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重大發現，醫院偶遇
唐慧有些驚訝，她吃驚地看著老胡。這似乎並不像是一個生病，沒有食欲的人。一大包的零食被老胡一掃而光，看那模樣，似乎還有些意猶未盡。罐頭果凍麵包一個沒留下，就連唐慧給自己買的零嘴也沒幸免遇難。
即便如此，老胡末了還是丟下了一句讓唐慧有些崩潰的話，
“唉，生病了，食欲不振，真的還是要健康些的好！”
唐慧險些以為是自己聽錯了，這叫做食欲不振嗎？自己平時食欲好的時候，都沒這麽能吃好嗎？不過看到老胡的臉色由蠟黃轉為紅潤，唐慧也稍微安心了些，遂把這碼子事扔在了腦後。
平日裏不覺得三四個小時太長，如今坐在醫院，果真是有點無聊的過頭。唐慧和老胡兩人起初還好，但東西吃光了，就隻剩下麵麵相覷。這怪異的氛圍，讓老胡都有些不知如何接招，幹脆裝起睡來，不過裝著裝著，老胡就真睡著了。
這些天的加班，著實讓老胡體力有些透支，人的身體一旦過度疲勞，免疫力就會下降，各種小毛病隨即就會找上門來，難怪局裏那麽多人感冒，卻隻有老胡一個人進了醫院。
不知睡了多久，老胡醒來時，吊瓶已經快打完了。唐慧正坐在旁邊，專心致誌地盯著吊瓶。叫老胡醒來，唐慧關切地問道。
“你醒了胡隊，感覺好一點沒有？”
老胡點了點頭，睡了一覺起來，雖然身體還是感覺有些乏力，但精神已經好多了，不知不覺肚子也更餓了。不過這一點，老胡沒好意思和唐慧說。
“我正要去給你叫護士呢，眼看吊瓶馬上就要打完了。”
說著唐慧站起身來出去，不一會兒就帶著護士走了進來。護士替老胡拔了針，又被唐慧拉著詢問了半天注意事項。
“和普通感冒要注意的一樣。吊瓶還要再打三天，期間不能吃辛辣發物，注意……”
老胡一天還要再打好幾天的吊瓶，立馬就著急起來。
“護士小姐，怎麽還要打吊瓶啊？這每天都要四五個小時，我可撐不住呐。”
護士聽老胡這麽說，更加無奈了。唐慧此時卻一把接過話，把老胡訓了個狗血淋頭。
“你都多大的人了，怎麽還是分不清楚事情輕重緩急呢？磨刀還不誤砍柴功呢，你這都快廢了，難道真不要命了嗎？”
一旁護士聽唐慧這麽說，也是忍俊不禁，順著說了下去。
“小姑娘都比你個大老爺們兒清醒，我看安頓你還不如交代給她。”
於是乎，護士便一股腦把所有的注意事項都告訴了唐慧，唐慧也記得非常認真，仿佛得病的不是老胡，而是自己。老胡見唐慧如此認真，心知自己是逃不掉了，估計要被天天盯梢，遂放棄了抵抗。
接下來的幾天中，老胡隻得乖乖按時上醫院去輸液，隻不過是把時間從白天挪到了晚上。唐慧也認真負責，每天都監督老胡按時吃藥，叮囑老胡好好休息，搞得老胡不好意思之餘，還有些小感動。
“好家夥！還沒結婚呢，就體驗到了來自小棉襖的溫暖。看樣子以後生娃還得生閨女，貼心又溫馨。”
不過想到這裏，老胡忍不住歎了一口氣，自己這八字還沒一撇呢，怎麽就想著另一捺了。
經過幾天的調養之後，老胡身體也算是得到了恢複。趙若男和廖彭鎧那邊反饋的信息也越來越多，看樣子調查已經步入了正軌。根據趙若男得到的結果，劉金龍近期極有可能會出現在E省，似乎是有什麽交易要進行。
這一消息是爆炸性的，所有人的心都被揪了起來。劉金龍團夥有交易要進行，那麽就證明他們手中依舊有被拐兒童。而近期兩起拐賣案件中的被拐兒童至今仍然沒有消息，如此看來，應該是團夥打算將孩童出售至E省。
得知這個消息時，趙若男也警覺起來。E省距離陳曉強老家，也就是媛媛的故鄉不遠。職業的本能讓她敏感起來，但卻又說不上來其中的聯係。
老胡顯然和趙若男想到了一起去。在老胡看來，劉金龍很有可能與當時媛媛被拐的案子有關。想到這裏，老胡情緒也有些激動。但激動之餘，他還是冷靜了下來。因為他明白，在這個緊要關頭上，帶著情緒辦案是一定會出岔子的，不僅是自己，趙若男也一樣。
眼看著勝利在即，大家更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可老胡卻萬萬沒想到，就在這個節骨眼上，他在醫院裏遇到了一個熟悉的人——趙若男的母親。
