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假戲真做，接觸賣家
清早醒來時，趙若男很敏銳地察覺到了一絲異樣，她轉了轉身子，卻無意中觸碰到身旁一具還帶著體溫的身體。心中猛然一驚，趙若男幾乎是連滾帶爬的從**奔了下來，由於這次的動靜太大，還吵醒了廖彭鎧。
看著一臉驚慌失措的趙若男，廖彭鎧立即明白了過來，他坐起身子後，見自己不知何時也與趙若男躺在了一起，霎時間便臉色通紅。可能是因為太過勞累的原因，昨天自己睡著之後也下意識扯過被子來躺了進去，雖然是和衣而臥，但如此場麵說起來，又怎是用尷尬二字就能形容得了。
“你……我昨天是在椅子上睡著了？”趙若男殘留的回憶中，自己還在椅子上和廖彭鎧喋喋不休，不想醒來就已經到了**，屋子裏沒有別的人，看來是廖彭鎧送她，或者說抱她上來的。
趙若男越想越覺得羞，這種橋段放在電視劇裏，也許還是什麽清新甜蜜的橋段，但是對於自己和這個男人來說，有的就隻是無盡尷尬。聯想到自己癱坐在椅子上鼾聲四起，甚至於口水滿麵的模樣，趙若男甚至都有些想要立馬刪除掉廖彭鎧的記憶，順帶著回去狠狠揍老胡一頓，要不是他給自己帶上這麽一個尾巴，怎會出現這些丟人的意外情況。
但趙若男可能是想多了，此時的廖彭鎧也比她好不到哪裏去。佯裝鎮定的他比趙若男更想逃離這間屋子，但理智告訴他不能。旁邊屋子裏的李姐或許還沒有放下警惕，而且眼前眉頭緊皺的趙若男，似乎對昨晚的事有些誤會。
“昨天是我把你扛上床的，有些沉，你該減肥了。”
趙若男聽著也是瞠目結舌，她沒想到廖彭鎧會是這樣的回答，她開始後悔開口詢問了，除了勾起兩人的尷尬之外，還自作自受往自己的心口插了一把刀，方才的窘迫瞬間煙消雲散，趙若男冷眼看向廖彭鎧，皮笑肉不笑的表示了自己的感謝道：“那還真是辛苦你了。”
說完趙若男就冷著臉要轉身出屋，因為她怕自己等會忍不住會揍人。
但廖彭鎧眼疾手，快擋在了她的麵前道：“現在還不能出去，我昨天和你說的事，你知道該怎麽做嗎？”
趙若男怔了怔，重新坐回到了**，與廖彭鎧又短暫交談了起來。
半個小時之後，趙若男拖著沉重的步伐向李姐屋中走。她眼眶微紅，沉默不語，見到李姐之後也隻是強顏歡喜。李姐見趙若男如此反應，也是關切的問了起來：“妹子，怎麽了？有啥心事嗎？”
“謝謝李姐關心，我沒事兒，昨晚沒等到姐就睡著了，真不好意思。”
李姐不以為然，一邊收拾屋子一邊和趙若男笑嗬嗬說起話來：“這有啥，也怪我，昨天回來的那麽晚，害你們等我到那麽久。”
趙若男點了點頭，繼續陷入了沉默。她頭微微低垂著，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李姐沒說幾句話，也察覺到了趙若男的異常，她關切的放下了手中忙活的事，走到趙若男身邊認真發問道：“妹子，我看你今天有點不對勁兒，到底是什麽事兒？還不能和姐說嗎？”
趙若男抬頭，本想裝著笑一笑就過去了，卻沒想當即兩顆豆大的淚滴，瞬間沿著麵頰淌了下來。這下子，就連李姐也看傻了，她趕忙替趙若男擦了擦眼淚，拉過一把椅子坐在趙若男身邊，開始追問起來。
“遇到什麽事了，別哭啊妹子，和姐說，說不定姐能幫上你。”
趙若男一邊擤著鼻子，一邊輕輕抽噎著，半晌沒有說出什麽來。
這讓李姐越發心急了起來，她左問右問還是不見趙若男回話，就差跳腳了。
而這時，廖彭鎧從旁邊的屋子裏走了出來，他敲了敲李姐的房門，得了答應才走進來，看著哭泣的趙若男同樣默不作聲。
看這陣仗，李姐算是明白了，原來是小兩口鬧別扭。她拍了拍大腿，一腳恨鐵不成鋼的模樣，對著兩人訓斥了起來。
“你們兩個真是不像話，大清早就鬧別扭。小兩口之間有什麽不好說？你們要是覺得給對方說不舒服，那就和姐說，我給你們斷斷理。”
但沒想到，兩人聽到這句話之後，反應更大了。趙若男這邊哭的越發厲害，而廖彭鎧臉色就更難看了，扭過頭去不理會這兩個女人。李姐吃了個閉門羹，倒是不覺得自討沒趣，反過頭去開導廖彭鎧。
“妹夫，不是我說你，凡事多讓著點老婆。你看小楠一個人風裏來雨裏去多辛苦，要是你也不心疼她，可就沒人心疼了。”
