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他鄉遇故知,仇人!

“因為我?”白年指指自己,有些呆滯。

她記得原主這個姐姐的臉向來坑窪遍布,和她有什麽關係?

女人有些激動,尖叫了一聲,猛地,就麵容猙獰的伸出自己豔紅的指甲朝著白年的臉抓了過來。

白年連忙躲避,把白大海當做後盾,心中驚駭至極。

她是真的嚇壞了。

她真的…真的真的從來沒見過如此麵目可怖之人!

尤其女人一激動,她還清晰地看見一個近乎透明的痘痘爆開,噴薄而出的溶液濺到林秀麗的臉上。

淡黃色,惡心到家了!

“爸爸,我怕~”

白年的奶音顫顫,雙手緊緊抓住白大海的衣袖。

白大海回神,連忙攔住瘋癲的女人,厲聲責罵道:

“林婉,你發什麽瘋!你長痘跟你妹妹有什麽關係!”

猙獰的林婉如同地獄爬出來的惡鬼,咬牙切齒:

“怎麽沒關係!”

她聲嘶力竭:

“要不是這個小賤人死死把著錢不肯給,我怎麽會被小作坊弄得爛了臉!我要抓花她的臉,讓她也嚐嚐千人唾棄的滋味!”

她劇烈掙紮,力氣之大,竟然把有她兩倍大的白大海都推得一個踉蹌。

白年轉頭就跑,還不時回頭看背後似瘋了一般的林婉。

隨手,便抄了一個凳子甩過去。

凳子準確無誤砸到林婉的肩頭,林婉動作一頓,被身後的白大海抓個正著。

白大海抽出皮帶,把她結結實實捆在椅子上。

她破口大罵,汙言穢語根本不堪入耳,白大海直接堵上她的嘴巴。

白年鬆了一口氣,拍拍心口,聲音越發可憐:

“嚇死我了呀!姐姐是怎麽啦?”

林秀麗這才從旁邊走過來,抬手就要去扯白年的一頭烏發:

“怎麽了?你還好意思問?你個小賤人就是嫉妒你姐姐能上大學,才故意害她的是不是?我打死你我!”

白年連連後退,表情驚恐,帶上哭腔:

“我真的沒有呀!”

林秀麗隻來得及抓住她一縷青絲,如同絲綢從她手心中劃過。

白年退到白大海身邊,似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烏溜溜的大眼睛中瞬間水流不斷,抓著白大海的衣袖,慌忙解釋:

“爸爸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的錢都給爸爸治病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嗚嗚。”

果不其然,她一番茶言茶語下來,白大海目光冰冷,瞪著步步緊逼的林秀麗。

林秀麗還絲毫未覺,她橫眉冷豎,咬牙切齒,恨不得吃了白年。

白大海失望透頂,一抬手,一個清脆響亮的巴掌聲便將空氣凝固。

良久,林秀麗才突然發出一聲尖利的嚎叫:

“啊!白大海,你竟然敢打我!老娘跟你拚了!”

她撲上來的動作著實凶狠,可白大海卻隻是抬起一腳,林秀麗就被踹開老遠。

趁著林秀麗爬起來的間隙,白大海回頭安撫白年:

“家裏的事情爸爸會處理的,你去醫院照顧奶奶吧。”

白年乖巧應聲,蔥白的手指卷住青絲,一轉頭,嘴角便勾起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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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市人民醫院。

白年走進病房,裏麵卻空無一人。

潔白的床單無一絲褶皺,顯然早已無人居住。

白年打開手機,核對白大海發給她的病房號。

確定無誤後,她捏著手機的指尖用力,有些發白,整個身體都開始輕微顫抖,撥通白大海的電話,聲音冰冷:

“喂,是我,你們把奶奶弄哪去了!”

電話那頭沒有應聲。

白年急的跳腳。

奶奶是唯一對原主好的親人,白大海雖然會偶爾為原主說話,可更多時候,則是冷漠。

而奶奶,就是原主對這個世界的唯一牽掛。

況且,她和原主容貌完全相同,若不是她隻能以旁觀者角度觀看原主的生活,她或許會分不清夢境和現實。

現在她既然代替了原主,自然要孝順奶奶,直到她壽終正寢。

電話中有些嘈雜,時不時傳出林秀麗罵罵咧咧的聲音。

“說話呀!你們把奶奶怎麽樣了!她還生著病呢!爸爸,那也是你的媽媽呀,你的良心就不會痛嗎?”白年聲音急切,語氣不善。

“你別管了,在醫院等我,一會兒我送你奶奶過去。”

好半天,白大海的聲音才從聽筒中傳出。

“爸爸,你快一點,奶奶身體虛弱,晚一分鍾都是煎熬。”

白年聲音軟了些,她已經聽出了,白大海並不知情。

後媽再壞,也逃不脫白大海的手掌心。

“啪!快說,把我媽弄哪去了!”

“白大海,這麽多年的情分都喂狗了嗎!你竟然家暴!我跟你拚了我!”

白年迅速掛斷。

嘖,真吵!

循著夢中的記憶,她走到奶奶主治醫生的辦公室。

辦公室門沒關,她剛想張口,沒看見醫生,隻見一個穿著棉麻休閑服,寬肩細腰,連背影都仙氣飄飄的男人。

那男人似有所覺,回頭盯緊她。

像是盯上一個獵物。

白年縮縮脖子,僵硬開口:“不好意思,我待會兒再來。”

說著,就迅速往外跑。

還沒跑幾步,後脖頸子就被人拽住。

她頓時渾身僵硬,一動也不敢動。

“年年,你也來這兒了。”

白年艱難回頭,一張俊臉映入眼簾,男人桃花眼微眯,泛著危險的光。

他語氣雖然平淡,可白年卻硬著身體,一動不敢動。

“說話。”

男人不耐煩了,伸手敲在她腦袋上。

白年吞吞口水,艱難開口:

“爺…您…嗝!”

因為太害怕,她,白年,嚇得打嗝了!

一聲聲“嗝嗝嗝”從白年粉嫩嫩的小嘴中吐出。

白年絕望閉眼。

媽耶!哪有比被迫發出下蛋母雞的叫聲更丟人的事呢!

男人唇角勾起,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聞訊趕來的醫生笑出鵝叫,幫著白年順氣。

白年好不容易在醫生的指示下恢複安靜,就被男人單手拎進醫生辦公室。

“你們認識?”

醫生指著他們,有些狐疑。

“嗯。”

“不認識!”

兩人同時開口,意思卻截然不同。

白年收獲眼刀一枚。

撞上男人漆黑的眼眸,白年弱弱改口:“認…認識的。”

她後背寒毛卓豎,一身冷汗。

醫生“哦”了一聲,把辦公室留給兩個明顯有話說的人,走之前,還叮囑白年:

“他要是欺負你,你就大叫,這屋子不隔音,放心吧。”

白年衝他感激的笑笑。

那笑容,比哭還難看。

事實上,她現在已經快嚇哭了。

醫生一走,她就拚命裝鵪鶉,卻還是被男人拎起來:

“裝不認識我有趣嗎?”

白年鼻尖縈繞著淡淡的檀香味,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說話!換了個殼子還啞巴了!”

男人不耐煩的捏她臉頰。

白年猛然惡從膽邊升,抬起一腳,正中靶心。

趁著男人愣神的兩秒,她迅速往外跑,眼淚狂飆:

“嗚嗚,有人販子拐賣婦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