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在幾年後得什麽“果”,現在就要種什麽“因”!

到義烏不久,我讓小梅先去找了份外貿工作,不計較報酬,目的就是學習。不光如此,為了加強她的口語練習,將來熟練地用英語與客戶通電話,我還給她報了個英語學習班。在不要求待遇的前提下,找家大點兒的外貿公司不難,畢竟小梅有英語專業的學曆證書,缺的隻是外貿知識。大公司同事多,分工細些,不懂也可以多問別人,所以小梅進步很明顯。小梅在學習,我當然也在學習,我除了買外貿類書籍看之外,還在互聯網上搜索查看相關的外貿知識。

形勢喜人,形勢也逼人。這話不知道是哪個說的,說到我心坎裏去了。逼人的意思就是讓人加油,那就加吧,自身加滿了油、充足了電,才能跑得更遠。

我當時打算繼續堅持兩三個月的加工活,然後就準備甩手不幹了,正兒八經把外貿幹起來。這兩三個月內,我還要幹兩件事,一是把房子換掉,不做加工活了,用不了這麽大的房子,在市區租個兩室一廳就夠了;二就是把網站建起來。這兩筆費用說大不大,但說小也不小,看來錢是要省著點兒花,不然到時捉襟見肘,什麽事也幹不成。

或許有人問,你有多少本錢呀,就能幹外貿?其實,當時在義烏做外貿真的不需要多少本錢。客人出貨前會付三成,然後自己的利有一二成,剩下的那幾成也沒關係,日子久了,就與工廠混熟了,欠個把月問題不大。實在不行就走下下策,先斬後奏,出了貨再說。錢的事慢慢與工廠周旋。當時,我還有一個優勢就是付成,憑我們多年相識的關係,欠他個把月的貨款問題不大。總之一句話,昔與今,非同日而語。

在前麵我提到過一個叫Kevin的客人,這是我第一個老外客戶,在2001年他與我做了一個小的單子。在2002年春天,Kevin又聯係上我,這次他訂的是三萬美金的貨。三萬美金對當時相對火爆的外貿生意來說算不了大單,但對我個人來說已經很滿足了。這次,Kevin改了付款方式,不再是WESTERN UNION,貨也沒走UPS。

我也沒有像上次那樣手忙腳亂,因為有小梅在,很多業務上的事,小梅可以找同事幫忙。最後,貨在付成的幫助下,通過一家進出口公司的代理安全出掉了。賺來的這筆錢,無疑對我換出租房、建網站、買電腦起了很大的輔助作用。

決定放棄加工廠時,我給陳老板打了個電話,告訴他加工廠辦不下去了,活太少,讓他來把機器搬回去。陳老板說,那十台機器原來就是送我的,沒打算往回要,讓我自己處理掉就行了。

既然陳老板不要這些機器,那我就想找駱老板把這些機器出手。我原想這些舊機器加上我那點兒自己琢磨出來的技術含量,怎麽算也值個一兩萬吧。孰不知,人算不如天算,我那點兒技術早就讓駱老板給暗中學去了,我還在自我感覺良好。

失去了談判的籌碼,隻能賤賣了,這也是唯一的出路,否則還得給這些機器找個倉庫不可。

賣掉機器就算是暫時告別了加工業務。我問綠葉是進廠還是願意留下來給我兄妹倆當保姆。綠葉說願意留下來,不進廠,那這事兒就算定下了。

搬進了兩室一廳的出租房後,就算辦公、居住兩便利了。剩下的事全交給“給我一個支點,我就能撬起地球”這顆雄心了。雄心歸雄心,說實話內心還是有些忐忑不安的,用東北話說叫“這事整大了,老大了”。不管如何,還是腳踏實地真刀真槍地幹吧,想當年梁山好漢也是這般起家的。不流血,不流汗,哪有現成的山頭坐?

找樣品、裝樣品架、拍圖片、建網站忙忙碌碌……摸索著操作日常工作,做價格表、向客人推薦產品、回複客戶的郵件……我習慣沒事在紙上寫著“Nothing is impossible”(沒有什麽不可能),以此來勉勵自己,給柔弱如嫩草的自己打氣。

講個很老的虛構故事:

有三個人在被關進監獄前,監獄長告訴他們,可以滿足他們每人一個要求。美國人愛抽雪茄,要了三箱雪茄;法國人講究浪漫,因此他要了一個美貌的女子為伴;而猶太人說,他隻想要一部可以與外界溝通的電話。

三年過後,第一個衝出來的是美國人,嘴裏塞滿了雪茄大聲嚷嚷:“給我火!給我火!”原來他隻要了雪茄,忘記要火了。接著出來的是法國人,隻見他手裏抱著一個孩子,美貌女子手裏牽著一個孩子,肚子裏還懷著第三個孩子。最後出來的是猶太人,他緊緊握住監獄長的手說:“這三年來,我每天都在與外界聯係,我的生意不但沒有停止,反而增長了200%。為了表示感謝,我送您一輛勞施萊斯!”

這個故事告訴我們的是,選擇幾年後過什麽樣的生活是現在的事,現在過的生活是幾年前就應當決定好的。用佛家話說就是“因果”,種下什麽樣的因就結下什麽樣的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