廖彭鎧聽到這裏，滿臉欲言又止的表情。他抬起頭來看著趙若男，半晌沒有說話，隻是歎了口氣，語氣生硬的問道：“那我問你，你走不走？”
趙若男也不甘示弱，抬頭狠狠的盯著廖彭鎧，語氣中多了幾分幽怨：“不走！要走你自己走！”
廖彭鎧聽到這個回答，也一瞬間爆發了，他站起身來，冰冷的說道：“好！我走！”
李姐見狀也是著急起來，她攔住廖彭鎧，回頭去斥責趙若男：“你這是幹啥？怎麽一說話就這麽火氣重，到底是怎麽了？你們走不走的，這是要去哪兒？”
趙若男這才徹底發泄出了自己的情緒，她抽噎著，斷斷續續訴說著自己內心的委屈：“你說走就走，那孩子怎麽辦？你回去了，孩子能跟著你一起回去嗎？我辛辛苦苦找了這麽久，你一句話就說不找了，你到底是安的什麽心，還算什麽爸爸啊！”
李姐聽著趙若男的話愣住了，看著架勢，這二人應該是關於尋子一事上出了分歧。
“難道就隻有你想找到孩子嗎？但是到現在你還不明白嗎？孩子已經找不到了！就算你翻遍整個豐川，孩子也不可能找到！”
聽到這裏，趙若男像是發瘋一樣，站起身來用頭朝著廖彭鎧撞去。
李姐急忙攔住趙若男，把她抱在懷裏，任由趙若男掙紮嘶吼也不放開。
“你胡說！怎麽就找不到了！孩子才走丟了不到一年，怎麽就找不到了！”
廖彭鎧見趙若男這般，也無奈的歎了口氣，撇過頭去，聲音中充滿了不忍：“小楠，再找下去，我怕同樣也會失去你。我知道你這半年來很辛苦。每次都是一個人來鎮子上，我一趟也沒陪過你。但我也從來沒有放棄過咱們的孩子，你以為我不願意陪你一起來嗎？我是不敢來！我怕來這裏會給我更多沒用的希望，讓我以為孩子就在這裏，下一秒就能出現在我身邊。”
說完，廖彭鎧有些哽咽，許久之後，他才重新提起聲音來，像是在提醒趙若男，更像是在點醒自己。
“可是孩子已經丟了！”
聽到這裏，趙若男也徹底放棄了掙紮，她痛苦的抽噎著，埋頭坐在了椅子上。
“小楠，我們回去吧。我們還年輕，還會有孩子的，不要再找下去了，這樣你永遠都不會從裏麵走出來的。”
趙若男默默抽泣著，許久才說道：“如果沒有呢？那該怎麽辦？我的身體一天比一天差了，怎麽能夠保證在有自己的孩子？而且那是我的孩子啊，如果我不找，還會有誰記得？我不帶孩子回家，還會有誰給孩子一個家？”
廖彭鎧上前去握住了趙若男的肩膀，苦苦哀求道：“哪怕我們領養一個孩子，我也不願意讓你再這樣辛苦下去了，小楠，我們走吧，好不好？”
趙若男沒有說話，她微微搖了搖頭，廖彭鎧抓著她的雙手也鬆了下來。
“你走吧，我想自己靜一靜。”
隨著廖彭鎧的離去，趙若男緩緩抬起了頭。她的臉上已經滿是淚痕，眼神中失去了光彩，仿佛靈魂被抽離了一般。
“妹子，你別難過。”李姐見狀，上前去安慰，但趙若**本聽不進去，她自顧自的發著呆，雙目空洞望著窗外。直到李姐上前去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趙若男才回過神來，看著李姐的目光中滿是失望與悲傷。
“李姐，你說我真的應該放棄嗎？”
“妹子，你這段時間有多辛苦，別人不知道，姐都看在眼裏。你一個女人，來來回回這麽多趟，已經是盡力了，但孩子現在還是沒找到，這也不是你的問題，可能……可能孩子確實已經找不到了。”
聽著李姐的回答，趙若男越發失落。
“不知道小寶現在怎麽樣了，如果他現在過得幸福，我就放心了。可是每天電視裏都在說那些走失的孩子過得多苦，萬一小寶也像那些孩子一樣，我怎麽能放下心來。”說著，趙若男眼眶又紅了起來。
李姐見狀，急忙安慰道：”妹子，小寶肯定會找到一個好人家的。那些能買得起孩子的人，起碼都是有錢的富貴人家，他們不會虧待孩子的，你歲數還小，趁早再要個孩子，早點開始新生活吧。”
趙若男搖了搖頭：“我自己的身子我清楚，之前醫生說過，我可能很難再有孩子了。”
李姐聽到這裏，也是同情，她歎了一口氣，好心建議道：“或者像妹夫說的，領養一個孩子，也好。妹子你別難過了，最終一定會有辦法的。”
說到這裏，李姐有些遲疑，她看著趙若男，猶豫著要不要開口。
一番掙紮之下，李姐還是開了口道：“或者，妹子你也從那夥人手裏買個孩子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