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查訪王家
薑淩寒搖頭道：“被人欺騙一次就再也不肯信任人家，你這人著實小氣。”
奚雲出：“……你大”
他“方”字沒有出口，薑淩寒已經將手裏佩劍提了起來，奚雲出看著她手裏冷森森寒生生的劍，硬把嘴邊的話咽了回去：“你去問吧！”
薑淩寒：“我問不出。”
奚雲出故作震驚道：“你問不出，我就能問出嗎？”
薑淩寒：“當然。你可以使美人計。”
奚雲出啞然片刻，有些詫異地轉頭看她：“你竟然也會開玩笑？這可和你之前的樣子，完全不一樣啊！”
薑淩寒也轉過頭來，與他對視，鄭重其事地說道：“我沒開玩笑。”
奚雲出：“……”你還不如是開玩笑呢！
午後，兩人按著太湖黃冊上的記載，馬不停蹄地趕往王柳葉家調查。
可令人意外的是，他們到了那個地方，卻根本沒有姓王的這家人。
“會不會是黃冊上的住址寫錯了？”薑淩寒提著劍在一排舊房子前來回踱步，嚇得家家閉戶，在門口曬太陽的老太太都抱著馬紮，顫顫巍巍地回屋了。
“這不可能。”奚雲出抱著胳膊站在對麵大槐樹下：“太湖黃冊記錄的東西，都是地方官府派戶籍文書挨家挨戶親訪得來的。若是遇上豐年大赦，或株連大罪，父母官要為上報的東西負責。”
薑淩寒回頭問他：“那這是怎麽回事？”
奚雲出沉默片刻，邁步走到對麵一戶人家門前，抬手拍門。
這裏就是太湖黃冊上記載的王柳葉家的住處，方才他們二人過來敲門，一個小販打扮的中年男子開門看了一眼，見薑淩寒一身捕快衣裳，手裏還提著佩劍，立即嚇得臉色發白。
等薑淩寒問完“這裏可是王柳葉的家”時，那中年男子急慌慌丟出一句“這家姓李”，就“碰”的一聲將門關上。
奚雲出將門板拍得山響，薑淩寒在一旁瞅著，那門板在他手下搖搖欲墜，灰塵木屑在他頭上飛舞，她真怕他把人家門給拍掉了。
他拍了一會兒見沒人開口，便衝裏麵喊道：“我知道你聽得見，你說我們都看見家裏有人了，你再這樣裝死有意思嗎？我們是六扇門的捕快，此來隻是問你些關於前房主的問題，你若老實回答，此是便與你無關，若是躲著不見人，我們便拿你去大獄裏聊聊。”
他話音未落，門忽地開了。
薑淩寒本來想說猜測王家是這屋子的前房主，會不會太武斷了？此時看到那中年男子的神情，她心說：“還真叫他蒙對了！”
“二位官爺……”中年男子一轉臉看見薑淩寒，急忙改口道：“官奶奶，你們來是想找原來的那家人啊！”
奚雲出點頭：“他們可是姓王？”
中年男子道：“是，是姓王。”
奚雲出：“那方才問你，你為何不說？”
“我，我一時慌神，就，就給忘了。”中年男子抓了抓頭：“這，這不您，您一說，我又想起來了。”
薑淩寒站在他後麵，冷冷道：“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中年男子連連點頭，邀請兩人進屋，側身讓開門口：“二位官爺、官奶奶，進屋坐吧，咱們進屋慢慢說。請！”
薑淩寒去看奚雲出，見他毫無遲疑地邁步跨過了門檻，便緊跟著走了進去。
跨過門檻時，她對那中年男子道：“別叫奶奶了，怪不好意思的。”
房子裏外兩間屋，頗有些年頭了，家中除了桌椅沒有什麽其他的家具。
三人就坐在外間屋說話，中年男子要給奚雲出和薑淩寒倒水，被裏間屋孩子的哭聲打斷。
“不必麻煩了！”奚雲出擺擺手，示意他坐下：“我們就是來問些事情。”
中年男子在身上蹭了蹭手，在兩人對麵坐下。
“原來這間房子主人家的事情你知道多少？”奚雲出問道。
中年男子忙搖頭：“我什麽都不知道。”
奚雲出：“那你怎麽知前房主姓王？”
中年男子道：“我買這房子的時候，家裏有個女娃，她應該就是原來的主人吧？我聽牙人說她姓王。”
“隻有一個姑娘？”奚雲出問道：“你可知道她叫什麽名字？”
中年男子搖頭：“俺沒打聽這個。”
薑淩寒問道：“那是個什麽樣的姑娘？多大年紀？”
中年男子抓了抓頭：“看著十七八歲的樣子，就……就那樣，大概這麽高，挺瘦的。”說著他在自己身前比劃了一下。
薑淩寒：“她長什麽模樣？”
中年男子想了想，十分為難道：“這個俺咋說得清楚呢？就……就長那樣。”
雖然他沒法具體描述那姑娘的模樣，但身材和年紀都和王柳葉相符。奚雲出和薑淩寒對視一眼，問道：“那你們是幾時買的這房子？”
“一年之前。”中年男子回憶了一下，肯定道：“對，就是去年這個時候，哦，再早一個多月吧！”
奚雲出點點頭道：“大哥你可知道那姑娘為何要賣掉這間房，她其他家人呢？”
這個問題中年男子倒是知道，連忙答道：“她沒有家人了，她說家裏人都死絕了。她自己要去大戶人家做丫鬟，這地方沒人住便賣了。”
聞言，奚雲出和薑淩寒都有些吃驚：“都死了？是她說的？”
“是啊！”中年男子以為他們不相信自己，急忙指了指這屋裏的東西道：“她賣房的時候，把裏麵的東西全都留下了，說反正也沒人用了。賣了不值幾個錢，拿走了也沒處放。”
王柳葉全家都死了。這消息著實讓人意外。如此一來，王家這條線就斷了。
兩人也沒什麽可再問的，便起身告辭。
這時，裏間屋又傳出小兒的哭聲。緊接著門簾被挑開，一個懷抱嬰孩的婦人走了出來，身邊還跟著一個七八歲的女童。
婦人看到外麵站的兩個外人，有些緊張地低下頭，站在門口，推了下腳邊女童：“去倒點水來！”
女童睜大眼睛，怯怯地打量奚雲出和薑淩寒，不敢出來。