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真碉堡學姐VS假情深學弟(2)

穿著婚紗的女孩兒站在鏡子麵前,腦袋垂的很低,麵容扭曲,眼睛拚命往上看,似乎正有人用力按著她的頭。

感覺到身後的動靜,女孩兒停止掙紮朝他看來,那張因為驚恐微張的小嘴,嘴角緩慢勾起,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鄭博遠腦中一片空白,過了許久才忍不住一聲尖叫。

他握著門把的手顫抖得厲害,拚盡全身力氣想要把門甩上,整扇門都被他砸得哐哐響。

【來自鄭博遠的怨念值加555。】

“博遠,你怎麽了?”女孩的聲音從門內傳出,一如他熟悉的那樣清脆甜美,沒有任何異常。

“博遠,你幹嘛呢?開門啊,讓我出去。”聲音依然在門邊,隻是這聲音裏,總感覺哪裏不對。

鄭博遠死死拽著門把手不肯鬆開,感受著把手對麵傳來輕微地震動。

“嗬嗬嗬嗬...”晃了兩下,門沒開,門裏卻傳來女子低沉的笑聲:“鄭博遠,打開門讓我出去啊...我那麽愛你,看不見你...我的心裏好難受...”

【來自鄭博遠的怨念值加388。】

鄭博遠整個人都在哆嗦,愈發森冷的笑聲成了壓垮他的稻草,他猛地放開門把,瘋了似的拉開房門逃了出去。

【來自鄭博遠的怨念值加999。】

薑糖隔著門都能聽見那響徹走廊的慘叫聲。

“切,就這點膽量。”薑糖淡定走出,從口袋裏取出手機,清了清嗓子:“喂?媽,博遠他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從家裏跑了出去...”

“我現在穿著婚紗不方便,你們快攔一下他,我換完衣服就下去。”

“嗯,我也不知道...就是呀,嚇了我一跳。”

“好的。”

薑糖麵無表情地掛完電話,換了一身居家服,洗了個蘋果,坐到沙發上啃得哢哢作響,一點都沒有要下去找人的意思。

也不知道鄭父鄭母有沒有找到鄭博遠,反正那三人當天晚上一個都沒回來。

他們不來,薑糖開心還來不及,天剛一黑就把門窗徹底鎖好。

**所有鄭博遠的東西都被她丟了出去,薑糖想了想,最後還是抱著毯子窩到了沙發上。

一想到那**躺過禽獸,她就覺得惡心的不行。

這一覺睡得不錯,隻是一覺醒來耳邊少了成鍠練劍的聲音,難免有些悵然若失。

薑糖閑來無事四下晃悠了一圈,舞了兩遍成鍠教的劍法,舉手投足輕盈無比,重新年輕起來的身體充斥著無盡的力量。

等到中午12點多,她收拾了自己的錢包,換了鞋準備出去吃個午飯,剛一下樓就碰見迎麵走來的一家三口,還有後麵浩浩****的七八個親友團。

薑糖一愣,捂著肚子暗道一聲晦氣,麵上卻是一副驚喜的神色:“媽,你們終於回來了,我都忍不住要去找你們了。”

鄭博遠看到她的一瞬間就跟見了鬼似的,一聲慘叫藏在鄭父身後,抖抖嗦嗦的指著她:“她是鬼,她不是人!她不是人!”

廢物,多大的人了關鍵時候還要找爸爸,薑糖嗤之以鼻。

此時正是中午下班時間,小區裏來來往往的人很多,被鄭博遠這麽一吵紛紛圍了過來。

“咦,這不是昨天結婚的小鄭嗎,這是怎麽了?”

“你沒聽見嗎?這小鄭罵他媳婦兒不是人呢。”

“看看現在的小年輕,才結婚第二天就開始吵架了。”

“哎呦,誰說不是呢,你看這閨女一看就是會過日子的人,這小鄭怎麽舍得?”

“那可不,這小姑娘平日裏喊人可甜了。”

“小鄭這孩子也真是的,怎麽能結婚第二天就給自己媳婦臉色看。”

見一群大媽全都圍著自己指指點點,鄭博遠急了。

在他看來,此時應被曝光在所有人目光下的應該是薑糖才對。

“你們知道個什麽?她根本就不是人!昨天、昨天我看見她、她對著鏡子笑,她還對我笑,她、她這樣——”鄭博遠努力低著頭,然後竭力往上翻白眼,一時間顧上不顧下,看起來滑稽的很。

有幾個大媽瞬間就被他逗笑了。

“你看你這孩子耍雜技呢?”

