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阿醜,你的鼻血滴在本祖腳上了

“趙無憾,本祖今日要親自教育你。”江隱甩出一條鞭子,鞭子手柄上刻著玄學花紋,但因江隱握著,趙無憾並沒有看到,她冽著霜的眸冷淬著他。

趙無憾四方大臉存著威風之色,挽起袖子,眼睛直噴火:“你一個小小的弱女子竟然還敢跟我一較高下,壽王妃,不要以為學了點歪瓜裂棗的本事就可以在本長老跟前逞能了,本長老威風的時候你還在你娘肚子裏呢。”

“沒大沒小。”江隱啪的將鞭子抽在趙無憾身上,趙無憾的肩膀瞬間裂開個口子,血痕乍現,痛的他冒出豆大的汗珠。

趙無憾看著自己的手,不可思議的喃喃:“為何?為何方才我想出手的時候好像有一種力量在阻止我……”

“這個力量是……”趙無憾猛的抬頭看向江隱,眸子猩紅:“是你!妖女!你就是個妖女!”

“口出狂言!”啪,一鞭子。

“不懂尊卑!”啪,又是一鞭子。

“狂妄自大!”啪,再來一鞭子。

每一鞭子都夾著懲罰的力道。

趙無憾渾身上下皮開肉綻,鮮血四溢,沒有一處好地方。

偏生他一丁點兒反駁的餘地都沒有。

他跪在地上,噗呲的吐出來一口鮮血。

就在這時,一個蒼老的身影踉踉蹌蹌走出來,聲音滄桑,著急的喊著老祖宗老祖宗,身後有個身著華服的女子扶著,此女子乃是趙無憾的夫人。

江隱聽著聲音耳熟,循著看去,了然:“趙先來,原來是你啊。”

趙先來老態分明,眼神本是渙散的,看到江隱之時變的激動又清明,他撲通一下子跪了下來:“老祖宗,沒想到小趙能在有生之年還能見到您啊。”

趙無憾和其夫人見此,覺得丟人,趙無憾的眼神狠狠的剮了下夫人:“你這是怎麽回事?怎麽把老爺子給弄出來了?不知道他現在腦子不好使,就說糊塗話啊,居然對一個死丫頭片子下跪,真是丟人現眼。”

話剛說完,臉被趙先來老爺子狠狠的砸了一巴掌。

趙無憾被打懵了:“爹,你打我幹什麽!”

趙先來氣的直哆嗦:“你個龜兒子,我打死你,你居然敢對老祖宗不尊敬,你給我跪下對老祖宗道歉!”

趙無憾扯著大眼珠子:“爹,我看你是老糊塗了,什麽老祖宗,我不!”

趙先來重重的歎氣,對江隱磕頭:“老祖宗,是小輩教子無方,頂撞了老祖宗,還請老祖宗看在小輩的份兒上饒了這個逆子一命。”

“嗬。”江隱輕笑:“你們趙家現在已經步入玄學世家,眼裏還會有本祖?”

趙先來被這話嚇的一哆嗦:“老祖宗說的哪裏話,趙家怎敢不尊敬老祖宗,當年小輩被牙婆賣了差點死掉,若不是老祖宗出手相助,幫助小輩,小輩怎會有今日的成就。”

記憶往昔,江隱的眸朦了些,冷冷的瞥了趙無憾一眼,慢悠悠的收起鞭子:“今日,饒你一條狗命。”

“老祖。”阿醜適時上前,手裏還有一個帕子。

江隱剛想接過來,阿醜搶先一步,一隻手握住她的手腕,一隻手去擦她的掌心。

擦完之後皺眉盯著她掌心上握著的鞭子紋路,俯頭,吹了吹。

絲絲縷縷的熱氣吹的江隱直癢癢。

“可以了。”江隱收回手,養的孩子真是愈來愈黏人了。

“走。”人,已經收拾完了,趙家的家務事他們自己解決就好。

江隱離開後,趙先來一下子卸了那股子勁兒,又稀裏糊塗的了:“我得上山打獵啊,要不我沒法去上學啊。”

趙夫人覺得事情詭異,忍不住道:“老爺,你說那位真的是什麽老祖宗,你看看老爺子對她多尊敬啊,而且她看在老爺子的份兒上都沒有對你下狠手。”

趙無憾想到方才就覺得臉上火辣辣的,淬了一口:“我呸,我看江隱隻不過是看到老爺子這麽可憐給了老爺子一個麵子,也給自己一個台階罷了。”

趙夫人噢了一聲:“原來如此。”

“給我等著!今日的鞭子之仇我遲早要報回來!”趙無憾疼的倒抽一口涼氣,眼底迸射出憤怒的神色。

回到壽王府,江隱右手環到脖子後去捏左邊的肩膀,另一雙手極其有眼色的覆了上來:“我來。”

江隱被捏的幾乎要睡著了。

“老祖走了許久的路疲憊不堪,泡泡腳吧。”阿醜聲音清清悅耳。

江隱靠在阿醜為她準備的軟枕上:“你安排就好。”

不一會兒,阿醜準備了泡腳桶,水溫正好,裏麵還放了些許玫瑰花瓣,香噴噴的。

阿醜盯著江隱刺繡玄花的繡鞋:“老祖,我給你脫鞋除襪泡腳了。”

“恩……”懶洋洋的。

阿醜的手隨著覆在老祖的繡鞋上,心跳也跟著加快。

精致的繡鞋,粉白的羅襪。

褪下後,江隱的腳纖細秀氣白嫩,宛如一塊白色的美玉,十根腳趾圓潤剔透。

阿醜的呼吸一窒,手觸在她的腳上:“太滑了。”

“恩?”江隱隱約覺得這話不對勁兒。

“我是說老祖今兒個太乏了。”阿醜反應極快,偷換了詞語。

江隱剛要眯一會兒,就覺得腳背上滴答滴答好像流下了什麽東西。

她一睜眼,就看到阿醜的鼻子正滴答滴答的流著鼻血。

阿醜一愣,急忙用手背一抹,整張臉都花了。

江隱嫌棄的擰起眉頭,挑起腳踹他:“走。”

阿醜落荒而逃。

這一整天,阿醜因為這件事都垂著腦袋,一副沒臉見人的樣子。

夜裏上燈的時候,江隱瞥他一眼:“怎麽?皮子這麽薄?都無顏麵對本祖了。”

“今夜出去,不必伺候了。”

阿醜立刻抬起腦袋,蹭了過去,把梳子拿起來輕輕的給她梳頭:“不出,阿醜走了,老祖失眠。”

“那便不睡。”江隱把這些看的很淡。

“明兒個便是參加畫展的日子了,老祖得歇息好。”阿醜的眼睛迅速掠過江隱裙下隱約冒出的繡鞋:“哪怕老祖攆我,我也不走。”

“嗬……”江隱輕笑。

一夜好眠。

次日,江隱一襲素淨白裙,一根發帶,仙氣飄飄坐上了馬車。

阿醜在前麵駕車,小祖覺得馬車裏悶,兩條小腿兒蹬蹬蹬的爬上了車頂:“哇唔,上頭的空氣真好啊。”

他抻著小腦袋來回的張望著,忽然眼睛一頓,他好像在對麵的屋頂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