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陰差陽錯的謊言
話說賀祖林認識了武裝部的蘇瑩後，每個月就眼巴巴地等著李誌誠下山，來探望他的母親。然後便想著辦法引導李誌誠和何芳去武裝部。
“誌誠，這個星期你不去武裝部嗎？”
“沒事，我去武裝部幹什麽啊？”李誌誠有些不解，何芳也奇怪地看著賀祖林，滿眼的狐疑。
“就是去打打球啊。”
“以前你和小華去打球，不都是去一中嗎？何況武裝部又不是我們想進就進的。”
“我們打球技術，哪能和武裝部的比啊。我就是想去學一下別人的技術和陣法唄。否則，每次和其他單位聯誼賽，我們郵電局總是進不了前三甲。”
這個理由聽起來還真像那麽一回事，李誌誠覺得自己都快要相信並接受這個說辭了。可是又總覺得哪裏對不上味，怪怪的：“你當真是過去學習球技的？那怎麽不見小華和你一起來啊？哎，我說賀祖林，你不是打入我方內部的特務吧？”
賀祖林急得趕緊拉著李誌誠的胳膊，壓低了嗓門半吼到：“這，這怎麽可能呢！誌誠！我爸還是老紅軍呢，再說了我可是政治審查過，才被組織上指派為你們1101的郵箱送郵件的！你可不能這麽懷疑我！”
看到賀祖林急成這樣，李誌誠噗嗤一聲笑出聲來。他隻是不相信賀祖林說的理由，但不是不信任他的品德和政治信仰問題。能把山上的信件交給他來送，就說明他是已經經受過調查的：“那你告訴我，為什麽小華不來，就你一個人來了？”
“小華今天家裏有點事，所以就讓我先過來學習了……唉。我可真不是你說的狗特務。”
“好了，好了。祖林，你這都沒看出來，誌誠這是存心拿你開刷呢。”何芳也忍不住笑起來，這個賀祖林就是太實誠。實誠到別人說什麽，就信什麽的人，他單純地像一張白紙。
“啊！”祖林大悟：“那你到底幫不幫忙帶我進去嘛？”
“祖林，不是我不幫你，我自己沒事也不能進去啊！那畢竟不是一般單位，你就別為難我了……”
於此同時，武裝部內的張凱確實正在籃球場上奔跑著，隻不過今天他看起來有些心不在焉，總是不停地東張西望，像是尋找什麽。
突然，他拍了拍身邊的戰友，耳語了幾句便從球場走了下來。隻見他來到自來水水池前，一陣狂洗亂衝。在陽光的照射下，水珠從他的短發和眉毛上一滴滴的往下掉，不得不說，這是一張五官有菱有角的英俊麵孔。
洗完畢後，張凱便朝著辦公樓後麵的家屬樓走去。已經上午十點了，他一直沒有見到蘇瑩出來，心裏有些異樣，與其在球場等待，不如直接去找找看。
剛到後院，就聽到有幾個年輕的女孩子在洗被子的聲音，燦爛的陽光下，本來就潔白的床單被照射得更是無暇，還閃爍著一道道的亮光。
“一道道青山啊，緊相連，一朵朵白雲繞山間……”一陣歌聲在眾多潔白的被單間傳出來，就一棟樓之隔，前院連空氣中都飄**著荷爾蒙的味道，後院卻是鶯鶯燕燕的一份江南瓜果的香甜酥軟。
“小王，看見蘇瑩了嗎？”
被叫的姑娘抬起頭，笑著問：“張幹事又來找蘇瑩了啊。”
張凱心中一驚：又？又？我已經這麽明顯了嗎？這可不是一個好現象，於是趕緊回到：“沒，沒，不是我找她。是外麵有人在找她。我就是過來幫叫一下而已。”
“哦！這樣啊！那就知道了，我們的張幹事不是自己找蘇瑩的，他是幫別人找的！”
“哈哈，可不是！不是他找！是別人找！”
“哈哈！張幹事，找蘇瑩就這點膽量可不夠啊！這陣地不好攻，你可能得強攻了！”
一群姑娘七嘴八舌地拿著張凱開玩笑，惹得他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懊惱地懟著這群年紀不大卻膽子不小的年輕女孩：“你悄悄你們這德行，一個個都還待字閨中呢，就這麽說話，你們可是真不知道臊啊!”
"我們臊什麽，我們又不是蘇瑩！"
“就是，你又不是來找我們的，我們才不臊。”
“你剛才說，大門外有人找我？”
張凱準備繼續和這麽瘋丫頭對抗，忽然聽到一個不一樣的聲音，世界頓時便安靜了下來。他一轉身，就看見蘇瑩那頭短發和白色的短發，靚麗地像個天使。
“不是，不是。”張凱話一出口，就覺得自己這不是承認自己在那麽多人年前撒謊了嗎？這豈不是太不擇手段了？於是又趕緊改口：“是，是。是大門口有人找你！”
“誰啊?”
張凱一下就蒙了，還能有誰呢？張瑩的父母都是北方南下過來的，在這南方小城沒有親戚。包括她小時候上學，也是在北方，跟著姥姥姥爺過的，師範畢業後才分雙親的城市。解放11年，一家人才到一起。所以說，她是不可能有人找的。
張凱暗中叫苦，突然，他想起上個月來武裝部的李誌誠和何芳。便隨口說了一句：“就是李誌誠他們啊。”
“哦，他們找我幹嘛呢？難道又是來感謝我嗎？”蘇瑩輕笑起來。
“那我怎麽知道？”
“哦，那我去看看吧。”說著蘇瑩就小跑著去了大門。
張凱想在後麵叫住她，可自己又實在想不出其他的理由阻止她。他確實不想欺騙她，更不想讓她白跑一趟，可自己還能說什麽呢。
“哎……張凱啊，張凱！你幹的這叫什麽事啊。”說著往自己臉上抽了一巴掌，隨後也馬上一路小跑跟了上去。
到了大門口的蘇瑩左看看右看看，連個背影都沒見著：“張凱，他們來了多久了？”
“啊？有一會了吧。可能，可能等不著你，或者他們臨時又有事，所以，就先離開了吧？”張凱此時心中暗暗叫苦，並在腦子裏腦補了無數次扇自己耳光的動作！真是不能說謊啊，因為一旦說了第一個謊言，接下來就必須用無數的謊言去維護第一個說的謊言。
這是一種惡性的循環，謊言隻會越來越多，越來越難彌補好。張凱站在蘇瑩身後，一張英俊的臉蛋被自己懊惱的情緒所占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