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不同尋常的女人
葉北生看到床頭櫃上放著果籃和一個紙包。
“裏麵都是錢呢。”小趙撇嘴,“其實女性出事後家屬有的受不了,也不是多罕見,但大多顧忌麵子,這種出了事就要撇清關係的,還是第一次見,況且這姑娘還沒真的被,唉。”
裏麵終於有了動靜,那姑娘冷笑一下,把床頭櫃上的東西全都砸向男人,後者躲開砸在腳下也沒撿,陰著臉開門出來。
小趙在後麵啐了一口,“真他麽是孫子,就沒見過這種男人,那姑娘要不是在外和他同居,也不至於走夜路出這事,警察給他打電話的時候還在出租屋裏睡大覺呢,要是他能接女朋友也不至於出事,現在還這態度,真他麽惡心。”
葉北生從走廊窗戶看醫院門口,那男人上了一輛法拉利揚長而去。
“什麽東西。”
小趙還在憤憤不平,正好醫生來換藥,葉北生順勢進來,米嵐一聲不響很配合讓護士重新換了輸液瓶,對於兩個進來的男人也視而不見,小趙有些尷尬,“這是我們刑警隊的同事。”
“已經做了筆錄,還有什麽事嗎?”
她太平靜了,葉北生甚至懷疑這個案子對於她到底算不算事,若不是身中數刀,也許她都不會報警。
卻不想米嵐把目光投在了他身上,像看透他的想法,“我都和男友同居過,又不是什麽不懂事的小姑娘,就算真出了事隻是傷害了身體而已。你們也別同情的眼光看我,有什麽就問,不用有所顧忌。”
葉北生張張嘴,“凶手已經抓到了,等你稍微好一點的時候去警察局認人。”
“我根本沒看清他的長相,隻聽過聲音。”
她想了一下,“我還抓傷他了。”
“是的,檢驗科那邊已經通過你指甲裏的皮膚組織做了dna比對,才順利將他逮捕。”
“是嗎?”
米嵐笑了出來,眼中帶冰,葉北生甚至有些懷疑她在嘲笑他們,“還真的挺快的,你們辦案的效率。他會判多久?若是我死了也許會久一點吧,可我沒死,隻是單純地QJ,還未遂,能判多久?五年還是十年。”
“這個還要進一步量刑,我們現在懷疑他身上有別的案子。這也是再找你詢問的原因,如果你方便,想請你說一下具體的,細節。”
雖然對方表現平靜,可葉北生還是覺得這問話很殘忍,果然沉默,以為她不會開口的時候,她卻收回目光,很坦然的,“他從後麵抱住我,扯我的褲子,因為牛仔褲太緊了,他用刀子直接劃開了我的腿,他好像很喜歡血腥味,一直在舔我的傷口,很惡心,手捂著我的嘴,我咬傷了他,他卻更興奮,好像非常痛快,可我感覺到這個人不是真的想對我下手,他似乎更對虐待感興趣。總體來說,那個人,就是個變態。”
從病房出來,葉北生都沒緩過神。
陸嘯皺眉,“怎麽?不順利?”
他咽著口水,不,是太順利了。
陸嘯已經拿走他手上的記錄本,很意外,“行啊,你小子,問的這麽詳細。”甚至有些擔心的往病房裏看。
葉北生卻若有所思,“陸隊,你說有女人會把被強的細節記得這麽清楚嗎,雖然米嵐沒有真的被強,可過程總是排斥的吧,人的大腦不會對不好的事選擇性失憶嗎?”
“所有女人都不會忘記自己被強的細節,哪怕一個微弱的呼吸,有的受害人對此的心理陰影甚至影響了以後生活,為此還會有人去催眠想忘掉這段回憶,可即便忘掉了身體的某種記憶也會在某一刻複蘇,成為心裏的魔,比如,有些人對於被強時周圍的味道或者某樣東西的記憶點反應強烈,簡而言之,細節當事人都記得一清二楚。”
“是所有人都會留下陰影嗎?”
“大部分吧,不排除心理素質特別好的。”
葉北生忍不住又看向房間裏的米嵐,她依然保持著看窗外的姿勢,依然淡然的好像一朵小雛菊。
被抓的嫌疑人是安城大學的保安,葛楊,四十多歲,看到人的時候有些意外,主要是葛楊看起來也就三十出頭,二組隊長忍不住調侃現在保安真是保養的好啊,這個葛楊細皮嫩肉不說,還長了張好臉。
“學校不少小姑娘和他搞過曖昧。我就納悶了這樣的人會去幹這種喪盡天良的事。”
陸嘯拿過資料看審訊室裏此時渾身顫抖的男人,“犯罪分子是隨便看就能看得出來的嗎,那些變態多惡心的事都能做,尋求的是刺激,看他這樣子,做過檢查嗎?尿檢血檢,這丫的別是xi毒了吧。”
“做了,尿檢呈陰性,還做了毛發和血液,沒有xi毒,也沒有特殊藥物反應。”
“距案發已經過了多少小時,有些特殊藥物檢驗不出來了。但這樣子,不像沒嗑藥。不然就是過於緊張導致的肌肉**,那我隻能說這人才是真正的心理素質強者,扮豬吃老虎。”
陸嘯推開審訊室的門,就聽到葛楊的聲音,“不是QJ,不是,是她勾引我的,她前兩個月就勾引我,以前我也不是沒和女學生在一起過,是她讓我在圖書館門口等的,她說男朋友那方麵不行滿足不了她,是她自願的。而且我最後也沒有真的對她那什麽。”
“自願讓你在她身上捅十六刀?你小子說謊能不能有點草稿。而且人家姑娘根本沒認出你,是我們通過dna比對抓到你的,小子,因為你有案底,性騷擾過鄰居,才會有你dna記錄。你膽子挺肥啊,殺了人還敢回學校宿舍睡覺?校門口攝像頭都把你拍下來了。”
“我真的沒有,我腦子很混亂,那晚我不記得我。”
葛楊似乎有些迷茫,
“想說你沒出過宿舍?”
老羊冷哼,“放屁,攝像頭拍到了你出了校門,你一點也不聰明啊,葛楊,證據就在眼前還抵賴。”
“那姑娘是自願和我出來玩的。明明白天還。”
“白天如何?不管你白天怎麽幻想,你晚上捅了人家十六刀。”
葛楊卻像是突然想通了似的,“什麽十六刀,是那女的有病拿刀要捅我,我是正當防衛,我沒有要傷害她,是她突然拿刀子的,那女的有病。對了,她肯定是想陷害我,肯定是。”
“剛才你不還說你沒出宿舍嗎,現在又承認尾隨人家了?”
“我沒有,我是有印象和那女的在巷子,可我記不清了,但肯定不是我故意的,我記得是她先把刀子拿出來的,刀子不是我的,絕對不是,你們可以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