麽醫術啊？”
“暢兒你忘了，早些年間，我與爹爹一同出行半月有餘，那會兒你身子不適就沒有隨行，那個時候我認識了一個世外高人，他教了我一些醫術，其中就包括斷骨之術，方子我記得清清楚楚的，就是這個。”顧晚淶開始胡亂瞎編，記憶中，也就這一次暢兒沒跟在身邊。
“可是…”暢兒半信半疑，雖說她記憶中的確是有這麽一次外出，可就算是真學了醫術，也就學了半月而已，真的能行嗎。
“暢兒，那太醫開的藥，我是絕不會喝的，你若不想看著我死，那便熬藥吧…”顧晚香虛弱無力，感覺奄奄一息…
嚇得暢兒趕緊去熬藥。
張太醫的話，暢兒也是聽說了，說顧晚香熬不過今晚。
既然張太醫不行，那麽便試試顧晚淶給的這副方子，死馬當活馬醫吧。
啊呸呸呸，童言無忌童言無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