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小白蓮演技班
痛!
白年猛的驚醒,大口大口喘著粗氣,手指無意識的摩擦脖頸。
她…不是死了嗎?
她似乎還能感覺到那冰冷的劍鋒刺穿她的喉嚨。
可她摸摸脖子,一如既往的光滑細膩,沒有絲毫異樣。
那記憶中火辣辣的疼痛也漸漸消散,她動了動有些僵硬的身體,愣在原處。
這是哪裏?
她不是被狗王爺帶去踏青了嗎?
這裏…好熟悉。
白年猛然抬頭,三兩步走到書桌前,放在抽屜上的手指微微顫抖,略一用力,抽屜打開,她熟門熟路的拿出一個本子,頓時,泄氣的癱在椅子上。
她現在能確定,她穿越了!
“叫她吃飯?吃什麽吃?餓死她算了!在家裏白吃飯這麽多年,讓她給弟弟出點錢跟殺了她似得!她不是絕食嗎?有本事一輩子別吃飯!”
“小聲點,別讓年年聽見了。”
門外穿來爭吵聲,隨後,房門就被敲響,傳來一個男人有些擔憂的聲音:
“年年,出來吃點飯吧。”
白年思緒還飄著,聞言,隻摸摸饑腸轆轆的肚子,應了一聲:“好。”
她坐在餐桌上,筷子舞動的十分心不在焉,腦袋混亂。
她本是一個王府的小妾,靠著裝可憐博得王妃憐憫,在王府是如魚得水。
可眼瘸的王爺偏偏瞧不出她對王妃一片真心,非要帶她出去踏青,當晚,遇見刺客,兩人雙雙喪命。
再一睜眼,她就成了現在這個少女,一個三千八百線女演員。
而她,也有一個從未和人說出口的奇遇,她從小就好像和這具身體的原主人心意相通,一旦入夢,她便會如看戲一般旁觀原主的一切。
這個原主生活了十九年的家,她是再熟悉不過了。
“喲,舍得出來吃飯啦!早上是誰信誓旦旦喊著就算餓死也不讓我這種惡毒後媽得逞的?”
她對麵坐了一個顴骨高凸的女人,不耐煩的盯著她。
這是原主的後媽林秀麗。
白年虛弱的笑笑,本就白淨的臉上更顯的幾分淒楚,聲音哽咽,隻低頭扒飯,吭吭哧哧答:
“我…我沒有那個意思的呀~”
早上,後媽把原主叫回來,說姐姐弟弟上學負擔重,就要停了奶奶的藥,原主自然不依,吵了兩句之後,就被關在房間中。
白年在夢中隻看到這裏,就被刺客一劍封喉,小命玩完!
“你沒有?沒有個屁!”女人拔高了聲音。
她捏著筷子的手緊了緊,聲音越發委屈,眼中也蘊出淚花:
“爸爸…您知道的呀,我一直都很尊敬阿姨的,阿姨…阿姨是不是對我有什麽誤會呀!”
女人一聽這個綠茶發言,立馬火冒三丈:
“白年!把你在外頭的騷樣都給我收起來!你願意做雞我當後媽的管不了,回到家裏,你就給我安分點!”
她尤為不解氣,一拍桌子“騰”的站起來:
“把眼淚給我憋回去!我管你吃管你穿!養你十九年,讓你給姐姐弟弟拿點錢,你擺出死了爹的樣子給誰看呢!”
白年隻低垂著頭,不接話。
“說話!你啞巴了嗎?”
女人搞搞揚起巴掌,掌風呼嘯衝白年的臉頰而來。
白年迅速趴在桌子上,那巴掌無落腳之地,帶的女人一個踉蹌,摔在旁邊白父的身上。
白父悶哼一聲,推開女人:“鬧什麽鬧!”
他話音剛落,還沒等女人撒潑,就聽見白年“嗚嗚”的哭聲,如同奶狗嗚咽一般。
她的黑絲如瀑,散落的縫隙中還能隱約看到雪白的肌膚。
她緩緩抬頭,眼眶微紅,緊咬下唇,微微昂起腦袋,朱唇微啟:
“我不是妓女。”
她的皮膚像雪一樣白,她的嘴唇像血一樣紅,她的頭發像烏木一樣黑。
她的後媽,像惡魔一樣狠毒!
白父腦袋中隻剩下這幾句話,360度立體聲,循環回繞。
再看旁邊的林秀麗正怒目圓瞪,更覺得醜陋不堪,失望至極:
“你能不能閉嘴!年年以後是要當明星的!你說事就說事,罵年年幹什麽?”
“白大海!你竟然敢罵我?就為了你那倒黴催的閨女?那你跟她過去呀!”
“你說什麽呢!這是我閨女!”
“嗬嗬,閨女是前世的小情人,我看你是想舊情複燃吧!”
白年隻覺得厭煩至極。
這樣的爭吵,她在夢中看過無數次。
白大海最吃這一套,隻要原主一示弱,眼淚再掉兩滴,白大海就能為原主說幾句話,後媽也能安分幾天。
原主也挺依賴白大海,被後媽借著白大海的名義要走不少錢。
不過,她可不是原主,怎麽會眷戀白大海那一點點溫情。
她清清嗓子,眼神茫然,大顆大顆的淚珠從眼眶中滾落,晶瑩剔透:
“你們別吵啦!爸爸,還有林阿姨,都是我的錯,你們別因為我吵架好不好?我給錢,給錢的…”
錢!
這個關鍵字一出來,林秀麗根本顧不得白大海,立刻發問:
“你能給多少?”
連白大海也目不轉睛的看著白年,等待她的答案。
白年似是想了想,聲音有些羞窘:
“爸爸上個月才生了大病,我的存款早就沒了,現在隻有一千塊,要不,讓姐姐等一個月?”
白年笑的乖巧:“反正姐姐長痘痘也不是一天兩天啦,一個月不祛痘沒關係的,我努力賺錢,很快就給姐姐拿錢過來。”
白大海沉默片刻,啞聲道:
“你走吧。”
他身體很好,根本沒生病。
白年一臉不解:“爸爸?”
她好似想到什麽,捂住嘴巴,剛剛止住的淚珠又冒了出來:
“您…您不要我了嗎?”
白大海被噎了一下,眼神複雜,心中酸楚的厲害:
“沒,你先回去工作,爸爸沒出息,你奶奶的病…還是要靠你。”
白年長舒了一口氣,露出淺淺的小梨渦:“我知道啦,那我先去看奶奶,爸爸再見。”
林秀麗自知大事不妙,連忙去攔白年。
恰巧,門被人從外推開,走進來一個帶著口罩的女人,渾身散發著陰霾。
“你們又幹嘛呢?”女人熟門熟路的放下鑰匙,摘掉口罩。
白年瞳孔微縮。
嚇得後退兩步。
“你…你的臉!”
口罩下麵,赫然是一張遍布著密密麻麻疙瘩的恐怖臉頰,有些紅腫變大,有些已經潰爛,更讓人從心底發寒。
不光是白年,連林秀麗和白大海都驚了:
“你的臉怎麽了!”
女人惡狠狠地瞪著白年:
“還不是這個小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