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莫須有的陰影
車子緩緩地開進了公安局的大門，也順利地找到了那天處理賀祖林在食品站“打架鬥毆”事件的王隊長。
拿著蓋有公安局印章的情況說明，高本華和賀開源都長長地舒一口氣，無論怎麽樣，總算是為這個傻不了幾的孩子洗白了一件事。如若不然，光是“鬥毆”兩個字一做實，就有可能被調查組清除出去。
然而，在調查祖來實地調查的時候，卻依舊拿著這事在說：“高本華同誌，我們聽群眾反應，這張你所謂的情況說明，是開著車去公安局要來的？”
高本華冷眼看了一下這會議桌的那個調查員，不屑地回答：“我哪有那本事啊，公安局是我家開的啊？我要什麽他們就給我開什麽……”
坐在旁邊的一個男同誌阻止了準備開口發聲的女同誌，轉而輕聲地說到：“高本華，請注意你的態度。現在是我們在向你了解情況，你隻需要回答，是或不是就可以，其他的先不要回答，我們會給你說話的機會。聽明白了沒？”
高本華本來也無意和調查組爭執，隻是麵臨這種形勢下，這女調查員的話有一定的引導嫌疑。一旦他回答：“是”，那麽接下來的話，無論他還是調查組其他成員都會在她的引導下走入她設計的圈套之中。
這種老把戲，高本華還是在偵察連的時候，就經常使用此類方式誘導抓來的俘虜開口說話。他才不會讓她的把戲得逞。
“好，我收回我剛才的話。我正視回答你們的問題，那天我確實和老戰友帶著賀祖林去了公安局，這也屬於單位主責人帶著當事人的家屬一起去公安局了解情況吧？這是不是很正當的，很應該的吧？這有什麽不妥嗎？”
“注意，注意！現在是我們審問你，不是你審問我們！”女調查員那尖嗓門又開始傳了出來。
“以你和賀祖林父子的關係，以及你們兩個人常年生活在這一帶，對西鳳縣的人脈關係應該有的，我現在懷疑你們是通過公安局裏的熟人辦到的這張情況說明……”
“那就準奉“誰懷疑誰舉證啊，既然懷疑我搞關係網，既然覺得這情況說明有問題，那麽，公安局就在出門左拐四、五千米的路程，.你們去吧，去調查！”
高本華看著主席位上的女調查員，心裏嘀咕著：這女的到底怎麽啦，是誰，怎麽會如此來意不善？
所謂的調查組難道不是應該以原本本相為己任嗎？而這女人的口氣和說話方式卻像極了一個公報私仇的女領導。
“我今天坐在你們麵前隻是接受你們的調查，並以我自己的方式為你們心中的疑點進行解答和說明。但在還沒得出結論之前，我反對這種一來就先否定的，先入為主的做法。”
坐在最中間位置男人此時才緩慢開口說了話：“好，關於賀祖林打架鬥毆的問題，我們就先談到這裏。現在我們談談你送得那兩個名額是怎麽回事？”
“這兩個去省郵校受訓和學習的的人，確實有一個是我兒子，還有我戰友賀開源的的兒子……”
話還沒說話，女檢察院又來接茬了：“難怪，難怪啊！”
“省郵校進修學習，是我們為單位、為國家將來作為儲備力量篩選的優秀人才，不僅要根正苗紅，思想覺悟高，還要有良好的群眾基礎。可你選擇的這兩個人，學習還沒結束呢，就有兩封檢舉信，舉報你以權謀私。高本華同誌，請你說說，這是怎麽回事？”
“沒有什麽特殊情況，難道就是因為他們兩個都是我看著長大就要我過來交代問題嗎？”
“難道不應該交代你的問題嗎？”
“難道你不覺得這是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嗎？”
兩個坐在邊上的一男一女，開始你一言我一語地一唱一和配合著詢問高本華。這左右夾擊的攻勢，讓這火冒三章，直接從椅子上，噌地一下就站了起來，反擊道：
“難道因為他們一個是我兒子，一個是戰友的兒子，我就應該在各種場合回避他們嗎？當在我們郵電局的招工告示上在單位大門，在縣政府大門口貼了那麽多人，沒有一個人過來報名的時候……”
“是我，還有我的戰友把自己的兒子送到了最艱苦的崗位上。那時候，你們怎麽沒來調查我？啊，那時候怎麽沒有人檢舉我以權謀私？給自己的兒子和戰友兒子找工作？”
“我看啊，就是某些人，現在看到省郵校有學習的名額了，是不是覺得也挺好？又覺得這郵遞員也是很有前途的工作？
“所以，就想著法子讓這兩孩子走人？說我以權謀私，你們看看我們的花名冊了吧？如今還留下來跑鄉郵的不是年紀大的，就是扁擔大的字不認識幾個的大老粗，難道我就應該去培養他們？難道我們的郵電事業讓他們去發展嗎？”
高本華想到當初自己求爺爺告奶奶找不到人來參加工作的時候，情況是怎樣的艱難，那時候的自己猶如一個紮在田野裏的稻草人，看著有力量，實則毫無號召力。
最困難最艱苦的時間是誰頂上，那紅利到來的時候自然也是這些激流而上的人享受。這才是公平，這才是人間正道。
調查組三個人被高本華一陣劈裏啪啦的操作，懟地目瞪口呆。中間居坐著默默地拿著筆，記錄著什麽。十分鍾後，他抬起來問：
“如果我們願意再給你一次機會，重新讓你選擇一次，你會不會改變你的注意？”
“你們就是再給我一次選擇的機會，我還是會選擇賀祖林和高小曉華，因為我們局裏能吃苦耐勞的、又有文化的，還真是他們兩個。這點我相信你們也是會有所理解的。”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你，你們……這就好了？算是完事了嗎？我這就算可以走了”高本華不敢相信地看看他們。
“了解情況暫時告一段落，涉事所有當事人，節假日內不得離開西鳳縣！”
“是！”高本華麵帶喜色的慢慢退出了那扇門，但沒走兩步，臉就沉了下來，這不是意味這賀祖林這孩子不能及時返回學校參加學習嗎？
不能按時完成學習，意味著什麽，高本華知道，賀祖林也知道。應該怎麽說才能把傷害減少到最低呢?這成了他心裏的一個難題。
畢竟學習和進修，是年輕人進步必走的道路，但就因為這麽兩件莫須有的事，或多或少的影響了賀祖林的職業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