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吵架
程恕一直窩在心裏的那股邪火有了冒頭的趨勢。
但在對上季莞爾粉光盈盈的臉蛋後，想到自己比她大了那麽多，他眼底的風暴漸漸消散了：“從我這裏去問另一個男人的名字，莞爾，我還沒有這麽大度。”
“程先生，這件事對我很重要。如果你不告訴我，今晚這種情況，以後還會發生。”季莞爾語氣雖淡，卻毫無轉圜。
程恕被她這副滿不在乎的樣子氣笑了：“所以你闖進房間就是為了他？！莞爾，這個男人很危險，不是你能招惹的。”
“那是我的事！”季莞爾突然提高了嗓音，“我倒是想要問問你，我什麽時候成了你家的小朋友？程先生，從始至終，我的態度一直很明確。”
“明確地拒絕我，卻為了另一個男人命都不要了！”程恕麵色嘲諷，也不知道是在笑季莞爾，還是在笑自己。
“我再說一遍，那是我自己的事！”季莞爾寸步不讓，“我很感謝你剛剛為我解圍，但沒有你，我也能處理好。”
“你拿什麽處理？他身上有爵位，有外交赦免權，就算你為此丟了性命，別人也是正當防衛。”
程恕語氣冷厲，溫文爾雅的麵具在這一刻徹底撕開，露出上位者才有的威嚴和睥睨。
他語重心長地說道：“莞爾，你一直都是一個聰明的女孩，不要在這件事上犯傻！”
季莞爾突然說道：“他是不是叫顧諶？”
程恕眼底的震驚一閃而逝，卻被季莞爾快速捕捉到了。
“我猜對了！”在這個世界裏，他就連名字都沒有改變嗎！季莞爾的一雙明眸被驚喜點亮，純黑、剔透的眼珠折射出耀目的光芒。
程恕被她目光所懾，心髒微微一滯，緊接著心髒上泛起一陣細密的痛楚。僅僅是一個名字，就能讓她這樣高興嗎？
自己費盡心思的討好，為她擋去外界的風風雨雨，甚至還不如一個冰冷的名字。
程恕攥緊了手裏的茶杯，修長的手指因為太過用力指節都開始發白。
“莞爾，我是不是給了一種錯覺？”
季莞爾麵對程恕的問題怔了怔。
程恕明顯不需要她回答，輕笑了一聲，神情透出從未有過的淩厲：“我願意陪著你玩這些無聊的小把戲，是基於一個前提：未來，你一定會是程家的女主人，也隻會是程家的女主人。如果這個遊戲出現了變數，我隨時都會喊停。”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季莞爾瞳孔微縮，目光冰冷地看向程恕：“我不是你的所有物。你所謂的遊戲，難道不是你自己的意yin嗎？”
“你當然不是我的所有物。我把你如珍似寶的對待，更不能讓你去輕賤自己。”
程恕的語氣十分平靜，仿佛季莞爾無論再說出多少過分的話，他都不會再被激怒了。
“顧諶是來談合同的，他隻會在國內留十天，十天之後，他就會回去。沒有人知道他住在哪兒，即使是我這個合作夥伴也不清楚。你從現在開始，學會忘記他，這也不是多難的事情。”
“那可真是抱歉，我做不到。”季莞爾站起身，想要離開這個讓她覺得無比窒息的房間。
程恕抿了口茶，手裏的杯子在桌上磕出一聲清脆的聲響：“你走出這個門，我會立刻叫停你的所有演藝活動，莞爾，我不想束縛你，不要逼我。”
季莞爾猛地回過神，她猛地一下摔出自己的手機，砸到程恕的麵前：“直接用衛星係統定位我，隨時監控我的行蹤，竟然還說不想束縛我！程恕，你以為我是任人擺弄的傻子？！”
程恕並沒有預料到季莞爾會識破自己的手段。他不由有些後悔。自己當初太自負了，才會留下一些很明顯的痕跡。
