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想離婚？做夢！
天光乍現，盛星月額間的發絲已經被冷汗打濕，她顫抖著睜開眼，腦海裏多出來的錯亂記憶令她分不清眼下是現實還是夢境，防止自己叫出聲，盛星月張嘴狠狠咬住了自己的手背。
值班的護士給她重新換了藥，下午兩點，秦慕白帶著律師陳律出現在了病房，身後還跟著一男一女穿著警察製服的辦案人員。
盛星月躺在病**，纖細的左手還輸著液，閉著眼好似睡著了一般。
陳律走進病房，就看見秦慕白那位小嬌妻頭上纏著紗布，臉色蒼白如紙，毫無生氣地躺在病**，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破碎感很容易激起他人的保護欲。
哪怕進門時已經做好了心理建設，陳律還是被她這副狼狽又脆弱的模樣有點整破防了。
但是一想到這位幹的那些事兒，陳律僅有的那點同情心瞬間消散，他瞥了眼麵無表情的秦慕白暗自感歎命運弄人。
似乎被他們進來的動靜吵醒了，病**的盛星月幽幽睜開了眼。
“盛女士你好，我們是臨江公安局的辦案人員。”女警員舉起自己的證件給她看，在看見盛星月的臉時到是愣了一下，沒想到大名鼎鼎的秦影帝那位神秘的老婆不是外界瘋傳的女星沈辛蕊，竟然是個毀了容的素人……
失神幾秒後，女警員回過神公事公辦地口吻說：“我們此次來是想向你詢問事故發生當時的具體情況。”
盛星月頷首點頭，一副很配合的樣子，從頭到尾一個餘光都沒落在秦慕白的身上，仿佛這個男人不存在。
“我們在死者指甲裏發現了盛女士的皮屑組織，5月17號當天你和死者因為什麽原因發生爭執？”
“因為她……”盛星月一開口沙啞的嗓音如同破舊的老風箱很是刺耳，女警員體貼地起身，到飲水機旁拿一次性杯子倒了一杯溫水遞給她。
“謝謝。”盛星月右手被厚厚的紗布纏繞起來，她伸出左手去接，微涼的指尖在觸碰到熱源時顫了一下。
溫水潤喉，盛星月嗓子舒服了不少，她握著水杯重新開口：“那天我吃了感冒藥在陽台上不小心睡著了，秦映雪來找我……”
她閉了閉眼睛，似乎有些難以啟齒神情痛苦道，“她說我老公出軌了，我不信，她就拿出我老公的出軌證據給我看，不僅如此還說小三懷了他的孩子，讓我看清自己的身份別在糾纏，我一時情緒失控，所以和她發生了爭執。”
病房裏一時安靜下來，另外三人都下意識扭頭朝著沙發上看了過去。
負責詢問的女警員眉心微蹙，看著秦慕白的眼神也多了幾分譴責的意味，幹她們這一行的對犯罪以下最不屑的就是出軌，家暴男。
秦慕白坐在沙發裏，手肘隨意放在沙發扶手上，仿佛一個置身事外的旁觀者，聽到盛星月的話細長的眼尾微微上挑，看著她的眼裏帶著寒霜，隻是輕嗤了一聲，似乎對自己妻子的不屑。
“？？？”
正在記筆錄的辦案人員抬頭和女同事互看了一眼，敏銳的職業素養讓他們察覺到這裏有故事。
在大家質疑的眼神下，盛星月一臉從容地說：“我有證據。”
說來這證據還是秦慕白昨晚給她提供的。
就連她都不知道的，隱藏在別墅裏的監控視頻。
雖然沒有聲音，但是刑偵科的技術人員隻要拿到監控視頻就能通過人物的肢體表情以及唇語去辨別真偽。
可能秦慕白自己都不知道，他天使般的妹妹有兩幅麵孔。
等筆錄結束，兩位辦案人員離開已經是一個小時後了。
等送完人的陳律回來，發現病房裏彌漫著一股令人窒息的沉默，昔日恩愛的小夫妻，如今和仇人一般兩看生厭。
陳律拉開椅子，在病床前坐了下來，他打開公文包，從裏麵取出來一份文件，開始公事公辦：“這是擬定好的離婚協議書，盛小姐如果有任何疑問的地方都可以谘詢我。”
盛星月掃過那份離婚協議書，終於正眼看向秦慕白，視線落在男人那張堪稱完美的臉上，這是她名義上的丈夫，現在看她的眼神如同死物。
陳律不知道他們具體發生了什麽，見盛星月看著秦慕白解釋道：“秦先生已經簽過字了。”
盛星月怔了怔，隨即玩味一笑，秦慕白這是迫不及待地想給那位騰位置啊，可是怎麽辦呢，她盛星月前半生吃了太多虧，導致骨頭特別硬。
盛星月忍著身體的疼痛，靠在枕頭上，她拿著那份離婚協議書勾起唇角，桃花眼裏漾著醉人的笑意說：“可是我現在又不想離婚了。”
秦慕白冷眼看著她，沒有像昨晚那樣被她激怒。
到是好脾氣的陳律臉上的笑容淡去，幽幽道：“盛小姐，人還是識時務一點比較好。”
“很多事，秦先生不說不代表他不知道。”
“是麽？”盛星月笑得腹部隱隱作痛，她翻著離婚協議書上秦慕白的簽名，笑著鼓勵道，“那就有勞二位，讓我聽聽我究竟還幹了多少見不得人的事兒。”
“陳律。”
性感低沉的嗓音響起，秦慕白打斷他們的話開口道：“你先出去。”
陳律垂眸斂去眸中複雜的神色起身離開。
“哢嗒。”
病房門重新關上。
秦慕白站起身，修長挺拔的身影逼近盛星月，窗外照耀進來的陽光模糊了他的五官輪廓，但盛星月能感受到他冰冷的視線。
她心想，恨吧，誰都別想好過。
“怎麽？秦影帝這是反悔了？”盛星月歪著頭，笑著說，“咱們之前簽的那份婚前協議可是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隻要我不點頭，這段婚姻就永遠不會終止。”
而秦慕白要是主動提出離婚，他名下的所有財產都將屬於盛星月。
秦慕白微微彎腰，看著她的眸中帶著無盡墨色，似情人間的含情低語：“那你可要祈禱自己能活的長久點，我很期待你接下來的表演。”
盛星月倔強地看著他：“敬請拭目以待。”
“沈小姐你現在還不能進去。”
病房外傳來陳律阻攔的聲音，緊接著，病房門就被人強行推開。
盛星月的視線越過秦慕白看向他的身後，二十來歲的少女同樣穿著藍白的病號服，纖細的身軀坐在輪椅上，墨色的長發垂至腰際，和她相似的桃花眼微含冷色，唇色淡而薄。
巧了，這張臉不久前盛星月剛在秦映雪的手機裏看過。
沈辛蕊。
那個懷了秦慕白孩子的女人。
也是秦映雪口中，秦慕白的真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