那天老胡到醫院開藥，因為藥房平時是正常時間上下班，等不到自己晚上去，所以老胡特意挑了一個工作日的清早，打算拿著藥就去局裏。
那天醫院中人不多，零星的排在窗口上。老胡接過窗口遞出的藥，剛要離開，卻見不遠處長椅上坐著一個老人，穿著和趙若男母親極為相似。定睛看去，果真是趙若男母親。
老胡心想老人家別是這麽冷的天也得了流感，自己一個大男人都撐不住，更別提趙若男母親了。況且這段時間，趙若男還在外地，若是母親生病了也沒人幫她照顧，更不要提家裏還有一個年邁的外婆等著老人照顧。
想著，老胡便走了上去，和趙若男母親打起招呼來。
“阿姨，您怎麽在醫院？”
趙若男母親聞聲，抬起頭來看是老胡，神情中卻有些緊張，手中的東西也不斷往身後藏著。老胡奇怪，便坐下同老人細談起來。
“阿姨您沒事吧？”
趙若男母親這才緩過來，和老胡打著招呼。
“胡隊長，是你啊。你怎麽也在醫院？”
老胡便把自己的流感的事說了，順便關心起來趙若男母親。
“阿姨，您沒事就好，這一陣子流感太厲害了，我們局裏病倒了好多人。您年紀大了，可得注意，千萬別病了。趙若男估計再過一陣子就回來了，你可得健健康康的，要不然我可對不起趙若男。”
趙母笑了笑。
“胡隊長言重了，你平時對我們的照顧難道還不夠嗎？我常說讓男男把你叫到家裏吃飯，可是那個丫頭非說你沒時間，還沒等你回絕呢，就替你推了，把我氣得夠嗆。”
說完趙若男母親似乎想起了什麽，拉著老胡的手說：“這樣吧，胡隊長？今天跟阿姨回家，阿姨給你做飯吃。病剛好了，可得將養著，一點都不能含糊。”
老胡笑著拍了拍趙母的手。
“阿姨，這您可錯怪趙若男了。我們平時確實有些忙，這段時間我都不怎麽回家。況且我也知道您忙不過來，怎麽還好過去給您添麻煩呢？我和趙若男都是同事，平時幫些忙都是理所應當的，您就不要客氣了。”
趙母聽老胡這麽說，也是感動，眼裏隱約有淚光閃過。
“男男能有你這樣的領導，真的是她的福氣。那丫頭不懂的禮數，阿姨在這裏替她謝謝你了。”
見趙母情緒波動得有些厲害，老胡也急忙開口。
“阿姨您這就說得太見外了，這樣吧，改天等趙若男回來，我跟著她上您家吃飯去，到時候您可別嫌我煩。”
趙母聽老胡這麽說也笑了，老胡於是以上班為由提前離開。
但他並沒有離開醫院，而是躲在不遠處的樓梯旁，靜靜看著趙若男母親。隻見老人坐在椅子上，不多時候，竟開始獨自落淚。這一幕讓老胡有些心痛，趙若男在外忙碌留母親一個人在家無人照顧，老人一個人忙裏忙外，真是讓人心酸。
可剛才老胡問起趙若男母親來醫院是何事時，趙母卻有著躲閃。這並不是個好兆頭，老胡知道自己就算再怎麽問下去，也問不出什麽，隻好作罷，悄悄躲在一旁觀察，或許能知道些什麽。他是趙若男的上司，更是趙若男的朋友，有責任也有義務幫趙若男照顧母親，
過了沒多久，趙母從椅子上起身，向樓上走去。老胡見狀，也遠遠地跟著，隻見趙母上了二樓，又朝三樓走去，上了三樓卻依舊沒有停下的意思。這下子老胡心中有些不安了，醫院隻有五層樓，三樓以上是腫瘤科和骨科。
老胡強按住心中的不安，靜靜地跟在趙母身後。趙母又上了一樓，終於停在了四樓，她向右拐去，來到了一處科室門口，靜靜坐在了門口的候診椅上，等待著叫號。幾分鍾後，辦公室中響起了護士的叫號聲，門外幾人中有一人站起來，朝內走去。
約摸著二十分鍾後，終於輪到了趙母。待趙母走進診室，老胡這才鼓起勇氣走上前去，他在心中默默祈禱著，事情並不是他想的那樣，可到了診室門前，現實還是擊破了他的想象。
診室門口赫然寫著腫瘤內科幾個大字。
一瞬間，老胡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知覺，他聽不到來往的人聲，也感受不到四周的溫度和光亮，再回過神來時，趙若男母親已然驚訝地出現了他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