他早該想到的，能將薑家的罪狀收集的這麽完整，季莞爾一定是個電腦高手。結果現在，卻把人越推越遠了。
程恕唯一比較慶幸的，就是顧諶對季莞爾並沒有任何的好感，否則，他真就沒有勝算了。
“抱歉，我隻是不放心你。如果你不喜歡，我向你保證，以後都不會了。”程恕淡淡說道。
“去你M的！”季莞爾忍不住說了一句髒話，“我和你沒有以後！”
她說完，一把推開房間門，重重甩上！
……
季莞爾很久都沒有回來，謝雨霏怕季莞爾會出事，連忙出來找人，結果在走廊上遇到了怒氣衝衝的季莞爾，她快步跑過去：“你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
“謝姐，程恕有可能會封殺我。”
季莞爾從沒有向現在這麽無力。係統真該慶幸它現在處於休眠的狀態，否則自己一定要把它在腦海裏錘爆！
這美好的生活也太特麽憋屈了，惡心他媽給惡心開門，惡心到家了！
“封殺你？為什麽要封殺你？”謝雨霏大吃一驚，十分緊張地追問道，“你剛剛是跑出去見程恕了嗎？怎麽才一會兒功夫你就把人給得罪了？”
謝雨霏的問題一個接著一個，季莞爾露出一抹冷笑，索興和謝雨霏交了底：“謝姐，有件事我怕你擔心，一直沒有說，程恕一直在用衛星係統監視我的行蹤，所以才會對我的動向了如指掌。”
“什麽！”謝雨霏頓時湧起一股不寒而栗的情緒，現在的大佬追人都這麽變態嗎？！這樣的盛情誰敢要。
“那你怎麽辦？”謝雨霏不像是周丹妮，沒有一點人性。她做不出“逼良為娼”的事情，就連勸季莞爾去跟程恕和解都做不出來。
“不知道。”季莞爾現在心很亂。她不知道顧諶為什麽會忘記自己。
至於程恕……總會有解決的辦法的！
“謝姐，你幫我跟王導告個假，就說我身體不舒服，提前回去了。”
“好，王導那裏有我，你放心。”謝雨霏將車鑰匙遞給季莞爾，“我一會兒讓小李過來接我，你先開我的車回去。”
“謝謝你，謝姐。”季莞爾接過車鑰匙，十分感動地給了謝雨霏一個大大的擁抱。
寶石藍色的幽靈跑車像是一道藍色的閃電，飛速插入了夜色。
季莞爾感受著海風拂過自己的耳邊，一頭青絲在風中狂舞。她一個甩尾，將跑車停在了沙灘上。
波瀾壯闊的海麵上，偶爾會有海魚跳出水麵，緊接著又重新紮回了海底。
季莞爾坐在被陽光曬得滾燙的細紗上，腳趾伸進水裏，感受著海水溫柔地拂過腳背。
沒有接受任務之前，她身為季家最尊貴的公主，一直過著紙醉金迷的生活。前十次的任務對她來說並沒有多少難度。
沒想到下一個副本，她就被拋到了末世。
雖然覺醒了空間係的異能，但季莞爾從來沒有殺過人。
落日基地裏，不乏覬覦她美貌的人，她一直小心翼翼地自保。
直到一個晚上，她被一個九歲的小女孩騙出了安置點。
季莞爾沒有想到，等著自己的，會是四個身強體壯的男人，而小女孩卻拿著麵包快樂地走掉了。
這是季莞爾第一次對人性有了清晰的認知，原來人心可以壞到這種程度，僅僅一個麵包，就可以讓天真無邪的孩子把靈魂出賣給魔鬼……
那是季莞爾第一次殺人。
空間在她麵前扭曲，透明的空氣被不斷壓縮，在她手裏凝聚成一把無形的風刃。季莞爾揮手，看著男人的脖頸處劃開一道血線，滾燙的鮮血濺在她臉上，滲進她的眼睛裏，火辣辣的疼……
那些原本沒有將她放在眼裏的男人頓時被鮮血激發了凶性，獰笑著一起朝她逼近……
季莞爾望著自己被冰係異能凍住的身體，整個人都被絕望所包圍。
就在這個時候，顧諶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