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勝哥

警花說話算話,程天生的人發現便衣民警確實一直在暗中保護薄樰的安全,不過自從警方開始介入之後,對方一直挺老實的,沒再搞出什麽幺蛾子來。

警花私底下和程天生說:“我們當然不是說她沒必要小題大做,她的職業畢竟有一定特殊性,有許多不法分子都想利用幹他們這一行的幫忙處理一些棘手的事件,所以上頭非常重視薄樰的安全,但你也知道我們不止需要保護她一個人,還有很多事要做,不可能一直這樣二十四小時保護她的安全。”

說來說去還是在推脫,程天生聽得本能一挑眉。但警方說的不無道理,他也沒法反駁。

從這一天起,警方暗中保護薄樰的人就撤走了,與此同時,在薄樰的眼裏,程天生突然變得無處不在,隻要出門,無論幹什麽都能“剛好”碰見他。

薄樰不知道究竟是哪個環節出現了問題,事情好像突然就開始朝一個她無法預期的方向發展起來了——老趙又不知道從哪裏知道她被人尾隨了還綁架的事,電話都沒打,直接上門來把她罵了個狗血淋頭。

“師父……師父!”薄樰給他泡了杯降火茶,“消消氣,降降火啊,歇會兒再罵!”

趙誌平喝了幾口茶之後還是沒忍住,又開口說她:“師父跟你說什麽了?你是不是全當耳旁風了?為了一份工作你至於嗎?”

趙誌平越說越生氣:“工作而已,做什麽不行?這一行掙得也不算多吧?你想沒想過,這一行沒了你還會有別人,但你們家裏人要是失去了你,那可真是天都塌了!”

這是他第一次對她說這麽重的話,薄樰驚詫之餘又有些感動,隻不過她實在想不明白,趙誌平當初帶她入這一行的時候對她抱有那麽大的期望,為什麽現在這麽氣急敗壞地讓她改行呢?

但不管怎麽樣,這份關心還是讓她鼻子發酸,她抱著趙誌平的胳膊撒嬌:“師父……以後也會更加小心的,我第一時間就報警了,警方肯定會采取行動的。再說了,人家綁架我也沒對我怎麽樣啊,就想找我幫忙做個修複而已。”

聽到她最後這句話,趙誌平臉色突然變,他蒼白著臉問:“讓你修複……什麽?”

薄樰把事情的經過簡單和他講了一遍,這次趙誌平倒沒有繼續多說什麽,沒坐一會兒,急匆匆地就走了。

薄樰趴在陽台窗戶邊看著趙誌平出去,在單元門口剛好碰見了程天生。

趙誌平好像愣了愣,薄樰聽不清他說了什麽,但他用手指向程天生的動作還是能看出來非常不友善,想也知道說的不會是什麽好話。程天生倒是沒事兒人似的,朝他點了點頭就進來了。

開門的時候薄樰問:“你認識我師父嗎?”

程天生痞裏痞氣地笑了笑:“這都擺明車馬追你了,你周圍有些什麽人我能不清楚嗎?”

這答案聽著合情合理,但薄樰總是覺得事情沒有這麽簡單。可惜程天生沒有給她多想的時間,三兩句話就把話題岔開來:“明天我就不過來了,店裏有點事,我得在。”

其實他原本也不是她什麽人,並沒有這樣護送她和保護她的義務和責任,但薄樰聽完他這句話,突然有點失落。

但她還是努力打起精神,把真正的心情遮掩過去,輕聲咳嗽著說:“沒事兒,你忙你的吧。”

第二天一早,薄樰出發去上班,果然樓下再沒有程天生“剛好”出現了,等到晚上加完班準備回去,照樣沒發現熟悉的身影。

她心裏失望的情緒被放大,拖著腳步走到拐角處,突然被人從身後捂住了嘴。

薄樰隻能往上看到對方那頂黑色的鴨舌帽,她心裏已經大概有了數,是那人來驗收她的“修複方案”了。

這陣子程天生從早到晚都在,對方根本找不到機會下手,這次好不容易趁他有事不在,可不得抓緊時間來動手嗎?

程天生也是這樣想的。

他密不漏風地守了薄樰這麽長時間,搞得對方想動手都沒時間和機會切入,所以當然得給他提供一個這樣的機會,要不然就算他願意天天這樣守著薄樰,那人也總是像個定時炸彈一樣,不如來個一勞永逸。

也不知道該說那人天真還是蠢,一扔鉤子他就上嘴咬住了。

程天生一個反手把那人的手別住,腳下一踹,那人就被逼得跪下,程天生轉到他麵前去,伸手掐住了他的脖子,咬牙切齒地問:“我的人你也敢動,膽子夠肥的,嗯?”

動手的時候,那人根本沒有任何怯意,直到最後程天生這句話一出來,他整個人都僵住了。

“勝、勝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