“小姑娘家愛個美怎麽了,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對自己媳婦要寬容點。”

鄭博遠急得額頭冒汗,他很想模仿昨天的場景,卻怎麽都做不來。

薑糖心中冷笑。

開玩笑,上個世界她為了嚇唬祿惜兒特意練的扮鬼絕技,也是你這廢物能輕易模仿的?

“鄭博遠,我們才剛結婚,你說過要對我好的。”薑糖咬了咬嘴唇,紅著眼眶看向鄭父鄭母:“媽——”

這一聲呼喚,把一個女子嫁為人婦、孤獨無靠的悲傷與心酸,喊得淋漓盡致。

圍觀的大媽都是女人,要麽自己有個差不多大的女兒,要麽有個還沒結婚的兒子,一見薑糖這麽一個乖巧委屈又不敢說話的樣子,心底那一杆秤瞬間就偏了。

這些不明真相的人,就是這麽容易被左右。

以前她們被鄭博遠誤導,把矛頭指向原主,現在又因為她去譴責鄭博遠。

眼看這事鬧得有點大了,鄭母連忙上前拉住她的手:“小糖啊,你這是要去哪裏?”

“昨天你們離開後,我換掉婚紗就去找你們,可是找了很久都沒找到,博遠昨天出去的時候沒帶鑰匙,我怕他回不了家,就在客廳裏等了他一晚上。”薑糖拉著鄭母的手,眼淚在眼眶裏打滾。

“媽,是不是因為昨天我在婚禮上暈倒,讓你們丟了臉麵,所以博遠才這麽對我?”薑糖抽了抽鼻子,倔強地揚起小臉看著鄭博遠:“你要是後悔了,昨天的婚禮就不作數,我現在就可以跟你去民政局離婚,你又何必這樣對我?”

離婚?

離婚是不可能離婚的,至少現在不可能,她必須得讓這一家子人,都嚐嚐原主當年的痛苦,然後求著她離婚。

“有什麽事回家說,還不嫌丟人嗎?”一邊在鄭父終於看不下去了,拉著鄭博遠走了過來,另一隻手拽住鄭母,埋頭就往回走。

薑糖低頭,大顆眼淚滾了下來,她抽了抽鼻子,抹掉臉上的淚,朝周圍的人揚起一個笑臉:“幾位大姐快回去吧,這裏太陽毒,曬多了不好。”

說完也不等她們回答,低頭一路小跑地跟上鄭博遠三人,惹得身後一幫吃瓜群眾一陣惋惜搖頭。

一行十幾個人再次回到租屋門口,鄭博遠直到現在整個人都還在抖。

薑糖果斷無視他,小跑著上前開了門,不好意思地說道:“幾位叔伯裏麵坐,我本來想著帶件博遠的外套再去找他,家裏翻的有點亂,您別介意,我待會就收拾。”

從樓下相見到進屋,所有人的視線幾乎都落在薑糖身上,從頭到尾都沒發現什麽異常,隻有鄭博遠在那裏咋咋呼呼,讓他說又說不出個什麽。

眾人也就隻當他是因為今天的事看自己老婆不順眼了,想故意找茬。

要換平時他們也樂得配合一波,但剛剛才被人看了笑話,自己的名聲指不定得被傳成什麽樣,也就沒了摻和的興趣,一個個坐在客廳客套了會兒,喝了兩杯水就走了。

鄭博遠揉了揉額頭,偷偷看向薑糖,對上她擔憂而委屈的眼神,也覺得自己可能是幻覺了。

“博遠,你好好陪陪小糖,我送你叔伯他們回去,你看你這事辦的,這孩子太莽撞。”鄭父這麽一邊埋怨,一邊客客氣氣地帶著那些來參加婚禮的親朋往樓下走。

從頭到尾,他都沒真正說過鄭博遠的一句不是。

想通了的鄭博遠也覺得是自己看花了眼,想著薑糖還在生氣,哄哄也沒什麽。

嚓——

一隻纖細白嫩的手按在門上,輕輕一推,彈簧卡頓的聲音響起,門被鎖上。

耳邊傳來飄渺又陰冷的聲音:“你,居然想找人對付我...”

隨著說話的聲音,那隻手從門板上移開,緩緩落在了鄭博遠的脖頸上,冰寒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