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家屬
葛楊像是終於抓到了點什麽。
老羊皺眉，陸嘯過去，聽他在耳邊，“那刀子確實是米嵐背包裏的，普通水果刀。”
“這就不好辦了。“
陸嘯小聲地，但葛楊大叫著，“怎麽的，你們警察還想逼我承認啊，那女的就是故意陷害我，是她白天勾引我的，我要見律師，我要找律師，你們這些警察，我不信你們，我要見律師。你們那什麽眼神，我沒殺人，我也沒QJ，是那女的要玩刺激的，不是我。”
葛楊的情緒幾乎失控，吵鬧聲被關在門後。陸嘯點了根煙，“有意思了啊。”
看向麵前小趙和葉北生，“年輕後生說說看法。”
葉北生突然被提問緊張的，“這很明顯嫌疑人在狡辯，米嵐的驗傷報告很清楚，十六刀，就算他防衛過當也不至於捅這麽多刀。而且報警人也是唯一的目擊證人，她看到的影子是葛楊揮著刀捅女生，證據十足，現在葛楊不過是垂死掙紮。”
陸蕭眯起眼睛又看向小趙，後者撓撓頭，“就算是嫌疑人狡辯，單憑一個眼花老太太，案發地沒有攝像頭，沒有直接證據，這個也很難定的吧。而且最後QJ未遂，是因為鬧出人命，他自己也沒心思了？”
“不排除米嵐是自願出來的，但後期葛楊有特殊癖好，所以兩個人鬧翻了。學校走訪那邊還沒結束，稍晚一些會有更多結果，還查到葛楊除了做保安，晚上會在酒吧調酒。”
陸嘯看看表，“晚上去走訪一下。”
華燈初上，安城的酒吧一條街開始繁華起來，這邊夜場紮堆，配套的小吃鋪子旅館也都隨著酒吧的作息開業，所以下午來的時候還蕭索一片，現在卻複活了似的。
這附近有大學城，所以出出進進年輕麵孔不少。
“這個葛楊仗著自己臉好，在大學當保安就曾上過短視頻，被評為最帥保安，還紅了一下子呢，晚上在酒吧當調酒師，這種地方服務生男女都長得好，他人氣還挺旺。你說這種男人不缺女人，這案子會不會真的另有隱情。”小趙自言自語。
葉北生沒回答，兩人進了葛楊工作的夜場，名字很俗，裏麵裝潢卻很狂野。
群魔亂舞，燈光閃耀。他們找到老板，正在吧台上和小姑娘調情，葉北生亮出證件，後者才很懂事的帶他們到後麵，到很配合，叫來了和葛楊幾個相熟的服務生，可大家的評價都很一致，葛楊這個人別看年紀不小，很招女生喜歡，幾乎天天下班都有不同女生纏著他出去。
“葛楊那方麵很強的，都說夜夜笙歌，可是男人都知道，這要天天來身體受不了啊，可他有一次和我說他一晚上最多和三個姑娘那啥。”
小趙皺眉，“他自己說的？”
“也有聽人家說的，以前在我們這總來玩的女生和他在一起過，喝多了調侃，說葛楊那方麵很霸道的，還有特殊癖好。”
“什麽癖好。”
那服務生聳肩，“這我就不知道了，估計隻有和他上過床的女生知道。不過，女生提過，好像是玩什麽角色扮演的遊戲，他很喜歡玩的。”
小趙拉開門，前麵喧鬧聲傳進來，這裏可以清晰地看到小舞池，“裏麵有你見過和葛楊一起的嗎？”
服務生看了一眼老板，這種東西隨便說得罪客人。
老板揮揮手轉過頭去，服務生指著舞池上，“那個跳舞的就是。”
此時台上領舞的一個藍發姑娘，正以非常詭異和高難度姿勢跳著，仿佛下一秒頭就能甩掉。
葉北生擠過人群過去，走近了看那姑娘雙眼迷離的搖頭晃腦，下麵起哄的聲音極大，就覺得不對勁了，一拉那姑娘就順勢爬到他肩頭，嚇了葉北生一跳。本能的扯開，可那姑娘抓的更緊，下麵人起哄，葉北生一生氣索性身上掛著女的走到後麵來，一甩把那女的甩到牆上。
小趙走近了檢查，“嗑藥了。”
也不客氣從那女的身上翻出身份證，冷哼一聲，“二十一，現在年輕人也不知道怎麽了，帶回去吧。”
那邊酒吧老板一個勁的說他不知道不認識，生怕惹禍上身。小趙和葉北生交換著眼色，打電話給局裏叫人過來處理。
然而還沒等放下電話，那邊舞池裏幾個男的就過來，“怎麽的哥們，這是我們朋友，你們這把歲數了還想撿屍啊。”
幾個黃毛小子一看搖頭晃腦就不正常，葉北生都氣笑了。
黃毛揮拳頭，他一下把那人胳膊扭過來，憋了一晚上的悶氣終於順暢，很電影的把證件一亮，“警察，我現在懷疑你們吸食藥丸，得跟我們走一趟。”
然而話音未落，黃毛身後的一個小子，嗖的一下撒腿就往門口跑，葉北生也沒遲疑把人往小趙懷裏一塞，就追出去。
其實掃毒掃黃不歸他們組管，但葉北生總有種預感，葛楊這個人肯定沒想的簡單，說不定真的和西街屠夫這個奇案有關係。
那個跑出去的小子，比想的要容易抓，幾乎剛出酒吧後門就被葉北生扣住了，下手有點重對方吱哇亂叫的。
“跑什麽跑，嗑藥了吧，還想跑。”
也是巧了那小個子身上掉出錢包，裏麵就有小塑料袋帶著藍色藥丸，葉北生舉到那人麵前，“證據確鑿。”
“警察同誌那不是我的，是朋友的，我沒吃，我就是幫別人拿的，真不是我的。”
“這些話回警局再說吧，看你小子雞賊，說不定這東西就是你掏來給他們的，在這和我裝好人？這些話到局裏慢慢做筆錄吧。”
錢包打開，裏麵有身份證，年紀很小，零四年，竟然還是未成年，葉北生心裏越發氣憤。
正好電話響了是小趙，說支援到了在前門，他們是從後門出來，隔著一條街，葉北生牽著那小子也不手軟，因為接電話換了個手，想把錢包塞回那人口袋，可身份證因為剛才抻出來看年齡，此時已經掉出，正好露出名字，米晟嶽。眼熟得很。
直到帶回局裏，涉及到其中幾個未成年，需要叫家屬過來，葉北生才想起這個米晟嶽是誰，不就是那個受害人米嵐的弟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