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等待調查組來臨
也不知道王隊長和中年婦女說了什麽，是王隊長用了什麽特別的方法，還是那個營業員感覺到了理虧。最終她還是安安靜靜地走出了公安局的大門。就當李誌誠和賀祖林這事除了折了半斤糖票之外，已經完全平息了。沒想到一周之後，餘震跌宕而至。
這一天賀祖林突然被老師叫到辦公室，看著他，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對他開了口：“祖林，你和高小華都是我們這個班文化基礎比較好的學生，學起業務來也是遊刃有餘，原本還想這一年就結業了，學校可以給你們提供更多的學習平台……”
賀祖林高興的搶了話：“真的嗎？向老師，這太好了……”但向老師卻擺擺手，滿麵的不解。
“不，你聽我把話說完。剛接到你們本單位來得電話，讓你回去一趟。”
“什麽？讓我回去？不，我不回去，我上周剛從家裏過來的，我又沒什麽事……我不回去！”
班主任向老師看著祖林還是沒聽明白我的意思，心中除了痛惜以外，也有一些同情。這麽好的苗子，真是可惜了：“不，你還是沒明白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
"那是什麽意思？"
“電話裏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好像是有人到你們單位把你給告了，說什麽聚眾鬧事……”
“開什麽玩笑，我上周在西鳳縣確實在大街上遇到了一點小麻煩，但當時公安同誌也是在的啊。無非就是一點小小的爭執，不過也是幾秒鍾的時間，就更別說聚眾鬥毆了。”
王老師笑著點點頭，她喜歡這個好學、求上進的年輕人：“沒有就最好，如果短時間內單位那邊處理好了，你還是可以回來了繼續學習的。”
這個時候的賀祖林還隻是單純的認為，這件這麽小小而又簡單的事情，等他回去好好地說明一下，就可以回來了，但他沒想到的是，這一去便沒能再回來。
火車緩緩駛入武陵山脈的西鳳縣，帶著賀祖林的不安和忐忑，緩緩在站台停下。賀祖林一走出出站口便看到父母，還有高叔叔。
賀祖林小跑過去，逐一開叫：“爸，媽，高叔叔，你們怎麽都來了啊？我一個小哈嘍勞駕你們一幹老首長接站啊？”
可這三個人卻都一臉凝重地看著他，還破天荒地的用上郵電局的一輛老吉普，直接把李誌誠接上就走。
“這是去哪裏啊？這麽興師動眾的？”
高本華看了看李誌誠，但還是憋住了，那神情像極了學校裏麵的向老師：“哎，還是讓你爸爸說吧。”
後知後覺的賀祖林這才開始有意識到這問題看起來有點嚴重，至於被自己想象地更為嚴重：“到底怎麽了嘛，你們這個樣子真是急得我心髒病都快發作了。”
賀開源抬起手一隻手，看似重重抬起，實則輕輕地落在賀祖林的肩膀上：“說吧，你上周回來後，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居然還真的就是這件事，賀祖林此時的情況還不是很慌亂，他慢慢悠悠地把那天的所有情節說給父母和高本華聽。
“我上周就是和誌誠上去食品站買點餅幹給誌誠他母親。可那裏的營業員卻是奇怪的人，明明我都看見在他們箱子裏有餅幹，可這人卻說沒有餅幹。所以，當有人及時遞過來一麵扇子的時候，我就把她蓋住餅幹的報紙扇開了，其他人也都看見了……”
“唉！你這傻孩子。你這是在大庭廣眾之下揭她的短啊。以後永遠記住永遠不要把人逼上絕路。”
母親說話的口氣有點埋怨，並帶著指責。賀祖林開口問道：“這到底是怎麽了嘛。”
“就是那個中年婦女每天都到單位去報道了，每天孜孜不倦地去‘宣傳’你和李誌誠在食品站裏的‘光榮事跡’。這次高叔叔把你和小華送過去，局麵就有人私下議論你高叔叔……”
高本華對這事本來就覺得有些大驚小怪了，這公安局都沒怎麽著呢，就被一個女人攪合地局麵一發不可收拾：“我隻是把真有文化的人送去郵校去學習，明人不做暗事。我沒覺得自己做錯什麽。如果必須定個錯處了，那就是他們兩個一個是我兒子，一個是老戰友的兒子……檢查組來了我也不怕。”
“檢查組？什麽檢查組？”祖林詫異的問。
這一問他才知道這檢查組就是檢查高本華、高小華、賀祖林的事之間的真實關係，以及在送去學習的這件事，高本華有沒有徇私？同時也來調查食品站的“尋事鬥毆”，到底怎麽回事？
賀祖林第一次知道本來就一件簡單而一目了然的事情，可以人為地操作到很複雜，複雜到他覺得一切解釋都變得好像有些蒼白無力，這也是讓他第一次親身經曆到人性的自私，自私到了極點，可以不惜汙蔑他人，傷害他人。
“這誰檢舉的啊？”車子一片沉默，賀祖林又問：“那現在怎麽辦？”
“所以，你現在隻能先回來，等到調查組得出結論後，再做決議。”
“可我還要……”祖林看著父母和高叔叔一臉的嚴肅，覺得此時自己去省郵校學習的事好像已經開始變得遙不可及起來。
這讓他沮喪得猶如一直鬥敗的喪家之犬，原來鬥誌昂揚的眼中蒙上了一層迷茫之色。他沉默著把頭望向車窗外，久久不曾眨眼。
而賀開源看著自己的兒子，覺得有些心疼，前幾天還尋思著這孩子的路走得太順當了，不利於他的成長和發展。沒想到這挫折來得如此之快，打得一群人措手不及，隻能被動接受一個又一個未知局麵的到來。
“那我們去哪？”
“先帶著你去公安局，問問那天的情況，看看他們能不能幫我們開張證明。在調查組沒來之前，我們先把這事給處理了。爭取為你贏得時間，盡快回去學習。”
高本華至始至終沒覺得自己送去得這兩個人有什麽問題，他們兩個確實是單位裏年輕人裏文化最高的人，而且工作上兩個人一直勤勤懇懇、認認真真、盡職盡責。作為他們的局長，他看得清楚，透徹，這兩個孩子本來就是可造之才。
即便是調查組來人和他談話，他依舊能麵不改色心不跳地再次說明推薦這兩個人的原因和理由。古代王侯將相還能舉賢不避親呢，現在為了中國郵電的發展，他還不能為局裏培養兩個真正能派上用場的接班人？
高本華從副駕上堅定地回頭看了一眼後麵的一家三口，故作輕鬆的說了句：沒事的，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