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外出晚歸，別有用心
冬天的夜晚來的很快。6點剛過，天色變完全暗了下來。鄉鎮中與城市不同，入夜之後並沒有車水馬龍。隻有幾盞昏暗的路燈和街道上時不時傳來的雞鳴犬吠。趙若男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見李姐還是沒有回來，心中有些不安。她翻出手機中李姐的手機號碼，撥打過去，卻並沒有人接聽。
院子裏逐漸暗了下來，趙若男返回到屋中，打開電燈，與廖彭鎧兩人對坐無言。屋裏的氣氛有些微妙，說不上來哪裏不對勁，像是互相冷戰的情侶，又像是剛吵架過後的夫妻。或許是一整天的做戲讓兩人都有些恍惚，竟然同時都有了這種感觸，抬起頭雙目對視的一瞬間，兩人又匆忙躲避開了彼此的眼神。
但也正是這一瞬間，廖彭鎧有了更好的打算，或許這一場戲，他們演的還不夠，或者說明天即將上演的那出戲，應該更激烈一些。
“你餓了嗎？我去把中午的飯熱一下吧。”趙若男覺得如果繼續沉默下去，自己一定會被這古怪的氛圍壓到難以呼吸，她站起身來，正要去端桌上用碗倒扣的飯菜，卻見飯菜都已經剩下一半，樣子不美觀便算了，重點是幾乎讓人毫無食欲。且不說麵前這個看起來就不好對付的挑剔男子，待會李姐回來就用這些飯菜麵對人家也是不禮貌的。無奈之下，趙若男隻能轉身走進廚房中，找起來能夠用到的食材。
見趙若男起身去做飯，廖彭鎧本想阻攔，但思慮過後，還是決定聽從趙若男的安排。雖然說趙若男的廚藝如何自己尚不能確定，但自己咕咕作響的肚子似乎已經忍受不住了。
聽著廚房中不一會兒便傳來了熟練切菜聲，廖彭鎧多少安心了些，又過了一陣子，濃鬱的飯香便從廚房中彌漫了出來。廖彭鎧隻覺得食指大動，中午並沒怎麽吃好的他越發饑腸轆轆起來。李姐的廚藝著實很一般，很鄉村，如果不是因為早晨吐的胃裏都清空了，自己可能連筷子都下不去。
正想著，趙若男已經把飯端了上來，辣椒炒肉，番茄炒蛋，普普通通兩道家常菜，在廖彭鎧看來卻異常讓人有食欲。他沒有多說，端起碗筷來便是一陣埋頭苦幹，直把趙若男都看得有些呆了。
放在兩年前，趙若男也是廚藝甚差的，那時候母親經常取笑她，以後要被丈夫孩子嫌棄。但是趙若男並不以為然，還經常和母親頂嘴是母親杞人憂天。但自從有了媛媛之後，趙若男也不得不擔起了照顧媛媛的重擔，而也是從那時起，趙若男的廚藝慢慢有了進步。到現在，每周媛媛回家，趙若男都要給媛媛做一頓好吃的。
不一會兒，桌上的飯菜便被廖彭鎧一掃而光，他雖然沒有說什麽，但是臉上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趙若男心中暗笑，原來這個冷冰冰的男人也並不是看起來那麽架子大，麵對美食時也難免敗下陣來。
說起來奇怪，已經將近晚上八點，李姐還是沒有回來。趙若男掏出手機，發現手機信號沒有了，也不再奇怪為什麽李姐的手機打不通了。她想了想，把留給李姐的飯菜放進了蒸籠裏，關上門走向對屋。
不過在門口時候，趙若男有些猶豫的停下了腳步，一想到廖彭鎧現在就在房間中，趙若男就覺得渾身不自在。她從來沒有和陌生男子獨處一室過，眼下這種情況也實屬特殊。況且廖彭鎧為人冰冷，並不是自己待見的性格，相處在一起就更加尷尬了。
如此，趙若男手在門把上停了又走，來回無數次，最終還是放棄了，她重新走回到廚房門口，打算就在廚房裏待一會，順便等等李姐，這樣一來也好有個名正言順不回屋的借口。
不過這種得過且過的方法明顯不怎麽管用，半個小時後，趙若男就被凍得瑟瑟發抖，不同於正屋，廚房這種偏屋又陰又冷，入夜了更是返潮，趙若男為了禦寒，隻能在廚房裏來回蹦躂，一時間動靜不小，連一旁屋裏的廖彭鎧都被驚了過來。
趙若男正自顧自的熱身，猝不及防抬頭看到玻璃窗上一張麵無表情的冷臉，險些就驚叫出聲來。
“這麽晚了，怎麽還不回屋裏去？”
廖彭鎧見趙若男一副見鬼的表情，也自然是眉頭緊鎖，一進廚房中空氣陰冷，廖彭鎧也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趙若男被嚇了一跳，也沒什麽好氣，直接回懟了過去。
