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幕後之人竟然是他
古代女子，臉上若是有指甲蓋那麽大一塊疤痕或者斑點，那便是醜陋無疑。
若是滿臉麻子疙瘩，那便是醜陋至極！
然而此刻，顧晚淶原本光潔乳脂的小臉上竟然布滿了紅點，密密麻麻的，像被成群的螞蟻瘋咬了似的，令人頭皮發麻。
“大小姐…你…你的臉…臉…”暢兒被嚇得一時半會擠不出句完整的話來，她不懂，剛剛還是好好的，為何現在就變成這樣了呢。
“暢兒，拿銅鏡來！”顧晚淶摸到臉上那有些發癢的凹凸不平的疙瘩，心裏有些慌亂。
“大小姐，你還是別看了吧…”
“暢兒！”顧晚淶語氣淩厲，眼睛瞪大，配上她這毀掉的容貌，甚是恐怖。
嚇得暢兒躡手躡腳的將一麵巴掌大的鑲寶石銅鏡遞了過去。
哐當…
銅鏡落地，碎裂，幾顆小寶石也咕咕散滾開來…
顧晚淶是怎麽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臉會變成癩蛤蟆模樣。
是林嬌娘母女所幹？
不，方才她昏迷之際，隻有大夫來過，傷口處沒有上藥，卻給她喝了藥。
喝藥！
那大夫…莫非又是那假蘇不悔偽裝？
可惡，為何要這般折磨她，他幕後主子又是何人？
若讓她逮著，定將他碎屍萬段！
…
“王爺，劉之回來了。”鄭猛傳話。
“讓他進來。”
書房內正在作畫的司健，筆尖仍未停下。
“屬下見過王爺。”劉之快步進屋，拱手行禮，頷首低眉，卻也能看清他的容貌，小鼻子小眼睛小嘴巴。
沒錯，他便是那擁有高超易容術的假蘇不悔。
他名叫劉之，擅長易容，是司健的暗衛之一。
“事情辦的怎樣了？”
“回王爺，毒藥已經給顧大小姐服下，很快便會毒發毀麵，屬下亦確認過，顧大小姐的腿已經脈具損，恐怕這輩子都無法站立而行。”
“嗯，下去領賞吧。”司健嘴角輕揚，筆尖落下畫中梅花最後一筆。
“王爺，你是打算退婚了嗎？”待劉之退下，鄭猛滿臉疑惑詢問，把顧晚淶弄成當初拒婚羞辱司健的模樣，然後退婚，以此報複。
至少此刻的鄭猛是這樣推測的。
“退婚？為何要退婚。”
“若不退婚，那為何將顧晚淶弄得如此。”
“你說，如今這顧晚淶變得又醜又瘸，這大晟朝還有誰敢娶她？”
“無。”
“在整個大晟朝都嫌棄她的時候，隻有我肯娶她，薛太師那邊會怎麽想？”
“薛太師就隻有顧晚淶這一個外孫女，又百般疼愛，若王爺在這個時候仍然肯娶了那又瘸又醜的顧晚淶，到時候薛太師定會死心塌地的站在王爺這邊！”鄭猛眸子一亮，不禁誇讚這招實在是秒啊！
“嗯，去吧，放出消息。”司健語氣淡然，提筆在紙上梅花增添一片葉…
…
申時，淶水居。
暢兒按照顧晚淶所寫的方子去抓藥還未歸來。
顧晚淶則是昏昏沉沉的躺在榻上，感覺腿上的炎症越發嚴重，體溫也越來越高，臉上瘙癢越漸難耐。
太折磨人了！
這會兒門外傳來響動，顧晚淶心中大喜，還以為是暢兒買了藥材回來了，用了藥，她便不會這般難受了。
可是卻傳來了好些人的腳步聲。
“張太醫，裏邊請。”
“徵仕郎，你太客氣了，大小姐若身子不適，你派人來知會一聲，老夫定會前來醫治，你不必親自走一趟。”
“張太醫有所不知，小女頑劣，從樹上掉下來摔斷了腿，這事兒不可張揚，怕有損名聲。”
“嗯，的確。老夫也聽聞大小姐與魏王的婚事，先恭喜徵仕郎了。”
“哎，張太醫，你還是先看看小女傷勢吧。”
吱呀一聲，房門推開。
顧晚淶側頭看清，來者不僅僅是顧唯已和張太醫，連林嬌娘也隨行跟著。
隻是聽到方才屋外的談話，顧晚淶心底有些苦澀，頑劣上樹摔斷了腿？
嗬…
“晚淶，你醒了？你爹和姨娘來看你了，有沒有感覺好一點？”進屋之後，林嬌娘做出一副慈母狀，快步往榻邊行去，見到被褥微微動彈，便知顧晚淶已經醒了過來。
“啊啊！怪物啊！”可當林嬌娘毫無防備的靠近，坐在榻上時，卻被顧晚淶這張恐怖的臉嚇得直接摔到了地上。
且連滾帶爬的躲到了顧唯已腿後。
“林姨娘，你為何這般失態？”顧唯已微微皺眉。
“老爺，你快看晚淶的臉…”林嬌娘剛剛差點嚇死了，這會兒聲音都還在顫抖，心髒都快撲撲蹦噠到嗓子眼了。
“晚淶的臉怎麽了？啊，這…怎會這樣？”顧唯已板著臉，靠近幾步，這才瞧清簾子後邊的顧晚淶的臉。
相比之前，顧晚淶的臉又惡化了！
之前隻是起疙瘩紅腫而已，而現如今居然個個流膿…
嘔，這畫麵不宜細說，容易引起胃部不適。
就連那張太醫見狀亦大驚失色。
“張太醫，你快瞧瞧，小女這臉是怎回事，為何會這樣…”顧唯已趕緊揪住張太醫，將他往前推。
張太醫雖然年過半百，可也是頭一次見到麵部呈現出這等駭人的景象，也不敢靠近，沉思片刻，語氣凝重道：“顧大小姐這恐怕是得的癘風，傳染性極高！”
一聽到傳染二字，那顧唯已和林嬌娘不約而同的往後退了幾步，麵露驚慌之色。
“張太醫，求求你救救小女吧。”雖說顧唯已不寵顧晚淶，可是血濃於水，始終是他的骨肉。
“這癘風可是棘手之病，要染人，眼下應當派專人照料顧大小姐，杜絕以外界接觸，我那倒是有一個祖傳的方子可以治癘風，隻不過，治好之後，臉上會留下印跡斑斑…”張太醫言外之意便是，就算是治好了，臉也毀了。
“多謝張太醫，可小女的腿傷…”
“這…容我瞧瞧。”張太醫麵露難色，方才他都說了，顧晚淶這臉是癘風，要染人，他可不敢靠太近。
如今這顧唯已開口了，他也不好搪塞，隻好以袖遮麵，拿出一張白色方巾，掀開顧晚淶的被子，便見到她那膝蓋往下小腿處已經全部腫脹且淤青。
嘶…！
隨著張太醫的按壓，顧晚淶忍痛皺眉。
很快，張太醫便將棉被又給顧晚淶蓋上，扔掉方巾，示意顧唯已去屋外詳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