“有你這樣扒窗戶上嚇人的嗎？你不知道你自己長得多嚇人嗎？”
廖彭鎧也懶得和趙若男多說，轉身就往屋裏走去，見過了許久趙若男還是沒跟上來，又回頭說到。
“今晚屋裏隻有一張床，除非李姐不回來，要不然你還是得回屋，我勸你還是早點進去，免得白白受凍幾個小時。”
語畢，趙若男還是乖乖跟在廖彭鎧身後進了屋。屋裏有電熱爐，一進屋便暖和了不少。趙若男拉過一把椅子，坐在電熱爐旁一邊暖手，一邊豎起耳朵聽著屋裏屋外的動靜，抬頭看去，牆上的時鍾已經走到了九的位置。
“李姐隻是說出去寄個錢，怎麽過了這麽久還沒回來？”趙若男隱約有些擔心了，“該不會是出什麽意外了吧？要不我出去找找她？”
廖彭鎧望了一眼窗外，沒有理會趙若男，過了許久才接話。
“再等一會吧，待會我出去看看。”
說著，廖彭鎧遞來了一杯水，趙若男有些不好意思的接過，小小抿了一口。電熱爐的暖光之中，廖彭鎧似乎看起來也沒有那麽難以相處。
說話間，趙若男隻覺得有些犯困，她強打起精神來，和廖彭鎧有一搭沒一搭閑聊起來。
“這種地方你肯定呆不習慣吧？”
“還好。”
“下次再坐大巴出門還是吃點早飯和暈車藥吧，我一開始沒經驗，現在已經養成習慣了。”
“嗯。”
“你平時說話就是這樣嗎？”
“差不多。”
“……”
由於廖彭鎧的原因，趙若男同誌成功的越聊越困了起來。一旁的廖彭鎧正在等待接應趙若男，但過了許久，傳入耳中的卻是幾乎輕不可聞的鼾聲。抬頭看去，趙若男已經靠在椅子上睡著了。
廖彭鎧無奈撇了撇嘴，繼續低頭去看手中的書，但卻又覺得有些不妥，最終還是拿起了一旁自己的棉衣，隨手丟在了趙若男身上。趙若男勞累一天，此時就算是地震也幾乎吵不醒來，被廖彭鎧的衣服壓了一壓，也隻是輕輕皺了皺眉，末了砸吧著嘴睡得更沉了。
也難怪，奔波一天的山路，就連廖彭鎧一個男子都覺得有些支撐不住，更不要提是趙若男一個弱女子了。
而這時，院子裏則傳來了鐵門打開的聲音。廖彭鎧循聲看去，隻見李姐正從外麵趕回，她看著亮著燈的趙若男兩人的屋子，下意識伸長了脖子向屋內看去，見廖彭鎧也正在看自己，有些尷尬的笑了笑。
“真不好意思，這麽晚了還讓你們等我，妹夫你們吃過了嗎？”
李姐和廖彭鎧套著近乎，廖彭鎧也隻是點了點頭。末了他想起來趙若男似乎給李姐留了飯，這才開口多說。
“若男晚上給大姐留了飯，就在廚房裏，大姐要是沒吃就去熱熱吧，剛才她等你等不到，太累已經睡著了。”
“好好，我去熱一熱，麻煩你和妹子了。不用管我，快去照顧妹子吧。”李姐笑了笑，徑直走進了廚房。
看著李姐的背影，廖彭鎧皺了皺眉，他隱約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勁，但是又說不上來，猶豫片刻，他回到了屋裏。
屋中，趙若男還在沉睡中，身上的棉衣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掉在了地上。廖彭鎧有些嫌棄的看了一眼趙若男，撿起了衣服。門開時帶入了一陣冷風，讓睡夢中的趙若男小小哆嗦了一下，鼻子裏也發出了輕輕的噴嚏聲。
廖彭鎧本打算就這樣扔著趙若男不管，但最終卻還是於心不忍。他走到椅子旁，將趙若男攙了起來。正巧李姐從廚房出來，透過玻璃看到了這一幕，臉上還帶上了幾分笑意。廖彭鎧咬了咬牙，幹脆將趙若男扛在了雙臂中，輕輕放在了**。
再抬起頭，李姐已經回到了屋中，廖彭鎧鬆了一口氣。或許剛才，李姐就是在故意等待看自己和趙若男兩人的反應，以達到試探的目的。
回頭看去，趙若男睡的像隻毫無防備的兔子，她的頭發有些亂，散落在耳邊，白日中略顯強勢的臉頰也變得柔和起來。看到這一幕的廖彭鎧莫名對眼前的女子多了幾分憐憫。他起身，將窗簾拉嚴實，又替趙若男蓋好被子，這才關燈，獨自坐在床邊。
睡夢中的趙若男有些不老實，她的手時不時**著，仿佛在找什麽東西，末了拉住廖彭鎧的衣角，這才心滿意足的停下了動作。
“振華……”
趙若男口中睡語喃喃，廖彭鎧在黑暗中皺了皺眉，沒有理會。疲倦和困意緩緩襲來，廖彭鎧也有些支撐不住，他的眼皮緩緩闔上，終於還是進入了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